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亲传的弟子有二十四人,号称恶怒门下二十四仙,其中最弱的都有威压一州之能。”
李钦武在心中暗暗盘点,恶怒门徒仅今日露面的便有四个:排位最低的是姜国王子野忽离,号第十三仙;再有第九仙屈突坚,第七仙淳于嘉;最厉害的当属第三仙屠帝子了……
“屠帝子已厉害得无人可制了,只怕连我家的元让老祖都拿他不住,而他上头还有第一仙、第二仙两个师兄,那两个岂非更加厉害?恶怒门下尽是杰出高徒,难怪历代的姜国大王都要奉承于他,不住地给他加封……嘿嘿,如此说来,姜国大王的日子倒未必比我这个元国皇帝过得更如意些!”
幸灾乐祸之下,李钦武面色潮红,暗中竟然生出许多兴奋来。
忽又想到:“我大元也并非无人:武有颜郡,文有司马,其下又有曲大都统、慕国师、得胜侯、尉迟岗、泗水侯……周冰侯年少大才,也可算作一个!”
又甚觉遗憾:“上将军才华盖世,可惜他的军功太盛了,朕不敢用他。周冰侯又早早投靠了韩铸铁,也不能为我所用,唉……”
羽林卫大都统曲凌霄见慕山紫不说话了,好奇道:“慕国师,还有呢?恶怒门下第三仙屠帝子就有不逊于大修士的战力,那他上头的那两个岂非是货真价实的大上师了?”
“确实如此。”
慕山紫答道:“恶怒禅师座下第二仙名叫盘无忧,是初阶大上师修为,实际战力在同阶大上师里当属极强者。有人说道这盘无忧为女流之身,也不知是真是假。”
“盘无忧之上的第一仙,据传叫做恶灵子,是恶怒禅师早年间收养的一个孤儿,已修至中阶大上师之境。”
“据传?”
“正是。这恶灵子比起他师尊来更喜清净,极度厌恶尘世间的人、事,几乎无人能见他一面的,十分神秘。连他的名字都是传闻,是否真叫做“恶灵子”之名谁也无法证实的。”
擂台之上,周、屠二人又鏖战了许久,仍然胜负难分。
经过先前的一仗,俩人都动用了重宝,也都吃了点亏,谁也不曾占到明显的上风。
大家彼此摸了底,心中约莫有数了,再战便谨慎起来:屠帝子手持巨斧,脚踩独角黑蛟,黄金钟片刻不离左右;周星辰则身披河图、逆星盘环绕身周不住盘旋,无数星阵、禁法暗暗密布于虚空之中,再加上大牛近身护卫,只放出二牛来远远地窥伺着对手。
屠帝子尝到了逆星盘的厉害,再不敢肆无忌惮地单方面进攻了,于七分攻击之中伏着三分防备。
周星辰却是七分防御,三分进攻,再有二牛这头魔虫远远牵制着,场面上虽是守多攻少略显难看,但胜负之数其实还是五五分。
然而,九曲长河图与天星元木嫩芽是有吞噬之能的!
双方相互忌惮,有攻有防,这等僵持局面看似有利于屠帝子,毕竟他的修为高绝法力深厚,但其实是周星辰暗中期盼的。
每过得一瞬,河图与元木便能吞噬一点大力神魔斧上的魔气、黄金钟上的金色光芒,连屠帝子身上的法力都能吞噬一点点。换言之,每过一瞬,屠帝子这边的实力便会虚弱一丝丝。
周星辰自然知道对手打的什么主意:要以绝高的修为、雄浑之极的法力慢慢消磨自己、终至压倒自己。
可屠帝子并不知道:周星辰的河图里是有灵石矿与星石矿的,更有一枚星光之源随时能够取用,尤其还有天星元木的嫩芽里精纯无比的星力可以补充!
这等豪阔浩瀚的身家,便是耗上三五百年他也不惧!
当然,屠帝子也决非只有拼法力、拼消耗拖死对手这一条取胜之道,他还伏有一个最强的后手,只要对方法力稍有不继,便会发动雷霆万钧的一击……
而这也是周星辰时时警醒、步步谨慎的原因所在。
要不然,他早就驾驭着六星阵与星云十八禁、驱使逆星盘与两头魔虫冲杀过去了。开战至今他一直被对方压着打,胸中怒火早已不可遏制。
近几年来他历经无数战役,其间也不乏恶战、苦战,却几曾被人这般长久压制过?便是对上大上师也是有守有攻的。
激斗了三四个时辰,观战的元国一方士气渐渐地提起来了:屠帝子虽然威猛、霸气得一塌糊涂,但凡出手便有排山倒海之势,可周冰侯这边不是都挡住了吗?
如曲凌霄、尉迟岗等修为极高深的几人还可看出:时间拖得越久,周星辰不但法力依旧充沛之极,竟然还把不利的局势一点一点地扳过来了!
一者是因屠帝子这边的魔气、金光、法力无时无刻不被悄悄地吞噬掉,二者周星辰于飞腾跳跃之间,所过处抛下了无数的五星阵、六星阵、三十六诸天小禁法、星云十八禁……
若是这些星阵、小禁法单独使出,对屠帝子几乎毫无威胁,但当漫空中都布满了星阵、小禁法时,莫说屠帝子了,便是对战的是一名大修士,也会受到极大牵制的。
屠帝子就觉得他飞遁起来似乎缓慢了一点,连大力神魔斧发动都受了迟滞,威力减弱了一二分。
黄金钟倒是不惧这些星阵与小禁法,只要金光照耀处,所有的星阵、小禁法便如滚汤泼雪般荡然无存。可发动黄金钟是极其消耗法力的,时间太久了时,连屠帝子这个上阶上师中的至强者都觉渐渐吃力起来。
屠帝子起先暗笑对手打错了主意:周星辰法力本来就远不及他,偏偏还要不知疲倦地四处布置阵、禁,不知布阵、布小禁法最能消耗法力的吗?且看你能撑住几时!
然而五六个时辰过去了,对面那个少年依旧生龙活虎,攻防之间法度谨严,几无破绽。
反是屠帝子这边渐觉不如意起来,飞遁、施法时没有先前那么轻松了,巨斧打出去的神力也被削弱了一两分。虽然他的法力照样充沛之极,但瞧这势头却是大大的不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