两人在山里待了几日,云舒数着时间,越发的急迫,尤其是她听说此地距离京都半个月的时间时,心中越发的焦急。
独孤褚倒是悠闲的在院子里练武,无事便去山里打猎。
二郎去了镇上,五日后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对对的红绸还有喜饼,红色蜡烛以及喜帕。
“出去的匆忙,镇上的东西一时备不全,不过,也够了,那些东西准备多了,到时候也不好打理。”二郎放下担子。
云舒拧着眉头,“二郎,你办这些做什么?”
“给你们俩置办的呀,成亲嘛,只是个形事,开心就好,那些银钱我买了许多酒,还有瓜果,喜服...”二郎从里面一一的发出来,“不过,那冠太繁琐,我便买了个发簪替代了。”
云舒脸刷刷的红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独孤褚正走过来,拱手,“此事还劳烦二郎搭一把手,将院子布置一番,此事二郎有经验。”
“小事一桩!阿娘!过来搭把手。”二郎拿着红绳往屋子里喊道。
云舒看着独孤褚,“你什么意思?我没说要嫁给你。”她从未对独孤褚抱什么希望,更不想要什么承诺,他确实很优秀,可性子实在不是她喜欢的,总是阴晴不定。
阴晴不定?
云舒忽的想起,来山里的日子,独孤褚的性子似乎好转了许多,没了那些令人窒息的举动。
抬眸看向他,“这里的日子很开心?还是没人烦你,所以不生烦闷了?”
独孤褚眼眸微垂,“因为小哭包,没人欺负小哭,只有孤可以。”
云舒瞪眼,心中确实开心的,她上一世嫁人的时候,周宴清便将她冷落在了院子里,后来便....她不敢想下去,手忽的微微发颤。
“我嫁给你,你会不会负我?”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了。
“不会。”独孤褚信誓旦旦,只要她不乱来,不惹他生气,他自然不会欺负她。
“嗯,有你这句话就好。”云舒垂眸,“那你的那准王妃怎么办?”
“晚些回去,我若是在悬崖底被发现尸首,皇后定会将她嫁给其他皇子,等鹰隼来信,我们便出山。”独孤褚望了一眼天色,“今日是好日子,不说这些,刘婆来了,去屋子里打扮打扮,我们今晚成亲。”
刘婆拿着喜服走出来,脸上笑嘻嘻的,“走走,去屋子了,你这新娘子该好好打扮一番,一会我做上一桌子好吃好喝的,你们也快去准备吧。”刘婆推搡着道。
云舒取过衣服,“今日劳烦阿婆辛苦。”便走回屋子,坐在卧榻上,看着喜帕出声。
独孤褚,他究竟知不知道成婚意味着什么?往后的日子,谁也顾不上谁,他从未许诺一辈子只她一人,这一点,他是做不到吗?
嫁人与不嫁人又有什么区别?
外面的热闹声与她内心的纠结极其不相称,她起身,推开门,便见到独孤褚走来,手里拿着喜字,正欲贴在他的门上。
“怎么了?”独孤褚踏步走近。
“你当真准备好了吗?”云舒眼神熹微。
“小哭包不开心?”独孤褚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湿润的泪水渗透在指腹上。“哭过了?”
“我问你,你当真准备娶我吗?一生一世,只对我好。”云舒追问。
独孤褚眸光微深,“怎么,有你一个还不够,孤还要给自己再找一个麻烦,放在枕边?”
云舒听完,破涕为笑,可不知怎的,心中依旧不快,今日独孤褚依旧没有正面回应,就像他也在等答案一样。
夜晚,月色上来,将院子照亮,云舒盖着喜帕,被刘婆带了出来,轻轻的交到独孤褚的手里。
她心中忐忑,此生从未想过,她会以这种方式嫁给了独孤褚,往后余生,就这么随意的交出去了。
上一世,若是没跳河,她现在已经和独孤褚生下孩儿了吧。
以后的路还是要多听听他的话。
“往后呀,柴米油盐越过越有,子孙满堂,两人携手过一辈子,不论风雨。”刘婆笑的合不拢嘴。
刘伯站在一旁,高声喊道,“今日良辰美景,新婚燕尔,月神在上,一个葫芦分中间,一根红线两人牵,一朝同饮合卺酒,一生一世永缠绵。”
旁边的二郎连忙将手里的红绳递送到二人手里。
刘伯再次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山神....夫妻对拜!”
独孤褚穿着喜服,月光下的眸子里,掺杂着复杂的看不懂的情绪,眼角的雾气缓缓的积攒,最后又被吞噬了回去。
他居然成亲了....
这一世,他从未想过会成亲。
阿褚,或许,要等等孤了,等到将她安置好了,等她白发苍苍,等她再也走不动了,带着她来一起去见阿褚吧。
“礼成!送入洞房!”刘伯拍手。
独孤褚握住云舒的手,“今后的日子,孤一定不会辜负你。”
云舒拽着红绳,脑子还在蒙神中,就这么嫁了吗?
回去如何与师父交代,她又该如何面对皇后,进了宫内定是会有许多人阻挠。
“嗯,晚上说。”云舒小心翼翼的走回了屋子。
独孤褚将她送到卧榻边,“我先去与刘伯吃几盏酒,小哭包好好的坐着,两刻钟,我便会来与你入洞房。”
云舒含羞的点点头。
门外的的二郎忽的闯进来,“今日干脆闹洞房一起过了吧?”
说完斟了两杯酒,“褚兄,来,这里简陋,咱就用这个真正的称挑喜帕。赶紧的,挑完了,出来吃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云舒坐在卧榻边,紧张的手心冒汗,上一世周宴清脸喜帕都未曾挑起,她一个人在洞房坐了一整夜。
上一世不紧张,更多的是茫然。
这一世不知为何,心中忐忑不安,紧张的手心冒汗,期待又害怕的等着独孤褚的靠近。
终于等到那双黑色的靴子走近了,喜帕被挑开,云舒抬眸,羞涩的对视一眼。
独孤褚目光含着情愫,扬起嘴角,眉眼微垂,将酒水递过来,“往后,小哭包要听夫君的话。”
云舒接过酒,“嗯。”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未说出口,在这里,无世间的纷争,他的眼中自然只有她,若是回了上京,手边的事情堆积起来,她又如何能安分的待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