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离的目光紧盯在楚司柠的身上，看得楚司柠一头雾水。
他眼底的神色极其的复杂，复杂到，楚司柠总觉得，有什么大事一般。
“哎，你没事吧？”
在渊离眼前晃了晃手，渊离这才回过神来。
仔细看了一遍楚司柠，然后又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
“没事！”
渊离深呼一口气，“这些谜团，届时到了梵灵山，我一个个去查。”
“嗯！”
夜色已深，三人只好回了住处。
这一夜，不像月老镇，加之还有予儿在，楚司柠终于和渊离分开两个房间。
而与予儿的契约一成，楚司柠体内的情况，予儿便也清楚了。
尤其是空间的存在。
交代一番保密之后，楚司柠就将予儿送进了空间，让她利用空间的灵力，开始恢复伤势。
精灵族不愧是精灵族，她一入空间，楚司柠感觉到了灵力的运转更加的充盈。
盘坐在床榻上修炼了一个时辰，这才躺下歇息。
第二日一早，楚司柠便和渊离继续启程。
灵物认主之后，便可存在于主人的灵识或气海之中，所以予儿不见身影，渊离也不惊讶。
两人也好似有一种默契一般的，避开去谈昨夜的事情。
虽然楚司柠翻来覆去也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索性退而求其次，真相慢慢找，修炼继续修，然后救了神树再说。
至于渊离，他的心思向来难猜，楚司柠总觉得，他昨晚的那个眼神肯定不简单。
但问是问不出来的，也只好作罢！
“到了！”
当两人站在一处山谷的门口时，楚司柠才收回了思绪。
当看见那大门上“玄空派”三个字时，眼底瞬间一颤。
“不是吧，你来这里抢东西？”
“不可以吗？”
“这可是玄空派，玄盟座下第一仙门！”
玄盟，是仙门百家里汇聚修士最多的一个门派，主要致力于守护天下，抵抗魔族。
所以内里有着无数厉害的修士，哪怕许多宗族子弟，也都投效其中。
算得上是仙门里零头门派。
梵灵山虽说也是第一仙山，但两者又有不同。
梵灵山致力于教学仙门弟子，都是新生天赋者，但却属于起步阶段，修为并不高深。
但玄盟里，却都是成熟的修士集结。
所以论起实力，还是玄盟更厉害一些。
但因梵灵山和玄盟属于修士输送的合作关系，加之又没有利益冲突，便一直相安无事。
仙门之中，也有不少仙门是依附于玄盟的。
玄空派，便是其中为首之一。
渊离说要抢宝贝，但楚司柠万万没想到，是来这里。
看着楚司柠眼底的惊讶，渊离倒是不以为然。
“玄盟之下又如何？”
一声轻笑之后，渊离抬步，径直入了山门。
楚司柠也没有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一路走来，本应该兴盛的仙门，却萧条的很，连个弟子都没有。
越走楚司柠越觉得奇怪。
“这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自然是知道我要来，都提前撤走了！”
“原来你之前是打的这个主意，那宝贝不会被转移？”
“不会。”
渊离唇角轻笑，“因为，他欠我的！”
楚司柠依旧没有听懂，只好跟着继续向前。
等到了正殿门口，终于见到了人影。
内里坐着一位老者，正亲手烹茶。
见他们进来，头也不回，却笑着道，“你终于来了！”
“是啊，我向来有仇必报，你对我下这样的死手，我自然是要来的。”
说罢，渊离直接坐到了老者的对面，楚司柠暗自站到渊离的身后，小心的打量着老者。
老者目光一抬，落到楚司柠的身上，眼底神色复杂。
“姑娘请坐，喝杯热茶吧！”
楚司柠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男装。
好吧，白伪装了。
她也不拘束，在一侧坐下，接过热茶，看向渊离，犹豫着要不要喝。
渊离点点头，“喝吧，他不会做在茶中下毒这般下作的事情。”
“哦！”
“虽然藏魔谷做的也不光彩！”
楚司柠一顿。
藏魔谷？
难道那刺杀...
心中正猜着，渊离却是打量着老者，一声轻笑，带着讥讽。
“数月前你我相见，你还是意气风发如我一般，现下却垂垂老朽，值得吗？”
“当然值得，只可惜啊，以全部修为和生命为代价开启的血月古阵，竟然依旧无奈你何，渊离，你是真难杀啊！”
果不其然，藏魔谷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楚司柠刚到嘴边的茶，又默默放了下来。
“既然难杀，还来吗？”
“自然来，只要我不死，便只会想着杀你！”
“唉，你可真是执着啊！明知不可能而为之！”
“渊离，我承认你的强大，但是，你狂视傲物，目中无人，且性格乖戾没有修仙之人的规矩和善意，有朝一日，你终会入魔，而在你入魔之后，以你的实力，便在无人能足以抵挡，届时，你会是全仙门的灾难。”
“这便是你要杀我的理由？”
“是！”
渊离不由得一声轻笑，“那你便错了，他人入魔会失了心智，但我却不会！”
“心术不正则易入魔，入魔之后便不再是自己，你是极易入魔之人，现下便已然如此，入魔之后，我不敢想象！”
楚司柠听着，觉得好像有些道理。
现在的渊离的确不像仙尊，更偏魔性一些，若是他黑化了...
楚司柠不敢想！
似是感觉到了楚司柠的目光，渊离神色暗了暗。
“你说的，那是别人，我不会入魔，因为我本身，便是魔。”
渊离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也有自制之能。
“我现下的模样，便是所有的样子。”
他不会失控，任何时候都不会。
唇角的笑意浅淡，但眼底的神色却是坚定无比。
这一瞬间，就连老者都有些动摇了！
沉寂片刻之后，老者再次道，“我也想相信你，但...我不能冒险！”
“没让你冒险，你杀你的，我做我的！”
渊离浅笑着抬手，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茶杯放下的瞬间，老者握紧了拳头。
“所以，现在是要动手了吗？”
“嗯！”
淡淡回应一声，渊离挥手将楚司柠推远。
就在楚司柠以为两人要动手时，渊离灵力一出，直接击中老者。
老者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但片刻之后，楚司柠愣在了原地。
因为老者不仅没有被重伤，相反的，他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渊离不是要杀他！
而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