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赶紧问:“哥,是对外的酒吧?不是的话,我可不敢去哈。之前叶书记的驾驶员在酒吧里闹了很多乌龙,搞得很不愉快。”
“是那位姓朱的司机吧?”
“啊,哥,你认识?”
“这件事后,区公安局有一位副职通过其他关系找到了我,想让我出面调解,我并没有理他们,省领导身边的人都不能得罪。别小看你们职务不高,但我知道区长、区委书记在你们眼中那也就一个电话就能搞掉的事。”
“这件事我还真的不晓得哥你竟然也知道了,不过当时闹得很凶,但好在不是一个量级的。”
“那肯定不是一个量级啊!这就相当于一个普通的科员和一个市委书记斗,他斗得过吗?肯定斗不过的呀,再说,像酒吧夜总会这种活跃在法律边缘的场所,这些老板本身就不太敢出现在正式场合。”
“像路边洗脚城、一些KTV、哪个没有点关系啊?但这种关系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好牛逼、好厉害,我们要是心血来潮想要“办掉”几个这样的场所,不也就一句话的事?曾经湖东区最大的夜总会,因为多收了时任刑大一把手的几百块钱,还说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第二天便被灭了。一个科级干部就能够这样办,更何况其他的了?民间传说的很多所谓的关系、很多所谓的人脉,只不过是被一些老板自己吹牛、和一些社会上的人以讹传讹、传出来的,真有这么牛干这玩意?风险太大了。”
区长收起了烟和打火机,然后起身说:“之前我刚上任时,把区里娱乐城的一条街都关停了,如果真如社会上所传的那样,我还敢关一条街呀?”
王成也起身,随后跟着他上车了,车子开进了市区的一个别墅群,别墅对面都是一些4s店,王成很早就听说这一个别墅区没人居住的,因为是商用水电,于是很多人租这里的别墅来建一些会所、私人KTV。
车子开到了一栋别墅门口,区长和王成下车后,秘书便带着驾驶员把车子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对,这的别墅还有地下停车场,而且还是带卷帘门的那种。
进去后,便有一位管家式的美女穿着包臀裙、小黑丝、高跟鞋在别墅大厅等着。
这栋别墅已经被掏空,装修成了几个大包厢,这儿可以吃饭、泡脚、打乒乓球、唱K、看电影,还能休息。总之,极尽一切奢华。
“都安排好了吗?”
“老总,都安排好了。”
在这里吃饭唱歌娱乐,不能喊职务。
到了一个包厢,发现里面陈设与一般的夜总会KTV装修不一样的,这儿的包厢的沙发都是两座、或者三座、保证隐私。
坐定后,便进来一群美女,看样子都很年轻、很白嫩。
区长说,“放心,老弟。这都是唱素歌,叫这些美女也是帮我们倒酒的,不干其他的,这儿和外面夜总会那些不太一样。这儿有保证。”
王成迫不得已选了一个。
为什么说迫不得已呢?从心理上来说,哪个男的不喜欢美女?但从前途上来说,做体制内这一行,特别是体制内的领导,最好别有爱好,有爱好就容易被人拿捏。
喜欢喝酒?茅台五粮液随便喝,喜欢色美女?送,想要什么样的美女都有。
当然,是不是货真价实?那就要打个问号了!
曾经就有一个被抓的领导,他下属听说他好色,就给他送美女,还说这是高质量…结果那位美女身上有病,传染给这位领导了。
这和送绿色无公害蔬菜的也是一样,王成几乎不收这些东西,他有的时候也挺心疼领导的,比如送的一些水果蔬菜,表面上都说是自己家种的,实际上都是从菜市场、批发商那拿的,有些为了让蔬菜水果显得更鲜艳,还喷了一些农药,可以说,这些水果的超标程度更甚。
在半年之前,有人曾给王成送了一兜子圣女果,王成一直把这些水果用碗装好放在书桌边,直到上周,王成媳妇才倒掉,一看,竟然还没腐烂,只是有些皱皮,但仍然栩栩如生。
当初这么久不倒掉,也是想看看这种所谓的绿色食品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
事后,李木子还嘲笑他说:“这就是你拿的纯绿色无公害食品?保留了六个月都栩栩如生!吃了能升天呢。”
这些年,有不少领导得各种怪病,王成甚至怀疑就是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多了,今天吃这个无公害,明天吃那个有机吃着吃着肚子里面便全是农药了。所以,不要占便宜,免费的东西往往最贵。
开始唱歌后,美女端了一打福佳白啤酒,这种矮矮瓶子的啤酒,王成非常喜欢,有点像当初的燕京,冰一冰后,喝起来口感特别好。
区长首先来了一首我的好兄弟,唱得非常跑调,王成听了都想笑,但仍然一众人装出十分享受的样子,更夸张的是他的司机竟然抹起了眼泪。
虽然王成以为他是笑哭的。
唱到一半,他说:“好兄弟,我们一起来。”
唱完后,区长的秘书端了一杯酒过来,王成显然看到区长给他使了个眼色。
区长秘书说:“常务…王哥,以后要多多关照,我吹一瓶,您随意。”
“唉,怎么能随意呢?你是区长的秘书,就是我好兄弟,以后多多交流。”王成喝了一杯。
区长这会走过来说:“老弟啊,我们湖东区还好一些,像我之前在下面县城当领导,我跟你讲,为什么小县城的出轨率现在越来越高?因为小县城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每天除了工作、打麻将、钓鱼,那就是性生活。所以很多都乱搞,只不过不敢报出来,这要报出来,很多要家破人亡的。所以啊,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回个别小地方,也是有原因的,当然,我说话难听哈,但这就是事实。”
王成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细琢磨,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有一次吃饭,他跟老家县里面一位领导在一起聊天,这个领导之前犯错被抓了,他很得意地说“在单位怎么怎么样那位女性”,第二天,老家县里另一位干部来安昌了,聊天时他又说,昨天那谁谁的老婆也被别人那啥了,只不过他自己傻乎乎的不知道而已。”
王成想了想,自己身边在老家的那些体制内的朋友。有一些哈、有一些,确实三天两头想着怎么搞别人老婆?当然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老婆一定也在被别人惦记着。
这是个社会问题,如果不加以规正,未来一些花边新闻,一些耸人听闻的新闻会越来越多。这不值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