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涂子剑道,“大野原上只有些许奇异的妖禽妖兽类存在,并无修为绝高的,在冰侯面前只有让道的份,决不敢上前骚扰的。”
姬重阳也无异议,于是周星辰唤出真龙之角,众人纷纷飞了进去,连修魔力的费乾、戚自华也跟了进来。
周星辰倒不是没想到这个主意,只是真龙之角是空间类法宝,如非彼此间极信赖的人是决不会钻进旁人的空间法宝的,那等于把自家的性命交与旁人掌握了。其余人好说,唯有姬重阳,他不开口,周星辰是不会主动提出让他进真龙之角的。
真龙之角化作一艘不大的小舟缓缓滑进了大野原上空。周星辰并没动用这件真龙之宝穿越虚空之能,一是怕此地有古怪,自然要持重些;二来想搜寻一下,看看能否探到什么藏宝。
绝灵之地他与血魔剑曾经见过一处,就是青州的回魂谷,周、萧二人在那里大有斩获:周星辰收服了禁灵旗,这是他修士生涯得到的第一件上古重宝;萧红冰则收得魔狱之门与噬灵兽,虎尊者也多了一头金刚猿阿洪。这片大野原他就很想如法炮制。
其余众人也是同样的心思,纷纷放出神识在荒原上到处搜寻。
从天上看,大野原上有丘陵、小河、沼泽密布,地貌与别处并无大的差异,只是灰沉沉的一片,弥漫着一股死气。偶尔有禽、兽类出没其间,皆十分警觉,见到真龙之角便隐没了身形,也不知藏到了何处。
飞出百余里后,甚至还发现了数名姜族修士,想是跑过来碰运气的。这些姜人修的自然是灵力,进了大野原身上法力就消失殆尽,与凡人无异,于是只能步行。若是遇上强大的妖类,只怕他们还斗不过,足见在大野原上探宝颇为凶险。
可对于大上师而言,这大野原没甚稀奇的,唯一令他们有点兴趣是一个传说:姜族王室的一位大王曾在大野原上得道,登上王位后便把王室亲军命名为大野军。
飞出两三日后,众人一无所获,都失去了兴趣,纷纷把神识收回。周星辰也把真龙之角的遁速提了起来。
这日午后,众人正在舟中闭目静修,操控真龙之角的是老猿阿洪。周星辰忽然打了个寒战,心头警兆大作!忙命阿洪将真龙之角的遁速降下来。
他神识一扫,见其余人都无异常,只有他大哥血魔剑睁开双目,探询地看过来。
周星辰暗中以神识说道:“右前方空中似有一股杀气!”
萧红冰默默感应了会,道:“我并无所觉,其余人也是。”
“那杀气是冲我而来的?”
“正是!”萧红冰默默点头。
周星辰怡然不惧,哼了一声道:“我便出去瞧瞧,倒要看是何方神圣敢来窥探我等!”
他正要起身飞出,忽然身子又是一僵:左前方空中又多了一道杀气,且这道杀气更为霸道,明目张胆地直逼过来。
奇怪的是:以费乾、戚自华、姬重阳三人元婴后期(上等大魔王)的修为,这两道杀气居然没惊动他们。那说明来人极有可能是化神中期以上修为,而且还不止一人!
周星辰心中有了个猜测,暗中查看费、戚、姬三人神情,这三位皆是当世最顶级的大修士,面色上却有细微的不同:费、戚这对大阴阳使都是微觉惊讶,姬重阳却一无所觉,仍在闭目度化那些活的魔主。
萧红冰冲他摇摇头,意思是不要出真龙之角去。
周星辰点点头。如今忘机子不在身边,他一人肯定对付不了两名化神中期。不过越是这种情形,便越不能示弱。他令阿洪将遁速重新提起,小舟朝前方疾驶而去。
他很想看看对方敢不敢直接动手。
真龙之角冲出三百里后,那两道杀气便位于真龙之角的左、右两侧紧紧跟了上来,却并没更大的动静。
周星辰哼了一声,令阿洪将真龙之角停在空中,他身披魔甲,脚踩逆星盘,魔斧、魔杖为前驱跃出小舟来,当空而立,目光炯炯地扫视周围虚空。
姬重阳、盘无忧等都被惊动了,纷纷自小舟上站起,各执法宝如临大敌。费乾、戚自华略略迟疑了下,也飞了出来,护卫在周星辰左右。
周星辰闪身前出,不动声色地甩开费乾与戚自华,提声高喝道:“是何方高人敢来窥伺周某等?”
无人应答。四野一片寂然。
两面小旗浮现在他脑后的虚空中,缓慢转动着,散发出蓝幽幽的光晕。血禅魔杖与大力神魔斧一左一右护持着他,作势待发:魔杖上有无数暗红的符文不住闪烁;魔斧则透出一股冲天杀气,令人望之心胆俱寒。
足足过了一刻钟,右方那道杀气开始远去,终于撤走了。
周星辰暗暗松了口气,把神识牢牢锁定在左侧虚空的某处。过了不久,这道杀气也自消失于无形。
他哼了一声,回到真龙之角里,盘仙等人纷纷围过来探问。周星辰淡淡说道:“不知是哪方的两名化神中期大修士前来窥探我等行踪,如今都已走远了。”
两名化神中期?盘无忧、陆麒麟等相顾骇然。姬重阳若有所思;费乾、戚自华却稍显不安;涂子剑面如土色;虎尊者与老猿阿洪一派茫茫然。
唯有血魔剑萧红冰神色不动。
周星辰笑道:“诸位勿惊!左侧那道霸气些的杀气乃是一名化神中期大佬亲来,但有在下一人便足可应付。右侧那道杀气却只来了一个分身,战力比寻常化神初期还要弱些,只两位大阴阳使便能敌住它了。何况这两人还不是一伙的,故而都不敢动手,生怕自己作了鹬蚌之争,而让旁人收得渔翁之利。”
血魔剑神识暗问:“星辰弟以为来的是哪两个?”
“哼!冰鉴大陆上的化神期大佬屈指可数,何况是化神中期?我料两名来者一是守护者联盟的陆恒河,他是本体亲至;一是阴魔教的那位圣尊瞿阿含,他只来了一道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