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正在诊所和孔老头聊天,外面一阵骚乱。
紧接着一位老妇人抱来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大夫啊,快救命!孩子伤成这样,我真没用啊,连孩子都看不了……”
但见那孩子口鼻流血不止,更让人吃惊的是孩子脖颈处插着一根枯树枝!
整个上衣被血浸透了,伤处的血液还在汩汩的流。
殷承也顾不上问,直接上前搭住孩子脉搏。
缓慢并且有间断停止,如每跳三次停一次;跌打损伤而致使脉气不能衔接,为代脉典型特征。
殷承在医科大学学的是西医外科,加上爷爷的教导,他算是中西医结合了。
但面对这样的病例,苦于诊所没有手术的条件,看到孩子病情有持续加重的现象。
殷承思索了片刻,殷承凝气引导,在手指中冲穴透出丝丝缕缕的灵气,在孩子外伤周围以灵力透穴,先止住了孩子的内出血,抑制外伤痛感。
然后“枯木逢春”运转,灵气如丝,沿孩子心脉缓慢游走,恢复他的生命力。
五分钟,再检测孩子脉搏,已经恢复正常,口鼻也不再流血,精神也好很多。
殷承舒了口气,这孩子没有危险了!
此时,救护车也来了,孩子的奶奶赶忙抱上救护车到医院手术。
旁边的孔老头当然看不见殷承指尖的灵气,所以连连称奇。
这是什么神仙手段啊?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遇到这种情况,中医不都是需要针灸止血止痛吗?为什么你不扎针呢?”
殷承很想给他解释,行针之法最早在《黄帝内经》中有记载,但自己手法拙劣,还没出徒呢!
我能说,我不会针灸吗?
殷承很是尴尬,故意岔开了话题。
下午诊所要关门的时候,来了一对夫。
他们见到殷承就感动的说:“殷大夫,殷神医!是您救了孩子,给了孩子第二次生命,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妇人解释:“我们送到医院手术,一切顺利。但是听大夫说,这真是医学奇迹。”
“像孩子这样,树枝刺在颈动脉,造成大出血,当时就有生命危险,更是根本不可能坚持到医院手术,但奇怪的是,孩子动脉伤那么重,竟然止住了血。”
“我们知道,这可是幸亏殷神医,保了孩子一条命。”
两夫妇拿出了两沓钞票,递给殷承。
“殷神医,孩子他奶奶走的匆忙,也没有付给您诊费,这是我们一家的一点谢意,殷神医千万收下!”
殷承推辞:“诊费要缴的话,缴三百块吧,你这拿来两万,没这样的规矩啊!”
见两夫妇还是坚持要给,殷承道:“这治病救人也是医生的天职,我做的是本份之事,你们再这样我可不开心了。”
“就照我刚才说的,你们到收银台那里缴三百块就好,这个钱我铁定不会收的。”
夫妇两人拗不过殷承,只好按殷承要求做,千恩万谢的离开诊所。
好家伙,刺破颈动脉都能止血?
这可真是神仙手段了!
孔老头拉住殷承:“我有一个老朋友,多年卧病在床,小殷能不能去给看看?”
殷承笑:“我们俩的关系,有命莫不遵从!”
孔老头:“好!明天中午你出个诊,到时候来找你。”
一夜无话,上午八点半,一辆红旗轿车停到了诊所门口。
孔老头从车上下来,见殷承在打扫卫生,赶忙上前:“小殷在啊,我们去吧?”
殷承应了一声,跟王春燕交代了一下。
殷承钻进了红旗轿车,轿车司机穿着一身军装,殷承狐疑的望向孔老头。
孔老头解释:“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龙国人民军边防部队对不断武装侵犯我国领土的蛇国地区霸权主义者进行对蛇自卫反击战。这事你知道吗?”
殷承是一个家国情怀很浓的人,从小就崇拜浴血沙场、保家卫国的军人,那场惨烈的战争他当然听说过。
看到殷承反应,孔老头接着说。
“今天请你去看的病人,就是当年一个突击团的团长,在一次高地争夺战中,一颗炮弹落在了团指挥所,团长被炸伤,至今还有一个弹片嵌在脊柱,致使下半身无法活动。”
“我当年是团长的警卫员,这些天看你坐诊,药到病除,比起回春堂那个老东西沈灵鹤来,也毫不逊色,特别是你昨天的表现,让我决定请你去帮老团长看看。”
说话间,汽车驶近一个大院,门口有两名士兵站岗,见到汽车驶来,立正敬礼,升起栏杆让汽车开进大院。
殷承吃惊:“孔老头,这是市委大院?”
“对啊,江东市领导居住的大院。”
孔老头平静的说:“老团长的儿子是我们江东市的市长。”
“孔老头,你坑我是吧?”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高官,殷承还是心里打怵。
“怎么,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吗?”
“那倒不是!”
自己的医术?
我称第二,能找到第一吗?
孔老头笑:“那你担心什么?”
在孔老头的引领下,两人进了市长家里。
一楼客厅,已经有不少人在。
原来,今早老团长旧伤发作,导致脊柱椎管内脊髓炎症,引发老年并发症,目前已经昏迷五个小时。
客厅里来了不少专家,拿了老团长的病历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老领导现在必须马上手术,否则严重的脊髓炎症会造成脑损伤……”
“由于老领导身体残留的弹片,造成脊柱畸形侧弯,严重压迫骨髓神经,至少也需要做脊柱的矫正术。”
“那个弹片,再留在身体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可是就目前的身体状况,有手术的前提条件吗?”
“老人的心脏已经在慢慢衰竭,身体各个器官都不容乐观。”
“弹片都三十多年了,能取的话,还会留到现在?”
“市医院的手术条件不行,直接送到燕京大医院才有抢救的希望。”
“送龙都,你看病人这个情况,能挪动吗?”
“这些年一直是我使用针灸推拿在帮助病人缓解病症,减轻痛苦,效果一直很好,但这次的状况,我却不敢下针,恐怕,恐怕得做最坏的打算。”
“从龙都请名医来呢?”
“老领导病情危急,也来不及啊!”
殷承听了一会儿,这里面有江东市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方廷来,神经外科主任唐书云,一直负责老团长康复的赵怀远医生,还有原来在回春堂坐诊的沈灵鹤,也就是沈严的父亲。
很明显,都是唉声叹气、一筹莫展。
“咳——”殷承清了清嗓子,“能让我去看看老领导吗?”
众多名医都转过头来望向殷承:“你是?”
“嗯,我是来帮老领导治病的。”
“什么?你?”看到殷承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唐书云不乐意了。
“我们这么多专家都没什么办法,凭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方廷来轻哼:“你怕不是来搞笑的吧?”
赵怀远:“是谁让你来这里的?添乱吗不是!”
孔老头吹胡子:“殷神医是我请来的,你再给我乱说?”
孔老头经常光顾市长家,和老领导关系莫逆。
赵怀远可不敢得罪他,缩了缩脖子,退到一边。
沈灵鹤甩了甩衣袖:“老孔,你说他是神医?他才几岁?”
沈灵鹤从退休之后,就没来诊所,所以也没见过殷承。
“小伙子,你是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欺骗老孔上当的?你是神医?神棍吧?”
出于对沈严的感激,殷承并不想让沈灵鹤难堪,对沈灵鹤的刁难不予理会。
轻咳一声,殷承对一众名医提高声音说:“各位,我想问几个问题,然后你们再做出正确的判断。”
“老领导现在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是。”
“老领导现在是不是急需找到一个好的方法抢救?”
“是。”
“你们各位是不是对目前的情况无能为力?”
“是。”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有办法治疗,你们是不是不阻拦我?”
“是。”
“可是——”
殷承打断:“没有可是!”
殷承在学校听心理学老师讲,当你提出的问题,对方都做出肯定的答复,对方的气势上就会弱下去,更容易被说服。
殷承和这批老家伙玩了个心理战。
“我知道你们是因为年龄问题看不起我,但我仅仅是去看看老领导,只是给老人搭个脉,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有什么理由阻拦呢?”
殷承说罢就在孔老头的带领下,走进老领导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