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娟忸怩捏捏，垂着头不肯开口。
陈亮倒是大大方方，出门就走。
阮秀娟小跑着跟上。
来到绿化区附近，陈亮才停下来，“现在可以说了。”
阮秀娟道：“我考试考得一塌糊涂，我想申请退出。”
原来是这事，陈亮松了一口气。
阮秀娟这次确实考得不好，只考了四百零三分，总排名倒数第五。
“你不要灰心嘛。这次没考好，下次考好就行了。”
阮秀娟摇摇头，“我不像你和大家。师范两年毕业后，没工作两年就结了婚。又要工作，又带孩子，平时根本没时间学习。”
陈亮点了点头，“我帮你。相信我，我保证能帮你顺利过关。”
“真，真的？”阮秀娟惊喜的问。
“嗯，有问题随时来找我。但首先要树立信心，不要动不动就想着退出。”
“我听你的。”
陈亮笑了笑，“我是咱们北浦县的组长，你要是申请退出，我就太没面子了。记住，再打退堂鼓的话，我可是要揍人的。”
“揍人，揍我？”
“嘿嘿，打屁股，反正打屁股不算打。”
阮秀娟红起了脸。
陈亮也是坏，光天化日，敢伸手在阮秀娟的臀部上摸了一把。
阮秀娟躲避不及，让陈亮占了便宜。
阮秀娟没生气，只白了陈亮一眼，转身小跑着走了。
但陈亮听到了身后的笑声。
“黄支书。”
是一班的党支部书记黄郦。
陈亮忙着解释，“黄支书，你别误会。阮秀娟向我请教学习上的事情，我们正在认真的讨论。”
说这番话，陈亮一点都不脸红。
反倒是黄郦有点脸红，因为她看得清清楚楚，觉得自己搅了人家的好事。
“对不起，陈班长，我不是，我不是有意的。是厉校长让我找你，让咱们查一查，昨晚谁在游泳池里游泳。”
陈亮点了点头，他看到黄郦有些脸红，便有意的逗她。
“那么，有什么线索吗？”
果然，这个问题让黄郦的脸更红了。
“线索么，是两条短裤。”
陈亮一本正经道：“短裤，这个线索很有意思。黄支书，你看过那两条短裤吗？”
“我，我看过。一条男的，一条女的。”
陈亮更严肃了，“不一定吧。男短裤女的可以穿，女短裤男的也可以穿。仅凭两条短裤，就不能确定是一男一女。”
“反正厉校长吩咐，让各班都查一查。”
陈亮噢了一声，“这方面我不懂。这样吧，黄支书，这个调查任务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
“哈哈，因为你们女人懂短裤啊。”
黄郦羞得跑开了。
陈亮往回走。
师陉函老头突然冒了出来，“臭小子，昨晚的一男一女，那男的就是你。”
“嚯嚯，你个臭老头，没有证据，话是不能乱讲的。”
“我年纪大了，晚上睡不着，就出来瞎遛达，正好看到你在欺负一个女的。只可惜，我没看清那女的是谁。”
陈亮一把抓住师陉函，恶狠狠的说道：“老不死的，最好把你的臭嘴闭上。”
师陉函不紧不慢道：“你告诉我那女的是谁，我就保证替你保密。”
“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也想那个？”
“去，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快说，快说。”
师陉函缠着不放，陈亮只好从实招来。
“韦立韦教授。”
“你说谁？”
“韦立韦教授。”
老头愣了一下，接着是一阵坏笑，“好，好好。臭小子，你干对了。”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老头瞪着一对老眼说道：“记住了，刚才那小娘们，千万千万别去惹她。至于那个韦立，惹上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罢，老头走了。
陈亮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下午四点多，陈亮在教室里看书，终于被常务副校长厉宏远逮住。
厉宏远把陈亮叫出教室，指着那辆桑塔纳轿车问道：“哪来的，臭显摆啊。”
“校长，这是我借的。”
“向谁借的？”
“岭东首富陈仁富。”
厉宏远瞅了瞅陈亮，“真的假的？”
陈亮做了一番介绍。
厉宏远道：“想不到你还有一个首富发小。但是，这车最好不要开进来。”
“校长，我是这样考虑的。咱党校没几辆车，下了班也都开走了。可三百人住在学校里，万一有事需要用车怎么办？我借这车搁在学校里，是为了应急用的。”
厉宏远噢了一声，“我说么，你不会弄一辆旧车臭显摆。”
“校长，我的解释算通过了？”陈亮陪着笑问道。
“算通过了。”
“校长还有什么吩咐？”
“哼，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游泳池游泳了？”
“这个……我没有。”
“说实话可以宽大。”
“不记入个人档案？”
“可以。”
陈亮挺了挺胸膛，“校长，您别查了。昨天晚上，在游泳池里游泳的人是我。”
“哦，真是你？”
“百分之百。”
厉宏远突然扯开了嗓子，“破案了……”
陈亮眼疾手控，捂住厉宏远的嘴巴，三个字只让他喊响了一个字。
“校长，你不能不讲信用啊。”
厉宏远笑道：“你别高估我的人性。我保证，只要你告诉我那女的是谁，我就替你保密。”
“韦立韦教授。”
“是她？”
陈亮瞅着厉宏远问道：“没问题吧？”
厉宏远忙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陈亮伸手，“那就拿回来吧。”
“什么？”
“短裤。”
“噢，还给你，还给你。”
厉宏远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放的正是那两条短裤。
陈亮一把夺过，塞进了自己的裤兜。
“校长，向你提个建议，重新开放游泳池。”
厉宏远摇摇头，“你说得倒是轻巧，谁来管理？”
“别人我不管。我们这些学员，我们自己管。每天开放两次，下午和晚上各一次。每个班找些个水性好的学员，充当救生员。开放期间全程看着，保证不出问题。”
厉宏远想了想，“好，就照你说的办，这事也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陈亮这点组织能力是有的，经过他的一番活动，游泳池恢复开放了。
厉宏远有意思，还在每天一期的黑板报上，点名表扬了陈亮。
随着游泳池的重新开放，“短裤事件”也已烟消云散。
不管怎样，紧张的学习才是这里的主旋律。
时间过得真快，第二次考试马上就到。
与第一次一样，偶数周的周五和周六，各考五门。
成绩随时公布。
陈亮还是从容不迫，胸有成竹。
先进帮后进，这两个星期，陈亮没少帮助阮秀娟、曾桂林和向宇飞三人。
三人是一班的困难户，特别是阮秀娟。
周五周六考试完毕，晚饭时成绩就出炉了。
公告栏上贴了几张红纸，成绩排名，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