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系统瞎掰扯的这一会功夫,她就已经顺着来路杀到人群前。
她的速度极快,吓得基地墙上的众人还以为她变成丧尸杀回来了。
只是冲到人前,黎随风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赵筱初?
赵筱初浑身都是丧尸血,但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来。
黎随风打量她几眼,发现一段时间不见,她还真变了很多。
至少她那一头长发已经变成了短发,要不是她记性好,说不准还真认不出来。
赵筱初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钢管,紧抿着唇,神色肃穆,暗红的丧尸血从脸颊流下,倒衬得她神色愈发冷峻。
有那么一瞬间,黎随风甚至觉得她是不是被人穿了。
但不经意间她的视线从已经变成血人的黎随风身上划过,眼底还是埋藏着一抹嫌弃。
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没有认出黎随风,只是单纯的嫌弃她身上脏而已。
黎随风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也去剪一个短的,碍事倒是没有多碍事,就是洗起来挺麻烦。
黎随风用手抹了把脸,然后纵身一跃跳上了基地墙。
三米的高度,对她来说就是洒洒水,或者说,对现在的很多能力者来说都是洒洒水,变强的可不单单只有丧尸。
只是她简单归简单,趴在墙垛子之间的狙击手却被吓得够呛。
毕竟,瞄准得好好的,瞄准镜里突然窜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是个人都会吓疯。
但好在职业素养摆在那,他只是心跳加速了片刻,外加大脑一片空白。
黎随风飘飘然的走了,等她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女主这不叫摆,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无论杀不杀丧尸,都是等同于在杀人)
基地外的厮杀声起伏不断,黎随风心底又冒出来一个想法,问系统:“你说,如果这些人都活下来了,但他们的亲人或者好友变成了丧尸,还是被他们亲手杀的,在丧尸解毒剂发布之后,他们会不会很难受,甚至下半生都在自责里度过?”
这些丧尸也曾经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引那四个女生来宿舍杀的感觉。
【宿主,人总是要活着的,然后往前看】
随即,系统也像是突然感兴趣一样:【宿主呢?杀了那么多丧尸会觉得愧疚吗?】
黎随风:“有时候真感觉你跟个人似的。”
系统不吱声了,黎随风叫了好几遍都没有反应。
她撇嘴,继续朝着基地门口走,基地大门早已经关上,但门后面却站着很多人,他们有的穿着白大褂护士服,也有手臂上戴着不伦不类的臂章,算是志愿者的证明。
黎随风走近看了一眼,只看见少量的伤患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数个医生护士围在他身边,但更多的,还是沉默的站着。
丧尸嘛,物理攻击,不是啃就是抓,被碰到就是被感染的下场。
战争总是伴随着伤亡,但放在丧尸面前的话,好像死亡更多。
“系统,系统,系统……”
黎随风登上基地墙,一边不厌其烦的呼唤系统。
系统一开始就装死没应声,到终于被她烦得不得不出声:【宿主……】
为什么宿主能屏蔽系统的声音,但是系统却不能屏蔽宿主的声音?
在线等,挺急的。
黎随风满意了:“你说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宿主,我只是一个系统,请不要对着我发疯】
黎随风拖着洗干净的狼牙棒:“唉,算了,你闭麦吧。”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基地储备的弹药已经告捷,基地墙上的枪声渐渐的就消失了。
只有偶尔零星的一两声,还是从基地外面传来。
黎随风站上基地墙,然后朝下纵身一跃。
眼前的人和将来还不一定能恢复成人比起来,自然是眼前的人更重要。
黎随风自由落体式下坠,刚落地,就有两只活蹦乱跳的丧尸被她踩死,然后巨大的狼牙棒一挥,顿时就是几只丧尸的脑袋被打爆。
【恭喜……】
丧尸早就已经摸到基地墙的附近来,只剩下少量的能力者还在苦苦支撑。
能力者的实力确实比一般的人要强的多,相应的消耗也大,最多半个小时,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现在还在场上坚持的,都是最开始被挤到后面,没机会发挥实力的人。
黎随风刚落地,一个军服破了数道口子,脸色青白的军人就抬起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他最后看了黎随风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万物寂静,军人距离黎随风很近,他还带着温热的血溅到黎随风的脸上,周围的一切动作好似在放慢,至少在黎随风的眼里是这样的。
她缓慢的抬起自己的狼牙棒,瞬息之间,就秒掉了二十多只丧尸。
这一切在她眼里都像是慢动作,但在其他人的眼里,二十多只丧尸先后倒下,其实也不过一秒钟而已。
不过好在,现在并没有什么人还有时间观察周围。
这一下,几乎是直接清空了周围的丧尸,她迈步走到倒下的军人前,伸手在他肩膀上扶了一把,没让人直接倒下去。
她弯腰从他手里拿过那根变形的铁制棒球棍,起先一下能没有如愿抽出来。
军人的嘴唇蠕动着,黎随风很清楚听到他说的话:“杀,丧尸……”
“会的。”
他的手松了松,只是黎随风还是没有抽出来,她低头看了一眼,钢管被用纱布紧紧缠绕在手上。
黎随风把人放下,转身砸死几只朝她扑过来的丧尸,走到另一位身边。
他手上的是一把外形粗犷的大刀,同样被缠在手上。
黎随风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很想砍点什么来发泄发泄。
走走停停的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掉在地上,早已经卷了刃的长刀。
她拿在手里颠了颠,然后一刀就将一只丧尸斜着砍成两半。
丧尸的零件散落到地面上,成为泥泞土地微不可查的一份子。
一刀砍完,黎随风觉得,还是抡棒子更舒服一点,又把刀重新插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