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不对许仲华隐瞒，把他发动程姗的事说了一遍。
许仲华一边点头，一边感慨，“老陈，还是你厉害，你利用了我老丈人和丈母娘。”
陈亮坏笑道：“你丈母娘对我有用，要不我怎么会睡她，十七八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乌泱乌泱的，我犯得着睡一个老美女吗？”
“要不怎么说你厉害呢。别人搞女人，要给女人钱，还要帮女人办事。你却让女人倒贴，还让女人帮你办事。”
陈亮警觉地看着许仲华，“老许，倒贴一词该怎么理解？”
许仲华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别误会，别误会。老陈，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千万不要多心。”
“不对，你绝对是话里有话。老许，你把话说清楚，不然咱俩就划地绝交。”
“我说了，你可要保密啊。听我老婆说，我丈母娘除了省作协发的工资，一年下来稿费收入也不少。以前吧，她的钱都交给我老婆保管。但突然的，她改为自己保管，还不让我老婆知道。所以，所以我老婆私下嘀咕。”
陈亮点点头，“老许，你认为我这个人会既骗色又骗钱吗？”
“绝对不是。如果你是社会上的人，那倒是有可能。”
“好，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帮你问问，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下午，一个新情况引起了陈亮的注意。
报告新情况的人，是市府办副主任郑重阳。
郑重阳被派到八一招待所，配合许仲华，负责与联合调查组的对接和联络。
郑重阳也没跑到市府大楼向陈亮汇报，而是给陈亮打了个电话。
“陈市长，有一个情况，不知道有用没用。”
“老郑啊，有用没用，得知道了情况再说。”
“噢，情况是这样的。咱们的黎原副市长，进招待所待了很长时间，至少两个小时。出来时，一个中年男子陪着。我查了查，这个中年男子叫魏晨光，是国家某部委的一个司长，也是这次联合调查组的副组长，调查咱们北浦市的调查小组组长。以我看，两个人有说有笑，还挽着手，关系非同一般。”
陈亮哦了一声，“老郑，以你的判断，他们是什么关系？”
郑重阳道：“这个么，还真不好判断。那个魏晨光，还帮黎原理了理头发，这是什么性质？我看着就像两口子似的。”
这个情况让陈亮非常重视。
要不要找黎原问问？
想了老半天，陈亮决定不问。
可没想到，黎原主动打来电话，说晩上来他家里，除了一起吃饭，还有重要情况汇报。
陈亮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去菜场买菜，再让司机老刘送他回家。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书房，把那盆塑料做的花摆到窗台上。
这是陈亮和程姗之间的联络暗号。花摆窗台上，表示不让程姗来。反之，程姗能来。
陈亮刚把菜洗好切好，黎原就来了。
黎原还算谨慎小心的，天已擦黑，正是人家晩饭时分，不大可能会被人看见。
来了就进厨房，叮哩当郎的忙碌起来。
“哎，小陈，想知道我要说什么事吗？”
又恢复了小陈这个称呼。
这是陈亮的要求。
按黎原的设想，私下里以老公老婆互称。
陈亮坚决不同意，怕万一不小心，在公众场合心漏了嘴。
陈亮放下报纸，踱到厨房门口，微笑着问道：“你要说什么事呢？”
“你猜。”
“我猜不着。”
黎原扭头瞅了陈亮一眼。
“你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我不是神仙。”
“不，你已经知道了。”
陈亮忍着笑，“我真不知道。”
“哼，你派去的郑重阳，都知道是你的狗腿子，他都看到了，他能不向你汇报？”
陈亮不承认，继承装聋作哑，“到底什么事？郑重阳没有向我汇报啊。”
“真不知道？”黎原走到陈亮面前，盯着他的眼晴看。
陈亮实在憋不住，噗的笑了起来。
“呵呵，郑重阳对我说，有个男的，跟你非常亲密，关系非同寻常。”
“他说那男的是我什么人？”
“他说不知道。”
“你猜猜看。”
“不猜，肯定猜不着。”
“猜，必须猜。你不猜，我就不做晩饭了。”
陈亮歪着脑袋想了想。
“要么是同事或领导，要么是朋友或熟人，要么是……你的相好。”
“我就知道，你会往歪处想。”
陈亮嘿嘿的憨笑着。
“我要是不及时的告诉你，你一定会胡思乱想，今晩肯定睡不着。”
陈亮笑道：“不会吧，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再说了，真要是非正常关系，我能让郑重阳看见？”
“嗯，你是故意让郑重阳看见的。”
“咯咯……告诉你吧，他叫魏晨光，是我大舅的大儿子，我的亲表哥。他来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来，他是今天上午才打电话通知我的。”
陈亮点着头乐道：“好啊，有你这层关系，咱们北浦市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想得倒美。我大表哥铁面无私，真要查出问题来，你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陈亮笑道：“快说吧。我知道你不仅是去看你大表哥，你还是为我而去的。”
“亏你还算有点良心。我大表哥什么都没说，但当我问他时，他笑着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截止到目前，咱们北浦市经受住了考验。”
陈亮点着头嗯了一声，“他们从上面下来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但我陈亮也不是庸人，我在数据上搞了点小动作，他们就是查出来了，也不能说是有问题。”
黎原笑道：“查出来了。我大表哥问我，北浦市这些数据是谁搞出来的，我说就是那个业余经济学家陈亮。我大表哥说，难怪难怪，明明看着有问题，可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唉，这种雕虫小技，只能偶尔用用。”
“哎，我大表哥说，离开前要见见你，你得有个思想准备。”
陈亮忙问，“他见我？想干什么？”
黎原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上面派来调查组，你作为行政主官，难道不应该接见一下吗？”
陈亮道：“接见个屁。联合调查组，浩浩荡荡，劳民伤财。最严重的是，正是他们的到来，扰乱了咱们的工作节奏，这个损失是无法弥补的。过几天云飞书记回来了，就让她去接见吧。”
“要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呢？”
说着，黎原走到陈亮的面前，挺着胸笑吟吟的。
陈亮看着面前的汹涌波涛，咽着口水，伸手摸了几下。
“你的面子不管用。但是，但是看在它们的面子上，可以考虑，可以考虑的嘛。”
“德行。”
联合调查组的工作紧锣密鼓，效率极高。
陈亮虽然不直接掌握情况，但听说联合调查组又撤走了十多个，就知道北浦县基本上能过关了。
要是联合调查组的人越来越多，就说明问题越查越多。
就象岭北区那边，听说调查人员起查越多，已经达到四十五人，就说明问题严重。
苟胜朗这次肯定要倒霉了。
也就在这时，李云飞他们从省里开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