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几天过去，纪芳保护沈棠的时间已到，她和那些暗中的警察都要离开了。
“这些天虽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自己要小心一点。”纪芳严肃地告诉沈棠，“别以为这几天过去了，以后就不用担心了。有些罪犯和也很清楚我们有这种保护期，所以他们会暗中潜伏，等保护期结束再动手。”
说到这里时，纪方皱起了眉，很显然是联想到了一些不好记忆。
在沈棠一再地保证自己绝不掉以轻心后，纪芳这才准备离开。
“等等。”沈棠喊住她，揉了揉眉心，“我想问一下，金柔和她母亲，是已经火葬了，还是？”
她想要去看看她们，给她们的坟前献上一株花。
沈棠差点忘记问这件事，她内心一时间感十分复杂。明明当时听见金柔的死讯时她内心沉重的连上班都没力气，然而这才过去了几天？她差点就忘记了问这件事。
纪芳想了想，小声地道：“金柔母女没有人来认领，我们联系了金柔的父亲，但是他拒接了，说这两人给他蒙羞，所以不想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家安葬。我们警局只好走其他流程，把尸体火化了，现在骨灰还在警局，你要是想……可以捐钱，我们警局会把骨灰赞到附近的坟场。”
沈棠明白了，她和金柔母女非亲非故，就算她们的父亲，丈夫，不愿意吧她们带走安葬，她也不能越过他从警局领走骨灰。
只能通过捐钱的方式，让警局的人找块墓地把她们安葬。
“我知道了，安葬费我来出。”沈棠在纪芳的指导下，在官网上捐钱，并写明了作用。
“这样的话，要多久才能把她们安葬好？”沈棠询问，声音沉沉。
“三天左右，虽然官方流程慢，但是对待死者，还是有种该有的尊重，能不拖我们就不拖。”纪芳挠了挠脸颊，歉意地道。
沈棠等了三天，纪芳通过加上的邮箱，给她发了墓园的位置。
京城的墓地大多都在郊外，沈棠的钱不足够让母女俩风光地葬在城中心的墓园，况且，这两人身上还挂着杀人凶手的命号。
无论如何，直接导致死亡的，都是她们。
警局给她们选的墓地靠在一起。沈棠起了个大早过去，在花店里买了两束百合，乘车去往墓园。
看守墓园的是个耳朵不好的大爷，拉耸着眼皮，坐在房间里打瞌睡，门是敞开的，沈棠也就没有惊动对方，自己走了进去。
墓地有划分，纪芳给的信息也详细。沈棠很快找到了两人都墓地。
和金柔的母亲并不熟悉，况且还是把自己卷入凶杀案的人，沈棠放下了一束百合花后，就转而看向了金柔的墓碑。
一块只到膝盖高的墓碑，上面刻着名字和日期，贴着的照片上，金柔脸蛋白净，嘴唇粉红，一双眼睛呆呆地睁着，没有焦距。
这是尸体的照片，甚至不是她生前的。她的父亲连一张她的照片都不肯给警局……
意识到这件事，沈棠内心涌现出几分无力的愤怒，她半弯腰，将百合花放到墓碑下。
她静静地立在墓碑前，没有什么话要说，内心被惆怅充满，风吹过她的衣裙鬓角，带来丝丝的凉意，犹如一只冰冷的小手，拂过她的肩头。
是安慰，还是亡魂的不舍？亦或者，是对她报警的怨恨？
沈棠不知道，她闭上眼睛，其余的感官发而更明锐，嗅到了青草的气息，百合花的气息，以及……
沈棠睁开眼睛，她绕到墓碑后面，看见一支含苞的郁金香。
小小的花骨朵收束着，张着小小的口，只肯泄露一点芬芳。太它不过巴掌大，幼嫩的像是金柔年轻逝去的生命。
还有人来祭拜过金柔？会是谁？
一种直觉催促着沈棠拨打了纪芳的电话，“除了我之外，还有人问过你们金柔墓地的地址吗？”
纪芳一愣，“没有了。她们毕竟是凶手，就算有好友，也因为这个和她们划清了界限……还真的没有人来问过。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她脑子转的也很快，立刻联想到沈棠是不是在扫墓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线索，询问道：“难道是幕后的那个人对墓碑做了什么？”
“你们警局，真的该好好查一查了。”沈棠直言不讳地道：“我在墓碑后面看见了一直郁金香。若是其他扫墓的人，欣长好，随手给金柔的墓碑献了一支花，那何必把它放在墓碑后？”
“而警局除了我，没人问过她们墓碑的所在地。再加上之前重重，我怀疑献花的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沈棠一边打电话，一边绕到了金柔母亲的墓碑后，果然，也发现了一支鲜花。只不过，这支花是一朵苍白的康乃馨。
她把情况如实告诉纪芳后，那边沉默许久，才传来声音：“抱歉，沈棠，虽然我认同你的推测，但是其他人不会在意，不会把这个当做线索去调查。而且那个墓园没有监控，那里埋葬的多是一些无人认领的尸体……没有人在意。”
沈棠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赶在她挂断电话之前，纪芳急急地道：“你别一股脑地扎下去调查！很危险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沈棠轻声地道，她挂断电话，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捏起那支郁金香，仔细打量。
花朵的样子像是刚摘下来不久，看来献花的那个人，应该还没走远，甚至可能就在附近。
这样想着，沈棠放下郁金香，拍拍手，环顾四周。
墓碑呈现环状，一圈圈地围绕起来，这一大片墓地是一块平缓的山坡，沈棠站在靠近山坡脚下的位置。她想了想，顺着砌进土里的石板台阶，网上走。
山坡的顶上，一个人背对着沈棠而站，穿着肃穆的黑衣，个子高挑，长长的发尾用发绳束起。
沈棠一愣，光是看着那个背影，一个名字便呼之欲出。
是埃尔维斯。
在听了罗茜那番“拉你一起下地狱”的宣言后，沈棠丝毫没当回事，那本也是她的目的……当时埃尔维斯恰好在附近的工作室，听见了这种话后，还过来看了一眼，把罗茜羞的恨不能把自己的嘴撕下来。
沈棠还记得自己那时的促狭的心情，但没想到，再次和埃尔维斯见面，是在这里，是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