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帅生不仅人长得高大帅气,而且家庭十分的富有。所以一经相亲以后,蒋西荣便同意了,很快两人就结婚走在一起了。
村上人都说她蒋西荣这下是老鼠跌进了大油缸,很多有待嫁姑娘的家庭还拿她来做榜样呢!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着走了一段时间的路才知道。不磨脚起血泡的鞋子,便是合脚的鞋子。一旦磨脚打血泡的鞋子,便是不合脚的鞋子。
婚姻也是一样的,是不是一个可以伴随自己一生,白头到老的那个人。只有结婚在一起磨合一阵子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盘菜。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好看的东西不一定好用,好用的东西不一定可口好吃。
莫帅生就是一个好看不好用的东西,简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别看他外表高大帅气,家庭还非常的富有。却是一个马屎外面光里面包老糠的角色。
与蒋西荣结婚蜜月一过,莫帅生便原形毕露了。常常是日不在家,夜不归宿。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便是在外面赌钱打牌和喝酒。
蒋西荣讲莫帅生,他轻则叫她别管,重则直接家暴。更可气的是莫母,如老巫婆一般,成天拿蒋西荣来当保母一般使唤。动不动就说断蒋西荣的经济,偏偏蒋西荣肚子又不争气,嫁来几年了,别说生个一儿半女了,连孕都没有怀着。
还在头天晚上母亲就搭信来了,叫蒋西荣回家一趟。第二天早上吃了点早饭,她便拎着一个手袋出门打算过河东汽车站搭车回家了。
蒋西荣刚进城西,便见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勾肩搭背,走在前面的拐道处。恍眼看着那男子是丈夫莫帅生,可等她细看时,那男子和女子便走进一个巷道里去了。
蒋西荣也不回家了便跟了过去,到那个巷道口时,看清前面走着的那个男子正是丈夫莫帅生。
捉贼拿脏,捉奸拿双。蒋西荣心里说:这下终于让我拿到个现形了,我看你鸭子死了还嘴硬不嘴硬!
蒋西荣大着胆子进了巷道,很快莫帅生和那女子便进了一家娱乐中心。
所谓的娱乐中心,其实就是一家地下赌场。蒋西荣到了娱乐中心的门口,可守门的老头死活不让进,连站在门边等都不行。她只好出来巷道口的一边猫着等了。
“老同,你在这猫着干吗?”芦东娟踩着拉豆腐和豆芽的三轮车路过,见老同蒋西荣猫守老鼠似的蹲守在路口的一边,她便问了。
“不干吗!”尽管蒋西荣很讨嫌芦东娟这个老同,但外局面还是要的。回问道:“拉豆腐和豆芽进城来卖了呀?”
“对!”芦东娟不知是不识趣,还是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快乐。她停下车说:“老同,我讲一件事你听,我婆婆服了老吵开的药方,我又用老吵教人家的方法给婆婆扎针灸,现在老人家下肢温暖动得点了啵!”
“是吗,那就好呗!”蒋西荣应付似的随口道,看见芦东娟要下车。她说:“还不去卖东西,你下来干吗?”
“人家哪里是下车,是脚痒了要抓抓!”看见老同白眼恶自己,芦东娟说。伸手装着挠一下痒痒,踩车便走了。
也许是运气来了,芦东娟进一个农贸市场里,买豆腐和豆芽。很快顾客就把她拉来的豆腐和豆芽,抢购一空了。
“老吵,人家正要去寻你呢,没想到不用去寻便遇上你了!”卖完豆腐和豆芽,芦东娟便遇上前来给她婆婆复诊的草根了。
“是吗,我也正想到你那去呢!”看见芦东娟停车,草根问:“你婆婆服药有点动静了?”
“何止有点动静,动静可大了,十几年不能动的两个脚暖和会动了!”芦东娟像报告特大喜讯一般大声说。
“是吗,那得恭喜你了!”听芦东娟说她婆婆脚暖和会动点了,草根也高兴。说:“脚暖会动,离翻身就不远了,会翻身下一步便可以下床了!”
“真到了那一天,大锦旗大红包送你老吵!”
“那人家得把牙齿磨利了,等着吃那个大红包!”
“别贫了,快上车跟我回去给婆婆复诊!”芦东娟指指后面的车桶说。
“上就上!”草根把手袋先放上车桶,他正想爬上车桶。一个声音飞了过来:“老吵,等等?”
“黑狗是你?”回身见是同学肖大中跑来,草根问:“喊人家有什么事?”
“永继颈下长了个东西,村医,镇医院都治过仍不见好。人家去寻过你,没想到在这终于遇上你了,快跟我去东龙看看永继,小美都担心死了!”由于跑得急,肖大中气喘吁吁说。
永继即梁宝珍和范志清的儿子,按照下堂不为母,过继不为儿的祖训习俗。梁宝珍改嫁肖大中了,她的儿女得跟肖大中姓。所以肖大中把继子改叫肖永继,而继女改叫肖永利。
“你去寻过我,都去哪寻我?”草根问,肖大中说:“石龙,木龙都去过,可惜人家都慢了一步,你前脚走,人家后脚到。走吧,和人家过河搭车去东龙!”
“恐怕得让你等一下了,三八的婆婆需要复诊呢。得给她婆婆复诊,才能跟你去东龙!”
“那人家在这里等你!”肖大中的话一停,芦东娟便说了:“在这等干嘛,我屋里就进不得你这个战斗英雄了?”
要是在以前,芦东娟不过脑称他是英雄,肖大中肯定会生气。此时的肖大中不但没生气,还和和气气说:“你不怕失一餐饭,人家便去呗!”
“去就上车!”草根和肖大中上车了,芦东娟踩车就往西山家里回。
芦东娟一身的蛮力,用不到半个钟头,便把草根拉回到西山家里了。
“先生吃茶抽烟!”看着妻子领着草根和肖大中进到屋里,薛成生又是倒茶又是敬烟。
“别叫先生,和东娟一样,叫我老吵!”草根边接茶水边纠正说。
“是先生!”薛成生的话一停,芦东娟扬起巴掌说:“你个猪脑子,是什么是,找打呀,还不快去煮饭,等什么?”
“人家讲习惯了嘛,这就去煮饭!”薛成生搔搔头讪讪一笑,去厨房了。
“我跟你去!”大概是怕误时间吧,肖大中说一声跟着薛成生去了厨房。
“老吵,走,进房给我婆婆复诊去!”芦东娟说,领着草根去给婆婆复诊了。
等草根给薛母复诊完开了方,又教芦东娟扎几个新穴位的针灸。薛成生和肖大中也把中午饭煮好了。
在薛家吃了中午饭,芦东娟再用三轮车拉着草根和肖大中进城来搭车去东龙。
“老同,你这是怎么了?”芦东娟踩三轮车刚刚进到城西,便见蒋西荣一手捂着头,指间全是血,一滴一滴落到颈上,再由颈上滑下肩背和胸部。问:“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他呗,还有哪个!”蒋西荣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她完全没有往日的高傲了。
原来蒋西荣在那个巷道口猫守老鼠似地等着丈夫莫帅生,还真让她等到了。
很多女人都是这样,拿自己的男人没办法,便拿一样是女性的小三来出气。蒋西荣也是一样,一刻钟之前她还准备见到丈夫便撕扯。可是一当看到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莫帅生,她不敢了。
一方面怕打不过莫帅生,另一方面怕真撕破脸了,莫家会休了她。老实讲蒋西荣是不敢和莫帅生离婚的。
一方面莫家实在是太富有了,离了婚,她再去哪找这样的家庭?另一方面,她来了好几年了,都不怀孕。像她这样蛋都不生的闷鸡婆,再嫁到哪里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所以见到莫帅生和那个女子勾肩搭背迎面出来时,蒋西荣便上前去撕扯那个女子了。
那个女子没蒋西荣高壮,哪里是蒋西荣的对手。被蒋西荣抓着头发,左右开弓,打得鬼哭狼嚎的。反应过来的莫帅生,反扯着蒋西荣的头发,就那么一推一送。蒋西荣便摔在一处台阶角上,顿时头破血流了。
“现在那对男女呢?”听完老同的述说,芦东娟义愤填膺地问。蒋西荣却不说话了,哭得如丧考妣一般。
“老吵还愣着干什么,帮她止血呀?”老同不说话,芦东娟急得没办法,对草根说道。
草根这才开手袋,拿出医用的东西下车,给蒋西荣治疗。好在蒋西荣伤得不深也不重,止血清理伤口便没什么事了。
“老同,我是送你回双河去,还是?”看着蒋西荣没什么大碍了,芦东娟问。
“我回双河去干吗,我死也要死在莫家!”蒋西荣这下开口说话了,说得很坚定。
“那老吵,黑狗,我不能送你们去河东搭车了。”芦东娟有点遗憾地说。
“我们可能走的,我这还有点药,记得过今天洗洗换一次药!”草根从手装里拿出一小包药粉递给芦东娟,又交待一些防护事项,这才和肖大中过河东来搭车。
一路上少不得和肖大中议论芦东娟和蒋西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