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神代伊生无声无息靠近了卡尔瓦多斯的位置时,赤井秀一已经干净利落地打断了卡尔瓦多斯的双腿,开始搜刮起卡尔瓦多斯身上的武器弹药。
“赤井秀一!”卡尔瓦多斯咬牙切齿地喊着赤井秀一的名字,眼睛更是瞪圆了瞪着对方。
他刚才在遭到赤井秀一突然偷袭时就想提醒贝尔摩德,只是他的位置与贝尔摩德还有段距离,贝尔摩德又被毛利兰分了神,专心进行人体描边,连续爆裂的枪声彻底覆盖掉了卡尔瓦多斯的喊声,联络用的耳麦更是早就被赤井秀一眼疾手快拽了下来弄毁了。
贝尔摩德看着不要命一心要救人的毛利兰神情复杂,不免想起了当初毛利兰救自己的画面,半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同伴已经被缴械制服了。
她之所以会把毛利兰称为Angel,不仅是因为毛利兰救了她,更关键的在于她当时都易容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连环杀人犯,在撞到毛利兰时还直言要杀掉对方,若非她依靠的栏杆断裂,贝尔摩德绝对会把子弹射进毛利兰的脑门里。
毛利兰那个时候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可在看到想杀了自己的人就要掉下楼时,毛利兰依旧奋不顾身地扑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臂,这才是贝尔摩德感到震撼的。
如果说毛利兰一开始扑过来救她还能解释为是动作快过脑子,没有思考就实施的行动,但在拉住她的手臂后还咬着牙努力拉住她不让她坠落,大喊着让她抓住自己的手,明明自己的体力都不支了都没有丝毫松手,只能是真心想要救她,贝尔摩德无法理解,所以她被拉上去后不解地询问起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为什么要救她。
毛利兰显然被她问得一愣,似乎不能给出个答案,好像救人就是毛利兰的本能,向来只需行动而无需思考,现在被这么一问,高烧的大脑一时间思索不出个理由来。
工藤新一朝贝尔摩德给出回答:“救人不需要理由。”
贝尔摩德闻言怔愣住了,在她漫长的人生中,救她一命算不了什么,但是像毛利兰和工藤新一这样单纯只为救人而不想要在她身上图谋什么的她是第一次见,况且毛利兰还是在知道她是个会危及到自己生命的恶人的前提下仍然选择救她,这种无差别的救人选择才会让贝尔摩德称呼毛利兰为Angel。
只是曾经拯救了她的Angel现在挡在她的枪口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所憎恶的对象挡枪,令贝尔摩德感到又惊又恼。
脑海中的记忆与眼前的景象并排在一起,贝尔摩德的眼神不禁动容,心中叹息,就因为毛利兰是这种会不顾自身安危救人的人,所以当初才会救她。
贝尔摩德嘴上喊得再凶,一枪紧接着一枪地射击,但没有一颗子弹擦到毛利兰的身上,毛利兰身下的灰原哀更是被护的毫发无损。
再一次按下扳机后却没有子弹射出,贝尔摩德才惊觉自己已经射光了手枪里的所有子弹,沉默地换上了新的弹夹。
她打开保险,再次把枪口对准了毛利兰,这一次她没有开枪,嘴上又喊着“给我让开”,但语气已经软化了许多。
贝尔摩德微微蹙着眉,又无言地看着毛利兰一会,神色带着些许忧伤,她甚至用上了英语大喊:“Move it Angel!”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贝尔摩德持枪的上臂上多出一道伤口,血花随枪声飞溅在夜空中消散。
贝尔摩德捂着手臂的枪伤一脸惊讶地扭过头看向子弹的来处,就见朱蒂正靠在集装箱边上举枪对着她,原来朱蒂趁着刚才的那段时间内已经偷偷从汽车旁移动到几米外的狙击枪死角的位置。
朱蒂的呼吸十分急促,身体移动的这点距离撕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忍不住闭上了一只眼睛,但中枪后缓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累积些力气,哪怕气息不稳,持枪对着贝尔摩德的手臂依旧坚定,奋力大喊威胁着要贝尔摩德扔掉手上的手枪,要不就瞄准贝尔摩德的头。
就在贝尔摩德迟疑不定时,从黑暗中传来一声霰弹枪上膛的声音,清楚地传入朱蒂和贝尔摩德的耳朵中。
在她们两人的认知中,现场还能自由行动的就只有贝尔摩德那个叫卡尔瓦多斯的同伴了。
僵局没持续多久又被打破了,贝尔摩德的唇角勾起,丝毫不惧朱蒂的威胁,高声喊着让卡尔瓦多斯与她一起夹击朱蒂,用霰弹枪干掉对方。
朱蒂不由得咬紧牙关,她听出跟霰弹枪上膛的声音一同传出的还有稳重的脚步声,声源就在她的身后,并且正在一步步靠近,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只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并非是她们所认为的卡尔瓦多斯。
“哦,那个男的。”一道两人都熟悉的声音先传了出来:“原来叫做卡尔瓦多斯啊。”
“他身上有来福枪,散弹枪和三支手枪,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军火贩子呢。”赤井秀一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拿着霰弹枪扛在肩上,模样十分潇洒。
赤井秀一一副悠闲模样地和贝尔摩德聊起来,装作不经意地走了几步,挡在朱蒂面前,然后架起霰弹枪直接对贝尔摩德开了一枪。
即便贝尔摩德穿了防弹衣,仍然被冲击力击倒在地,断了几根肋骨,神情痛苦扭曲。
在赤井秀一开下一枪前,贝尔摩德迅速起身往朱蒂的车子跑去,抓起昏迷的柯南当人质,然后上了朱蒂的车,开车跑路了。
赤井秀一拿着散弹枪又开了几枪,都没能命中贝尔摩德,反而贝尔摩德在开车时利用后视镜开枪打爆了自己开来的汽车的油箱,除掉了他们开那辆车追上来的可能,同时也引发爆炸阻挡他们的枪击。
眼见着贝尔摩德跑掉了,朱蒂和赤井秀一这对前男女朋友开始互相埋怨起对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