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兄弟，你要是喜欢，我便宜点卖给你，一万块，如何？”
“一万？你怎么不去抢！”
摊主刚一开口，张志勇便忍不住开口道。
而他的声音也是不自觉的高了一些，惹的周围路过的人也是将目光投了过来。
不过很快又像没事人一样不再理会他。
“这位兄弟，这是谁的画？董其昌！明代名家，一万块还少？”
摊主立马摆起脸道。
“好了老板，你也不怕董其昌从墓里爬起来找你！”
李鱼却是打趣了一句。
而那摊主一听，也是尴尬一笑：
“兄弟，你这可就说笑了，那老人家可是说过，应以古人为师，以天地为师。你看着山水画的神韵，又如何不是他老人家的作品！”
“呵呵，那他还说过。画家六法一气韵生动，气韵不可学，此生而知之这句话呢。你看这幅画，如此呆板，明显是伪作之人笔锋与腕力不够导致，亏您还说什么神韵。这画您还是自己收起来吧。我还是算了！”
李鱼说着也不顾摊主略显尴尬的样子，直接将画放到原来的位置上。
随即又拿起一只碗端详了起来。
“哟，兄弟，这碗可是好东西啊。这只可真就是我这摊位上最好的物件了。绝对是货真价实，物美……”
“得得得，老板，你不刚还说那幅画才是你这儿最好的物件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这脏不拉几的碗了？”
不等摊主说完，张志勇直接摆手打断对方。
“额，这个嘛，那个，当然了，那幅画是画里最好的，这碗是瓷器里面最好的。这可是一件宋代的碗。兄弟啊，我这可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了，这一下就挑到了我这摊上两个最为值钱的物件。”
摊主说着还对李鱼竖起了大拇指。
那赞美的说辞更是不吝啬。
听着对方的话，李鱼心中也只能感到无比的无奈。
不过看着手里的物件，心中却已经是激动万分。
在这之前，因为灯光有些昏暗的缘故，这个碗正好被暗影挡住，并没有入他的眼。
加上上面还沾着大量窑砂，李鱼根本就没有对其有什么关注。
直到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好的，所以才将这碗拿起来看了看。
这可一看不要紧，刚一上手，李鱼心中便大喜了起来。
如果这碗能够入手，那绝对算得上是捡漏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李鱼并没有先开口，而是等着摊主开口，摆明了就是想探一探摊主的底。
此碗胎体呈现灰白色，轮制成型。碗呈斗笠形，圆唇，斜腹微鼓，小圈足。足内挂釉，沾有大量窑砂。
大概就这样子。
外壁则施青釉，釉色又微微闪黄，釉面光洁均匀，不过胎体则稍厚一些。
不过李鱼虽然看出了端倪，但此刻自然不能表现出来，随即便看向摊主道：
“宋代？摊主你可真够敢说的，我看是现代的吧？”
而一旁张志勇也是不自觉的助攻道：
“就是啊老板，你这也太敢说了吧。你看你这碗，上面还沾了那么多的沙子，一看就是烧制的时候失败了。你这都哪儿弄来的，就这脏不拉的玩意儿你也敢拿出来说？”
“这位兄弟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古董古董看的是年份，看重的就是个古字，怎么能用好不好看来定价呢！”
听到张志勇的话，摊主却是咬着不松口道。
而此时李鱼也是接过话茬道：
“弟弟，不能无理。老板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这碗虽然看上去不好看，但如果真拿到外面，说不准还真会有人喜欢呢。”
此时听着李鱼的话，摊主也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
不过心中却是觉得，刚才李鱼是在装蒜，根本就什么也不懂。
这古董哪里是老就可以的。
一时间对于李鱼也不由得轻视了几分。
“老板，我看这碗就不错，咋样，多少钱让给我！”
李鱼露出一抹迫不及待的神情看向老板。
“好啊，兄弟要是喜欢，我就给个实在价，就跟那画一样，一万块，咋样！”
听着老板开价，李鱼顿时露出一抹为难之色道：
“一万块？老板，便宜点，一万块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哥，你要买这破碗？你也不怕父亲他们回去后骂死我们啊？”
此时张志勇好似开了窍一般，脸上露出不满道。
“哼！你怕个啥，我之前从咱爸那边看了几本书，那上面可说的很清楚。这碗，肯定是清末左右的东西，肯定是算古董。只要把这碗拿到外面，找我爸那些个老朋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还怕不能回本？多出来的钱，哥给你买个摩托！”
而摊主听着二人的话，顿时露出一抹了解了的神情。
原本李鱼在说出画的一些知识，让他以为对方是个人物。
却没想到是看了一两本书学来的，正好给碰上了。
这让摊主对李鱼二人的轻视更重了一分。
随即便不屑的轻哼一声，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显得更为真诚了一些，
“来来来，兄弟啊，看来你是真喜欢这碗，这样，八千块，你只要出得起八千块，我就把这碗让给你，如何！”
这碗他不过是从一个收破烂的那里，六块钱收的，还是伴随着其他几样东西。这碗可以说是赠送的而来的。
这都不知道摆了多少天了，来摊前的客人几乎都没啥人注意这碗。
要不是觉得是花钱买来的，他早给丢一边儿去了。
可此时李鱼却是露出尴尬道：
“这个，老板，八千也太贵了。也不瞒你，我这身上就只有这一百块钱了，您看……”
“啥？一百块钱？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呢吧？身上带着一百块钱你逛什么鬼市。走走走，别碍事！”
此时摊主听到李鱼的话，顿时满脸的黑线。
本以为是逮住了一条天真的大鱼，没想到是个泥鳅。
这让摊主不由得气恼无比。
从八千到一百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哥，老板都说不卖了。就这一个破碗，谁要啊。别说一百，你给我十块，我给你弄几十个比这好看的！”
张志勇一旁顿时拉起李鱼便要离开。
“等等！”
就在李鱼不舍得起身之时，摊主却是立马叫住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