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青色的眸子微微睁大,似乎很是惊讶。
“太突然了,很抱歉,是我唐突了。”
凯文绅士地颔首致歉,“很抱歉,如有冒犯还请Panda小姐别放在心上。”
“是我隐瞒太久了。”和弟弟网恋半个月,时间也不算长,但是堵住凯文的做法却是十分合适。
“可以告诉我,我究竟差在哪里吗?”
凯文指尖捏着杯柄,优雅地端起红茶,好像是在掩饰自己的落寞。
司郁眼神微微停顿,再次感慨他家里对于行为规范的优秀教养。
“凯文先生很优秀,但是我们的年纪相差太多了,怕是无法合拍呢。”
“可我从不认为年龄是什么问题,我的母亲也比我的父亲小了十二岁。”
“很抱歉,我觉得,不是很合适。”
“好吧,我知道了。”凯文浅笑着,起身和她握手,“让人一时放下感情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希望Panda小姐不要介意我暂时对你无法全然放下的爱慕,如果你改变心意,我永远在等你。”
这话说得委婉好听,司郁忍不住心底发笑,他根本就是不想放弃。
安枸也是个门清儿,凯文走后一直在司郁耳边吹耳旁风,“凯文就是不想放弃,郁总你可要当心了,如果下一步合作者不是他,我担心他做手脚。”
“非合作者做的手脚不足为惧,如果成为了合作者做的手脚那才致命。”
不过司郁并不在意这些,“就算凯文做什么小动作,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埃文斯家族的名誉他败不起。”
“况且,现在这都是我们的臆测对吧。”
司郁让他把茶杯都收拾了,确认了一下近期的发展,就准备去学校。
“郁总,您的哥哥说您落在车上的手机响了,给您送上来了。”安枸去而复返,把手机递给司郁。
没有电话号码的电话未接来电有两个,第三个正在打还未接通。
“请我哥上来坐,别在停车场等着了。”
司郁赶紧接起电话,“老师。”
“哎呦,终于接电话了,你可终于接电话了。”
先生可怜巴巴地哀叹两句,“我以为你真不打算接电话了呢。”
“抱歉,手机没在身边。”
“得了,周六日来国际区一趟,地址马上发你。我有大事,行了,就这个事儿,挂了。”
未等告别,司郁的手机上电话已经被挂断。
既然先生说大事,那就是天大的事儿。
司郁周五晚上从实验室离开,就安排了直升机直接前往国际区。
先生给的地址就是她昏迷做手术的那家医院。
来的时候,司郁都在想,先生是生病了吗,怎么直接让她来医院。
是要交代遗嘱了?这么着急的。
医院门口,刚摘下口罩的先生看见半夜走进医院的白发少年,还有她身后身穿西装的一群人,还愣了片刻。
“哎呦,这么隆重,你组织里的元老都在啊,你不会以为是我要死了吧。”
司郁双手插兜,白色的大衣垂坠感很好,显得她身形窈窕,瘦削清丽。
司郁回神朝身后的人挥手,让他们都先退下,随后走到先生面前。
“虽然这么说有点大逆不道,但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除了老师你要死了,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被老师称之为大事。”
先生的指尖搭在自己的锁骨上,把打扮整齐的司郁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突然笑了。
“我的死也不会是什么大事。”他笑着,“只不过还有什么比地球上出现了外星人更大的事吗?”
先生捂唇,许是今天抹了口红,他的指尖上也沾了些许。
被他故意蹭在司郁洁白的领子上。
“先生,我说了我并不是。”
“209病房有人在等你,你自己去吧,我累了,去睡一觉。”
司郁蹙眉看着先生捂着腰说腰疼被心腹搀扶离开的画面,转身上楼去找209病房。
她进房间之前都在想,究竟是谁生病或者受伤了,要把她叫来,还能称之为一句大事。
她蹙眉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灯光苍白的有些蛰眼。
病床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司郁转头看去。
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双远山眉。
即使身穿病号服也无法遮掩的气质如清水一般朗润的男人。
那双眼睛,是自己这辈子本不该相见的,暗含着许多情绪,许多不可思议的眼眸。
“青…槐?”
“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