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被圣域禁锢，动弹不得，倒像是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了。
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先勾他。
指尖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腕上，苏汐探了探，勾唇：“进步很大啊？”
修仙修道，最重要在于修心。
看来这一次周家村，对他的进益很大。
既增加了实战的经验，还在修心上更进一步。
赤子之心？还是怜悯之心？
不重要了。
苏汐那双丹凤眼似乎是含着情，又似乎是荒寂的冷漠，她看着他，指尖顺着他的伤口滑下。
惹的裴寻喉结上下滚动，嗓音都哑了：“苏汐。”
苏汐轻笑，抬眸看他。
他略微有些慌乱无措的眸子撞进她的眼。
怎么压都压不住的情绪微微的泄露。
“嗯？”苏汐环着他的脖子，身子靠近他，近到呼吸都能喷洒在他耳畔：“你爱我吗？”
她明明知道她和他的关系的。
从一开始就反复强调的，畸形的不堪的关系。
青梧山的弟子向来尊敬苏汐，自然也不会嚼舌根到裴寻身上，毕竟两个人有关系。
但是谁不知道，他是“侥幸”攀上她的呢？
因为她，他才获得了大好的机缘。
因为她，他得以少历多年磨难。
而他有什么值得她青睐的呢？
没有。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修仙弟子，甚至在遇见她的时候，他连普通都配不上。
她说过她是来报复的。
他和她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她把他强行拉进她的世界的，还那么强硬地把他囚在这里，不让他走。
他在她眼里，也应当是玩物一般的存在吧。
她开心，便勾他诱他，看他丢盔弃甲。
她不喜，便冷眼相待，半分都不在意。
多狼狈，多可怜。
“不爱。”漆黑的睫羽微颤，他哑着声答。
他撒谎了。
然而这是苏汐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只是笑，也没有多在意，像只是单纯为了勾他而随口问的问题。
“不爱啊……”苏汐伸手去勾他的腰封：“挺好的。”
不爱就不爱吧。
本来也没有结果。
“讨厌我吗？”她轻声问。
他垂眸，鸦睫轻颤，没有回答。
哦，默认了，苏汐想。
铃铛微响。
“还记得我一开始对你说的吗？”她伸手解开他的发带，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等你有能力了，自是可以肆意报复，我照单全收。”
这一次没有药物，她就这么看着他清醒着一点点在她的攻势下崩溃沉沦。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克制，一点点被敲碎，踩烂，狼狈不堪。
苏汐看着他，那双眸子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茫然于挣扎，就这么被她拉入欲海。
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被可恶的大人折磨惩罚。
懵懂又可怜。
情至深处，裴寻拽着她的手腕，嗓音都是颤的：“苏汐。”
他说：“你说过的。”
你说过，如果我强大起来，可以把你绑起来，关起来，独占你的。
哪怕以后，你厌弃我，不要我了。
“嗯。”苏汐应。
——
等到第二天天明的时候。
颜泽一大早就在门口蹲着了，一看到裴寻，就把他扯过来。
“你到底欠了大师姐多少钱？”颜泽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大师姐和大师姐的眼线，悄悄开口。
这得是欠了多少，才能让大师姐用十二雷霆咒啊！
裴寻一顿，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没有。”
“没有！”颜泽大惊失色：“那你就是在找大师姐开小灶了？！”
一副你个卷狗的表情。
裴寻：……
“怪不得你最近实力涨了不少！快说，你们修的什么功法？”颜泽跃跃欲试。
“双修。”一道声音传来。
苏汐勾着唇：“怎么？你要试试？”
指尖蜷紧，裴寻转头看着苏汐。
颜泽：……
哦，双修。
双修啊。
嗯？双修？
双修？？？？！！！！
真·大惊失色·颜泽瞪大眼睛看了看裴寻，又看了看苏汐，一脸你们你们居然瞒着我这么久的表情。
苏汐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我也给你找一个？”
颜泽瞪大双眼，手摆的几乎要飞去：“不不不！大师姐你放过我！”
我还是个洁身自好的黄花大闺男啊！
——
下一个目的地是青山湖。
青山湖个湖光山色的好地方，虽然不能说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但是小桥流水，恬然自在。
凡界的朝廷也有不少文人墨客喜爱到此地游玩。
此刻，颜泽撑着竹舟，有些奇怪地看着湖水。
“这湖水，怎么做到又绿又清的？”
一般来说，绿水多水草，这么清到可以观察湖底，确实奇怪。
裴寻低头看了一眼：“这就是青山湖的特色，听说已经持续几千年了。”
“青山之湖，直视细石，水草不生。”
颜泽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裴寻看向远方的小镇：“我儿时逃难，路过青山湖。”
青山湖不止指的是湖，还有围绕着湖的小镇。
这里的人单纯好客，善良淳朴，对待逃难来这里的人，也十分客气。
然而这时，万雪突然开口：“哎？我看见水草了哎！”
江轻飏皱起了眉。
苏汐看景的眸子也顿了顿：“有水草？”
“是啊，这里。”万雪指着湖中，转头问苏汐：“小汐也来过青山湖吗？”
“嗯。”苏汐眸子冷冷地盯着湖水里的绿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小时候来这里见过一位前辈。”
颜泽眨着眼睛看着苏汐：“大师姐，是你一个人下凡游历的时候吗？”
“嗯。”
裴寻看着湖中水草，也皱眉：“应该是……”
“出事了。”江轻飏把桃木剑拿出，御剑于水上，却发现湖水中没有桃木剑的影子。
“青山湖有妖。”江轻飏伸手，唤回剑：“我以前听说过青山湖，我师傅说这里是个灵气很足的地方，有仙人守护，妖邪一般不敢靠近。”
苏汐沉默了，没有开口。
她像是知道什么，但是不方便说。
万雪最为敏感，悄悄地看了一眼苏汐，最后也没开口。
最后，苏汐开口：“先到镇里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