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桉桉压根就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情况,几乎有些破音地问道:“为什么!”
她原本以为自己攀上了盛家的继承人!
“为什么?”盛明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圣域认可她了。”
“圣域?”指望一个平凡人家的姑娘知道天下第一仙器是不可能的,她疑惑道:“那是什么?”
“我们家的传家宝……就……一个镯子?”盛明打小就不务正业,天天跑东跑西花天酒地,他压根就没指望圣域认可他。
以至于,他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圣域到底有什么用。
反正,就是个很好看听说很厉害的镯子罢了。
苏汐倒是没死盯着两人,觉得差不多了就去找盛泰了。
她才懒得在他们两个身上浪费时间。
李桉桉想要上岸,被盛明拦住:“再等等。”
盛明头疼道:“他们修仙的,耳聪目明,你现在爬上去,待会我还得再捞你一次。”
李桉桉顿了顿,试探道:“既然如此,那你把那个劳什子镯子拿过来戴在手上不就行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盛明无奈地开口:“那可是天下第一仙器,我们家的传家宝。”
“它是有灵性的。”盛明说道:“这个并不是说你戴在手腕上就是你的了。”
“它认过主,除非主人死亡,否则它不会再认主。”
“而且,它认主全靠它的选择,如果它遇不到“有缘人”,它能上百年保持无主状态。”
说罢,盛明看了李桉桉一眼:“你就别想了,我就一混吃等死的主。”
什么家族复兴大业,还是交给他鞠躬尽瘁的老爹和他天赋异禀的表妹吧。
混吃等死挺舒服的,真的。
李桉桉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她猛然察觉到,她勾搭上的这个混不吝的大少爷,好像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愚蠢好骗……
他好像一开始就很清楚知道,她的目的。
只是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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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裴寻和苏汐结契,她的魂印落在他身上,他就总是能想起一些记忆。
像是很遥远的,几乎触碰不到的记忆。
虽然都是一些片段,但是那些记忆里的情绪就好像种子一般,洒了满地,等到见到她,就如同春风吹过,开始疯狂生长。
他连不完整这些片段,也不知道这些片段从何处而来,但是,隐隐约约的,他似乎能知道她的报复从何而来了。
有些无措地闭上眼,裴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待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闻着她的冷香味。
脑海里,反反复复是一个画面。
清清冷冷的清纵殿,她坐在高高在上的主座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山下。
红衣拖曳摇曳,她没有点灯,一个人坐在那里,冷清又遥远。
高高在上,触不可及。
可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到一种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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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汐见到了盛泰,了解了一下僧人预测的位置,垂眸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这个时候,有人给她灵力传书。
是秦升。
除了颜泽他们几个的现状,秦升说到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鬼族公主的大婚。
苏汐去过妖界,去过魔界,却很少去鬼界,对鬼界的事情也不太能提的起兴致。
秦升这些年在凡界却没闲着,消息网从修仙界遍布到魔界,如今他和苏汐相见,有点什么大事必然是要通知她的。
鬼族公主大婚……
苏汐思索着,指尖微动,秦升送来的内容浮在空中,化为金光被打散。
关于这个鬼族公主,苏汐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一点的。
鬼王有不少子嗣,但是女儿只有这一个。
这个鬼族公主自小就被宠着长大,性子却没有半分柔软可欺,反而刚烈的要死。
年少的时候,苏汐在说书的那里听过一些关于她的故事。
这个鬼族公主,按照鬼王的安排,应当是嫁给魔界的一位权贵的。
说到底,“宠”着被长大,可能也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好的联姻工具。
可是这个鬼族公主性子烈的很,压根不喜这个魔族权贵,逃离鬼族,到了凡界。
这事儿说来就离谱了。
因为她在凡界,喜欢上了一个凡人。
她本就是鬼族之身,勉强在凡界化为人型,不见天光还好,见了小是折损修为的事情,大的话可能会灰飞烟灭。
而且凡人和鬼族待在一起,也会折损阳寿。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段孽缘。
苏汐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这个鬼族公主是连命都不稀罕,死活都要守着她这一段缘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痴。
可是,现在告诉她,这个鬼族公主要大婚了。
对方还是当年的魔族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来,中间应当没发生什么好事情。
隐隐约约地,苏汐觉得鬼市换位置和这位公主有点关系。
倒是有些意思了。
盛泰是这个时候提着百来草进来的:“喏,给你搞过来了。”
苏汐点头:“谢谢舅舅。”
她沉吟了片刻,开口:“可能还要麻烦舅舅帮我把这个送去金娇坊了。”
“金娇坊?”盛泰脸色变得有些复杂,最后点头:“行。”
“这两天中元节,我想去鬼市看看。”苏汐开口。
她若是不说就直接走了,盛泰怕是要着急的。
可是盛泰好不容易盼回来自个家宝贝外甥女,哪里能让她去涉险:“小汐啊……”
“舅舅……”苏汐难得有些头疼,别的不说,她这个舅舅要是唠叨起来,那可是要命的。
盛泰本来想要劝劝她,平白想到了妹妹临终的话,嘴巴张了张,最后哑下声。
“你娘说的当真不错……”
还真是个有主意的孩子。
罢了,盛泰开口:“那总得留在家吃顿饭吧。”
“那是自然。”苏汐点头:“对了,舅母她……”
说这儿,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才有些颓靡:“都是你那个混账表哥搞得。”
“你舅母嫌弃和我生了个这样的儿子,觉得是我的错,不愿意见我了……”
这样说着,盛泰还有些委屈了起来:“儿子管老子什么事吗!”
他已经七八天没见到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