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酒楼是益州城最大的酒楼,据说背后有府衙的背景,店里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一道天麻烧鲵鱼更是享誉整个益州城,城里的达官显贵更是络绎不绝,就连知府大人接待贵客也会特意把大厨叫过去专门做这道菜。更是让酒楼的名声享誉益州。
几人乘坐马车刚到店门口早已有小厮过来牵马并帮着停马车,吴迪见状倒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益州城服务竟如此超前,几人进了店里,一名伙计早已迎了上来把他们带到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只见那名伙计长得仪表堂堂,相貌不俗。就连说话也似读过书之人,一身穿着更是用的上好布料,一看就价格不菲。吴迪心想不愧是益州城最好的酒楼,就连一个伙计都快赶上自己店里的掌柜了,果然名不虚传。
几人坐下后吴掌柜先开了口:伙计听说你们店里有一道招牌菜“天麻烧鲵鱼”给我们来一道,再上几样其他的招牌菜,再来两壶酒,越快越好。
伙计听完一脸尴尬的说道:非常抱歉几位客官,天麻烧鲵鱼今天没有了,你们看要不要换点别的。
吴掌柜一听满脸的不高兴:你这伙计是不是看我们从外地来的欺生啊,我刚刚还看见旁边一桌上了这道菜,怎么到我们这里就没有了。
伙计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正要解释,旁边桌的一位公子倒是走了过来开口说道:几位公子千万别误会,他们店里的鲵鱼本就不多,今天确实是没有了,这最后一条也被我点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几位要是不嫌弃可以来我这里一起品尝如何?
吴迪听到有人邀请自己也赶忙起身客气到:不必了公子,多谢你的好意,我们改日再来尝这道菜也可以。
那少年一听:我看公子应该是准备去都城参加会试的学子吧,俗话说天下读书人皆是同窗,公子又何必如此客气,莫非是嫌弃在下?
吴迪一听只好说道:公子误会了,既然公子如此美意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改天有机会一定感谢公的美意。
那伙计显然认识那少年,见他给自己解了围也赶紧招呼吴迪坐下并问道:那公子刚刚点的菜还要上吗?
吴迪转头说道:上,我的几位朋友吃。说完就跟那名少年坐在一张桌子上聊了起来。
公子也是准备去都城参加会试的吗?
那少年笑着说道:正是,不过我本来就是这益州人士,还没有出发。不像公子你已经赶了许久的路,真是辛苦了。公子对下人都能如此礼遇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知道公子是从哪里过来的呀?
吴迪听完笑了笑说道:公子好眼力,不过我一直把他们当朋友看待,只是每个人扮演的角色不一样罢了,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在下是从落叶城太平县过来的,一个小地方,公子未必听过。
那少年听完:哈哈,公子过谦了,太平县的雀舌贡茶可是誉满南越国,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啊,就跟这店里的鲵鱼一样,可遇不可求啊。我听说那里气候宜人,风景秀丽。就连瑞王都居住在那里,怎么会是小地方呢,公子过谦了。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吴迪笑着说道:在下吴迪,公子怎么称呼?
那少年听到他叫吴迪愣了一下,不过很好的掩饰了过去笑着说道:哦,还真是巧啊,在下也姓吴,单名一个凡,平凡的凡。今天遇到就是缘分,吴公子快来尝尝这鱼,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吴迪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肉质洁白鲜嫩,肥而不腻,清香四溢,入口即化呀。不愧是享誉益州城的美味,果然名不虚传啊,还要多谢公子让我有机会品尝这道美味。只是可惜这等美味想要尝到却是太不容易了呀。
那少年笑着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只因这鲵鱼只有在益州城北的漓江通往天目山的大山小溪里才有,那里的水一年四季都是冰冷彻骨,这鲵鱼也只能在那样的环境里才能生长,而且生长速度极慢,更是不好抓捕,当地专门的捕鱼人长年累月的蹲守才能偶尔抓获一些,都是连夜送往这益州城被这酒楼高价购买,所以一般确实品尝不到,都是要提前预定的。他们还需要留一些给官府备用,所以才会这样。
吴迪一听:原来如此,想不到公子对这南越国各地的风情地貌竟然了如指掌啊,真是让在下佩服。
那少年一听这个倒是来了兴趣:我从小就喜欢去各地的名山大川游玩,对这些非常喜欢,不过家父却总是说我不务正业,老是让我一心只读好圣贤书,好像只有参加科举考试才是活着的唯一目的。
公子不必烦恼,这世道确实如此,你的父亲也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不过自己的兴趣爱好也不可丢弃了。相信总有一天公子的这些兴趣爱好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
平儿跟车夫在一旁早已狼吞虎咽,要不是吴掌柜的在一起,盘子都被他们吃了。吴迪跟吴凡倒像是多年的老友,越聊越投机,总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菜倒是没有吃多少,二人正在聊着天,从店外进来了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径直来到他们桌前对着吴凡说道:公子,可算找到你了,老爷在家到处找你,让我们赶紧把你到带回去。
那少年一听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行啦,知道了。不就是让我去参加会试的事吗,天天就知道催我读书,真是烦死了。说完跟吴迪说了声抱歉,就跟着仆人回家去了。
吴迪扭头看了看平儿他们,看到他跟车夫一脸的吃相笑着说道:你们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这份鲵鱼没怎么吃,你们要不要尝尝。
平儿还没等他说完就过来把鲵鱼端了过去,吴掌柜看见吴迪坐过来了赶紧说道:公子,那少年身份应该不一般啊。
是啊,看他言谈举止应该是官宦一家的子弟。这鱼确实不错,吴掌柜你也尝尝吧,等下次还真不知道啥时候能吃到了。
吴掌柜倒也没客气,不过只是简单尝了一下,没有像平儿二人一样狼吞虎咽,吴迪见几人吃的差不多了,叫过来了伙计说道:伙计,这两桌结下账。
那伙计看了看旁边笑着说道:公子,吴公子的那桌月底会有管家过来结账的,你只付一桌就好了。
吴迪一听疑惑的问道:不知刚才的那位是?
伙计连忙解释到:那位公子可是益州城知府家的公子,他们家的管家每个月月底都会来给吴公子结账的。
吴迪一听倒是感到意外,没想到居然是知府的公子。他望着伙计说道:不用了,今天这两桌都由我来结吧。
伙计见状只能作罢,最后吴迪付了二十两银子才肉疼的离开了酒楼,他有想过会比较贵,但没想到会这么贵。
益州城知府的府邸里,吴谦看见仆人带回了儿子回来了,一脸怒容的说道:你个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会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不准备出发吗?
吴凡知道老爹的脾气也没顶嘴,只是顺着说道:老爹,你着什么呀,时间还来得及急、你知道我刚才在鸿运楼遇见谁了吗?
吴谦一听气愤的说道:谁啊,当朝宰相还是当今圣上啊,你个没出息的小子。
吴凡仍笑着脸说道:都不是,我遇见了落叶城的吴迪。
吴谦一听:吴迪,谁呀,又是哪个狐朋狗友。
爹,你怎么忘啦去年惊动朝野的落叶城乡试舞弊案啦,当时的落叶城知府孙敬知就是因为这个被革了职,你不记得啦
吴谦听完想了很久才说道:吴迪就是那个涉及到舞弊的考生?
吴凡接着说道:是啊父亲,就是那个人。当时都传出了消息,那次舞弊就是晋王为了对付瑞王设计的,结果自己却丢了知府孙敬知这颗棋子,可见那个吴迪跟瑞王关系不一般啊。他此次去都城会试,你说晋王会不会······
吴谦这时也忘了生气:都是两个王爷之间斗的你来我往,按理说晋王经此一事应该不会在鲁莽了,这些事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你眼下给我好好去参加会试就行了。
吴凡一听轻声说道:父亲此言差矣,那位置早晚不都是这些王爷中的一位的,老爹你贵为一地知府,到时候万一需要站队你该如何抉择?这些都需要提前考虑啊,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何不现在多认识一些人,万一哪一天能帮到老爹你也说不定啊?
吴谦听完沉思了很久:算你小子终于知道想事情了,认识一下也好。不过会试也要考个好成绩,我听说那吴公子学识过人,到时候你们相差太大,我看你怎么好意思跟他相处。
我知道啦老爹,我这就去好好读书,准备过几天去都城会试,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说完就径直出去了。
吴谦望着儿子出去了,一脸的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