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煊回去处理政务,堆积了许多奏折要看,处理完后,用过晚膳,就让高福安排好侍寝一事。
高福瞳孔地震,不会吧,圣上竟然要宠幸后妃了。
可是,娘娘今日才刚生产,圣上今日才刚刚恢复啊,就这么着急?
南宫煊看了高福一眼,高福接到示意,立刻行动起来。
南檀国的侍寝制度,有些不太一样,是按照月亮的阴晴圆缺来轮流侍寝的。
每个月十五号月亮最圆,所以十五号是地位最高的皇后侍寝。
每月的初一到十五是从地位低的慢慢到地位高的,十六之后就从高到低。
但是南宫煊的情况特殊。
之前没有贵妃的时候,后宫地位最高的是贤妃,是四妃之末。
现在后宫地位最高的是贵妃,四妃之首。
高福只好命人把后宫妃嫔的名单取来给圣上看,让圣上自己选择。
南宫煊拿起名单看,最上面的名字就是贵妃苏意绵。
他盯着那个‘绵’字看了一会儿,心里默念几遍,感觉十分熟悉。
好像他自己叫过无数遍这个名字,脑袋里又出现许多画面,看不清楚,他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甜蜜。
南宫煊盯着那个名字许久,眉头紧皱,就着这个姿势,突然开口,“高福,讲一讲这个绵绵、苏意绵。”
南宫煊脱口而出就是他以前时时唤的名称,又硬生生改口。
高福心里高兴,圣上终于要想起来了。
今日的情况他看着真是胆战心惊的。
高福就从他所知道的开始讲起。
每讲一件事,南宫煊的头就痛一分,眉头就更加皱在一起。
高福发现了,就立刻去询问圣上的情况。
“圣上,您如何了,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南宫煊一只手按着脑袋,另一只手对高福挥了一下,让他别靠近。
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继续讲!”
高福只好继续说着。
南宫煊脸上手上青筋暴起,突然大吼一声,用力地捶在案桌上,实木做的案桌都凹进去了,可见力度之大。
高福吓得跪在地上,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抬起头一看。
圣上趴在案桌上一动不动,高福连滚带爬凑近。
立刻大叫起来,“来人啊,请太医,请圣手来。”
起身轻轻摇晃南宫煊,大声喊,“圣上,圣上。”
……
张圣手给南宫煊把完脉,对高福说:“高公公,圣上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如此心神动荡,以至于昏迷。”
高福小声地说:“圣上让奴讲贵妃的事,唉,早知道会如此就不必说了。”
高福心想,早知说实话就害得圣上昏迷,他就该撒谎,他真的该死。
——
次日一早。
“你说什么,圣上怎么会昏倒?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这狗男人失忆就失忆吧,怎么又把自己整昏倒了?
他要是有事情,她怎么办?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儿子才那么小,难道要做傀儡皇帝吗?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的儿子刚出生,就是傀儡皇帝。
她必须得去看看,真是的,又要为这个狗男人浪费商城里的药丸了。
苏意绵听完绿柠跟她说的话,立刻就掀开被子下床。
绿柠想阻止她,“娘娘,您如今还在坐月子,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苏意绵不理会她,拿起衣服就要换。
绿柠看没成功阻止,只好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替她梳洗换衣。
苏意绵在绿柠背过身时,立刻吃了一颗药丸,修复身体用的。
吃完药丸,生产带来的影响,全部消除,身体就像之前一样康健。
苏意绵坐着轿辇,从紫宸宫最偏僻的房间回到她和南宫煊一起住的地方。
她径直奔向内室,看到南宫煊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
高公公震惊,正在坐月子的贵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公公看到绿柠在后面眼神给他示意,他就知道了,眼神小小地警告了她一下。
下次别再多嘴了。
“圣上,你醒醒,怎么又昏迷了,难道之前根本没好吗?”
苏意绵趴在床边,神色紧张地晃动南宫煊的身体,根本就不能把人叫醒。
转过头来问高公公,“高公公,圣上是如何昏迷的?”
高公公仔仔细细把经过讲了一遍。
苏意绵知道了,呆呆地望着南宫煊好久。
在众人眼中是她一直紧张地看着南宫煊。
实际上,她又去翻系统商城了,也不知道南宫煊这种情况要用什么药才能治好,又把所有药的介绍从头开始翻。
看来看去也就只有修复丸比较对症。
昏迷的起因是身体哪个地方出问题了,那就需要修复丸去把身体修复好。
苏意绵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单独陪着圣上。”
众人行礼退出去。
苏意绵立刻买下修复丸,掰开南宫煊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
她看着南宫煊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这般脆弱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英明神武的帝王也会有脆弱的模样。
不可以,必须给她起来嗨,怎么说也得再坚持个十五年,他儿子长到十五岁再狗带。
——
三日后。
苏意绵坐在床边,给南宫煊擦脸。
相当于每天和他同吃同睡了,当然,这男人都是吃流食,被人喂进去的。
她每天早上差不多时间就给这男人擦擦脸、擦擦手脚等等,勉强做个样子吧,她就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主。
她每天都给南宫煊喂一颗修复丸,现在这都第三天了,他怎么还没醒。
难道这修复丸不对症?
南宫煊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立刻就发现了。
“阿煊、”
下意识叫出了这个名字。
不行,不能叫他的名字,不必叫得这么亲热。
“圣上,醒醒,快醒过来吧,您还想在床榻上躺多久啊?”
“为了不惹朝臣怀疑,臣妾和太后只好对外说,皇嗣重病来帮您拖延时间。”
“圣上再不醒过来,臣妾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借口隐瞒朝臣了。”
苏意绵在南宫煊耳边对他说话,张圣手说这样可能会有作用。
南宫煊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沙哑虚弱,“绵绵,怎么、又叫我、圣上了?”
苏意绵傻愣愣地望着他。
诶,不是,昏迷一下,记忆又恢复了?
666。
南宫煊虚弱地笑,“傻了啊,小笨蛋。”
她终于回过神,在心底深呼吸,尽量维持着狗男人失忆前的人设,惊喜地说:“阿煊,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