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领着她去了一处胭脂铺,账房见着许久未来自家的掌柜的来了,将人请进了后面的雅间,请示一些账本上的错处。
云舒待着烦闷,走出铺子,在外头挑挑拣拣,买了一些零嘴。
忽的外头经过一行人,等她注意时候,一个麻袋已经套在头上,被人带走了。
“花少!救我!”
花少在二楼雅间探出头,只见着几个穿着平民衣服的人,消失在巷子中间,随即焦急的对账房喊道,“找人!”
说完踩着屋檐落在了地面上,钻进巷子里,寻着那些人的踪迹。
“云舒!”
他在巷子喊着!
云舒在麻袋内,惊声尖叫着回应,“放开我!”脖子间传来一阵剧痛,便晕了过去。
花少穿过巷子,钻出来便是最繁华的街道,两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云舒!云舒!云舒!丫头!”
喧哗引起了一阵骚乱,热的人纷纷伫立观望,远处的独孤褚站在人群外,显得突兀又修长,耳边传来的声音,令他眉心一蹙。
云舒?
今日她不是在太医院吗?灵华前去查探,里面的小医官说她身子不舒服,不见人。
只是同名吗?
巷子里忽的钻出一个人影,在人群里撕喊,班伯堇?
他心底一颤,眉心紧蹙,是小哭包!
转头命令淮安,“封锁整个华安街道!不准任何人出入,派人严守城门,女子一律不能出城!”
“殿下,出了什么事?”叶昭雪的心也跟着紧绷起来,这是民间的闹事,若是出点什么事,防不胜防。
“没什么,叶姑娘早些回宫!十一你送叶姑娘回去!”独孤褚说完,目光往人群里寻去。
可惜班伯堇望天上放了一处烟花,便消失在了人海里。
“殿下,发生了何事?我的人或许可以帮忙。”远处方才的骚乱她也注意到了,不过是丢了人,怎么引得殿下的心思忽的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回宫!”独孤褚命令道。
说完钻进人群内,也消失了。
云舒醒过来时,右边的肩膀酸溜溜的,手被反绑在身后,黑夜里看不清是什么人要绑架,不过脑海里浮现的一个人令她心头不安。
“人呢?”女子语气凌厉。
“在这!”汉子们声音粗犷,“银子呢?”
“在这!”女子说完,身后的人便涌进来,将劫匪悉数刺死。
云舒脑袋上的罩子被揭开,窗前的阳光刺眼,待她看清时候,那张熟悉又令人厌恶的脸,已经凑近在了眼前。
云觅伸手,将她的下巴托起,“昨夜失手,想不到今日居然又送上门来,哼!”
云舒心中寒凉,上一世的恐惧又浮现在了眼前。
“怎么,令你失望了。”云舒伸头,用额头撞了过去,可惜后背被人扯住,旁边的嬷嬷狠狠的掐着她的皮肉,疼的她龇牙咧嘴。
“呵呵,在东齐我就纳闷,你为何会变一个性子。”云觅蹲下来,手里拿着鞭子。
云舒望着那熟悉的鞭子,心头寒颤,是周宴清用过的鞭子,上边甚至还有她的标记。
“周宴清找到你了?”云舒抬眸,这个鞭子是他亲手编织的。
就因为上一世,他不能举。
“宴哥哥不但找到我了,还在我的屋子里云雨了几日,我应该多谢你,翊王被带去宗人府,这府内的人手就越发的少了,我也好玉宴哥哥接头。”云觅冷笑。
“不过,他还在寻你呢?”云觅伸手,查看她朱砂痣的位置。“还真是九皇子说的额那般,这个买卖不亏。”
“什么意思?”云舒问。
“没什么,没必要告诉你。”云觅笑道。
“九皇子与周宴清连手了?”云舒追问,原来与周宴清有来往的是九皇子,不是翊王。
“自然,我给他牵线。”云觅脸上的笑意散去,坐在地上冷笑,“你还是那样可怜!”
云舒想起那日落水,原来那日只是个开头,所以都是设计好的。
云觅被她的话激怒,“可怜?今日是谁可怜?”拿起旁边的药粉,便往她脸上涂去。
云舒闻着那股味道,心里有了一丝的慌乱,那是重生时候,洒在云觅脸上的药粉。
“怎么,妹妹不舒服吗?”云觅眼神凶恶,“这只是第一步,往后还有第二步,将你身子烫的千疮百孔,在丢进勾栏内,让宴哥哥寻到你。”
云舒恶寒,还不如早些死了罢。
云觅奚落了她一顿,将药粉撒放在脸上,最后扬长而去,“看好她!”
云舒在屋子环视一圈,像是杂物房,堆积了一些素日不怎么用的东西,脸上的不适已经开始,她也担忧起来。
如今的处境怕是只有等死,若是被周宴清抓回去,那还不如死了。
九皇子原来早已经与云觅联手。
脑海里忽的想起翊王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翊王应该是知晓云觅的一切,现在只是战术性的被关进了宗人府。
她想清楚这点,心头的担忧越发的浓烈,这个翊王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那般不堪,他被套牢的时候,已经在部署,若是这一切,所以这一切,究竟是谁在算计?
脸上的药粉,引发了头部的不适,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醒过来时,脸上已经痒的忍无可忍。
她好想挠一挠。
可惜手被反绑着,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吓得她六神无主,不知何时她已经不在屋子里,而是被绑在悬崖边的树干上,眼前是无尽的深渊。
侧过头,看着身后的人,一群彪形大汉,手里拿着火药,似乎在等候什么人过来。
云舒心中不安,挣扎了几下,绳子依旧紧的如链锁一般。
“不要挣扎了,没用的,今日姑娘的命就算是截止了。”那黑衣人道。
“你们用我威胁谁?”她侧目问。
“一会就知道了。”黑衣人缓缓的走开,将绳索捆的更紧了。
云舒看着山谷里的寒风席卷而上,从裙摆钻了进去,那股寒凉终于在日头出来之后,缓解了几分,脸却越发的痒了。
背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便是那熟悉的驾马声。
是独孤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