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已经跟她说明了玉璃的身体状况,为了玉璃的生命安全,她并不介意留一个医生在身边。
莎莉的房间就在隔壁,听到动静很快就能跑过来,至于为什么不住在一间房?单纯是玉璃不习惯。
“知道了知道了。”
夏殊帮她擦拭掉的食物残渣,刚要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来:“给你下毒的那个雪族叫什么名字来着?”
玉璃也没怀疑,直接回道:“娜塔莉,说句实话,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名字的。”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打趣,夏殊强忍住指责她的欲望,算了吧,作为一个病患来说够惨的了。
她的手伸向玉璃的头发,玉璃口中还在咀嚼着食物,头也没躲避。
“你啊,就是好心。”
玉璃嘴角抽了抽,用‘好心’这个词来形容她真的是折煞了,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人这么说过了。
不过...她的目光一沉,若有所思的看着夏殊。
夏殊的手指微微蜷缩,缩进了宽大的袖子里,她眼看着玉璃吃完后收拾,刚要离开手腕却被玉璃死死拽住了。
“玉璃,怎么了?”
她从容的扯出一抹笑容,略带疑惑的目光看了向她,玉璃只是挑挑眉,看向她藏匿在袖子里的手。
“你要做什么?”
夏殊眼看败露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将手伸了出来,玉璃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躺在她手心的一根银白发丝。
这是刚刚夏殊小心折下来的,玉璃并没怀疑她的用处,只是想知道夏殊是不是又要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了。
“嗯...猜猜,到时候告诉你。”夏殊故意打了个哑谜,挣脱开玉璃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着。”
玉璃瘪瘪嘴,头脑莫名昏沉,她捏着被角的手紧了紧,目光复杂的盯着夏殊离开的方向。
「中计了。」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看见的最后,她似乎看见了夏殊饱含歉意的目光。
回到房间的夏殊良心隐隐作痛,皱起了眉头,她现在格外清醒,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的目光看向房间的角落,那里摆着一本破旧腐朽的书。
那本书的书皮就像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一样破旧,还散发着一股老书独有的气味。
夏殊拿出那根细小的发丝,把它放到了那本书的中央去,仔细看,书的封面赫然是一个复杂的法坛。
她从柜子中拿出一根针,面无表情的扎出一滴血滴在上面,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不断渗出的冷汗招示着她并不好受。
「连接...」
这是她抽空潜入家中从藏书中翻出的一本禁书,那个家她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如果这次不是为了玉璃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去。
书上说只要取一滴用咒者的指尖血和被作用者身上的任意一个东西就可以将两个人的生命紧紧连接在一起。
换句话说,只要夏殊不死,玉璃也死不了,只是到了玉璃大限将至时夏殊必须承受所有毒药带来的痛苦。
要解除这份咒语也很简单,用咒者死亡便可,被作用者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咒语无疑是对夏殊百害无一利。
其实还有另一份咒语使用起来更简单一些,但是它的解除条件就比较苛刻了,必须取用被作用者的心头血。
对此夏殊表示无所谓,反正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她总不能再牵连了玉璃吧。
门外风声呼啸,屋内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忽然,传来的踢踏脚步声令她瞬间警惕起来。
她的房间就在玉璃附近,再加上感官极佳,自然能听得出来那阵脚步声是冲着玉璃去的,她透过窗上的小洞借着月光看去。
只见玉璃屋外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可惜她的愚蠢似乎并没有告诉她这附近住的可不是普通人。
「喂!系统,她现在睡着了吗?」
磬懒洋洋的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当然。」
「你挺不对劲的,你不应该先骂我一顿吗?」坂田真音感到奇怪,这系统怎么突然就当好人了。
「你是有那个受虐倾向吧?偏得找骂是吧?本大爷今天心情好,你别逼我骂你。」
坂田真音悻悻闭嘴,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殊充满杀意的目光。
夏殊的拳头紧紧捏着,尽管就那么一瞬,她还是看清了,坂田真音袖子下一闪而过的寒光。
「刀?!」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玉璃被她下了超级大剂量的安眠药现在还昏睡不醒,有大危险!!!
不过她并不打算现在这么轻举妄动,要不然到时候坂田真音鱼死网破直接来个同归于尽实在是不值了。
坂田真音察觉到里面的人是真的睡去了才推开门,袖口中的刀不小心和门框击打在一起发出当啷的声响,玉璃哼唧了两声。
她整个人僵住了,脚步挪动不了一分。
「冷静冷静,你不能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害怕。」
磬在识海中翘着个二郎腿,瞳孔中闪过几丝暗芒,这个蠢货还是下不了决心,那就来个激一激她好了。
「蠢货!你今天不杀了她,明天她杀的就是你,如果她知道那时候霸凌的人就是你的话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她必定要成为无忧的垫脚石,早死晚死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还不如现在赶紧让她下线,莫扰得阿姐心烦。
「对、对、不过是个婊子!」
磬差点徒手捏爆了她的识海,但顾及到规则可能会大乱,到时候又得他们去收拾残局,不得不生生忍住了。
她颤抖着手从袖子中抽出刀看着沉睡的玉璃眼中流露出阴狠之色,对准她的胸口刺了下去。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溅,她的手腕被另一只冰凉的手紧紧禁锢住了,刹那间,她感到浑身的血液倒流,僵硬的转过头看去。
夏殊面色阴沉的在背后盯着她,作为柱级预备役她的脚步声极浅,像坂田真音这种人是根本听不到的更别提她还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
“你想做什么?”
她抓着坂田真音的手渐渐收紧,仿佛用了足够碾碎她全身骨头的力气,如果眼神能杀人,坂田真音已经被凌迟上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