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不脸红，反而冲着陈亮大秀媚眼，摇身摆姿，“到了我这里，你必须满足我，至少要对得起我这大碗面条。”
“三天，我只能在你这里待三天。”
李云飞问道：“你很忙吗？大过年的能忙些什么？”
陈亮反问，“知道我们北浦市传单的事，和打架的事吗？”
“都通报了，怎么能不知道。”
陈亮道：“这个苟胜朗，别的先不说，但他的理论水平确实强，我佩服他。现在，他是我学习的榜样。虽然我没有机会留学，但我要努力接近他的水平。”
“嗯，你行的，我看好呢。”
“还有一个大事。过年后，沙河改造计划也要启动。我今天顺便跟你说一下，你这边要做好准备。”
李云飞很是惊喜，“真的么，我一直盼着呢。”
陈亮点了点头，“是过年前吴磊市长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做的《沙河改造计划》，吴磊市长很看好，非常的赞赏。他把《计划》带到省里，刘省长和郑副省长也都看了。”
“刘省长和郑副省长怎么说？”
“他们都说好，并指示省水利厅，春节过后，抓紧时间完成立项。只要省里完成了立项，这个项目十有八、九就是板上钉钉了。再拿到水利部，咱们就大功告成。”
李云飞道：“部里可不好办。从审批到批准，没三个月拿不下来。而且咱们还得派人去，前门后门一起走。”
陈亮笑道：“不用了。吴磊市长说动刘省长和郑副省长，《计划》由两位省长带到首都去，在全国两会期间，争取就把项目拿下来。有两位省长和吴市长亲自出马，哪用得着咱们这些虾兵虾将。”
李云飞点了点头，“你说，总投资十个亿，部里能批准吗？”
陈亮又笑道：“肯定批不下来。实际投资，我估计五个亿就够了。我说十个亿，目的就是讨价还价。”
李云飞道：“反正我们五洋县是个穷县，一分钱也出不起。”
陈亮道：“这总投资五个亿，我是这样想的。部里出两个亿，每年四千万，省里出一个亿，每年一千万。剩下的两个亿，岭东市出一点，我们北浦市出一点，分十年完成落实，应该问题不大。至于你们五洋县，一分不出就一分不出吧。”
“谢谢你，债主。”
“呵呵……你们五洋县不出钱，但出人了。”
“出人了？”
“你啊，你把自己都贡献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去你的。”
陈亮扑过去，将李云飞压在沙发上，又震天动地的干了半个多小时。
干完再谈，两个人兴致勃勃。
李云飞道：“岭东市占百分之二十，你们北浦市占百分之五十一，我们五洋县只占百分之二十九，我觉得我们五洋县还是吃亏了。”
陈亮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云飞嘻嘻一笑，“能不能加点，加到百分之三十五？”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女人，女人啊。”
“女人怎么了？”
“说话不算数，翻脸比翻书快，是你们女人的天性。”
李云飞摇了摇头，“我没问题。我担心的是两套班子里的本土派，他们有可能不会同意。”
“刘乐怎么样？”
“他不是本地人，肯定会同意。”
“你俩配合怎么样？”
“我们配合得很好，他也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搞经济可能差了一点，但原则和立场都绝无问题。”
“你们两个还没搞定本土派吗？就是，就是还没掌控全局吗？”
“基本上已经掌控了。常委会七比四，市政府五比三，通过任何议程都不成问题。”
陈亮语重心长道：“书记同志，百分之二十已经不少了。告诉你的手下，你们不用出一分钱。你们的百分之二十，相当于干股。就是亏了也不用你们赔，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李云飞答应，争取尽快通过《沙河改造计划》，不给项目拖后退。
陈亮这才放心的在李云飞家住下来。
这趟过来，不仅是向李云飞“讨债”，更重要的还是为了《沙河改造计划》。
陈亮在李云飞家住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是正月初四，还是深夜。
李云飞开车送陈亮离开别墅区。
“这一次，算三次。书记同志，你还欠我三次。”
“不对。”
“怎么，算三次还不够吗？”
李云飞红着脸道：“这一次就算了吧。”
“算了吧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就是说这一次不算。”
陈亮笑了，“这不好，这好像让我占了很大的便宜。”
“利息，就算我付给你的利息。”
“呵呵……臭娘们，你真想没完没了啊。”
“我还欠你六次，你说行不行吧。”
陈亮笑道：“看你这次表现不错，我很满意。就按你所说，你还欠我六次。”
李云飞咯咯的笑了。
车到五洋宾馆附近。
陈亮下车离开，只是挥挥手，头也不回。
回到北浦，刚好是午夜零点。
这几天好累，李云飞虎狼之年，太会折腾。
陈亮倒头就睡，直睡到正月初五下午一点。
还是电话铃声把陈亮吵醒。
这个电话是白志同打来的。
“老白，我还在休假啊。”
“我要说的也不是公事。你的好朋友杜小峰，在南方特区出事了。”
陈亮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他辞职下海，我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他了，他出什么事了？”
白志同道：“他开了一家公司，他的公司涉嫌诈骗，涉及金额五百万以上。那边的警方已经拘捕了他，一起被拘捕的还有他的老婆和他的弟弟。那边警方通知了我，我已通知了他爸妈和他的岳父岳母。”
陈亮叹了一声，“唉，天生不会做生意的人，老老实实上班就行，你下什么海啊。老白，谢谢你告诉我，山高路远，我也没办法帮他。”
“那就先这样吧。”
陈亮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许仲华。
“老陈，我回来了，再过半个小时到家。”
“回来就回来呗，难道还要我这个副市长去迎接吗？”
“哈哈……副市市迎接副书记，也不是不可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刚听到一个坏消息，又要来一个。他娘的，先说坏消息，就让坏消息来到更猛烈些吧。”
许仲华道：“坏消息是，咱俩被人告了，告到了省委和省政府。说咱俩搞地方主义，不尊重人才，特别是不尊重海归人才。”
陈亮笑道：“这个苟胜朗，还真他娘的阴魂不散。那么，省里是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