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三年,可以说过得一点儿都不安生、康熙五十四年的新春,就这样悄然来临。除夕夜的晚宴八阿哥和若兰都没有出席,只有八福晋盛装出现,替养病在家的八阿哥向康熙和众位娘娘请安。她举止得体,笑容自然,化解了不少尴尬,康熙对她也还和蔼;她冷如刀锋的眼神,又让幸灾乐祸、悲悯同情的各色目光全部收敛;看到她,没有人敢轻易滋生无谓的怜悯,她用从小严格培养的高贵雍容,依旧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人。
坐在胤禛身边,陪同他和四福晋出席晚宴的若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眼睛潮湿,满心感佩地看着这个独自为八阿哥而战的女子。她是瘦弱的,面色苍白,厚重的胭脂根本无法遮掩,身材消瘦,往日合身的宫服变得肥大;可她又是极度坚强的,她原本可以选择留在府中,躲开这一切,任凭他人在背后中伤非议,可她带着笑容而来,替八阿哥请安问好,礼数周全,任人无可挑剔。她让一切嘲笑都变成笑话。
晚宴后康熙照旧给众位阿哥赐下他亲笔书写的“福”字,八福晋也领到一幅,看到上面的四个字。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未达眼底。
这时候十阿哥乐呵呵走过来笑道
老十:" 八嫂,皇阿玛给你的春联上写的什么字啊?"
十四阿哥明显更有眼力价儿,上前阻止道
允禵:" 十哥,要不你先看我的吧?"
八福晋却大大方方的展开手中的春联,给十阿哥看。
明慧:" 看吧。"
十阿哥凑上前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责躬省过”,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八福晋却落落大方的笑问十阿哥
明慧:" 十弟,你也让八嫂看看,皇阿玛给你写的什么?"
十阿哥一脸尴尬的递过去,八福晋微笑着念道
明慧:" 一团和气!好好好啊。你和明玉要好好过日子,不要辜负了皇阿玛对你们的期望。"
说完又笑着去看另外一个阿哥的。
正月二十九日,康熙再次宣诏,停止八阿哥的俸银、俸米。事情本身倒没什么,八阿哥受封贝勒极早,平日薪俸很高,再加上受宠于康熙时赏赐的佐领进项等,钱银颇为宽裕,日常开支绝不会有问题。可关键是此事向朝廷众臣传达的信息,事情过去两月有余,康熙在完全冷静的情况下宣诏,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他绝不会宽恕八阿哥,无异是给心存观望和追随八阿哥的朝臣们一个明确警告。
所有人都明白八阿哥再也不可能登上那个位子,康熙就算传位给十阿哥,也不会传位给他了。
消息传到八贝勒府的时候,八福晋正在陪着八阿哥用膳。
陪着八阿哥一起用膳。
明慧:" 难得你今天胃口开了,多吃一点儿吧。"
八阿哥饱含歉意的对八福晋说道
胤禩:" 今年这个春节,要你在这里照顾我辛苦了。"
八福晋笑着摇摇头
明慧:" 不辛苦。只要看着爷一天天好起来。嫔妾就开心。"
这时候小太监来报:“贝勒爷,奴才刚刚打听到,皇上再次宣诏,要停止您的俸银、俸米。”
八阿哥垂下眼帘,声音异常平静的说道
胤禩:" 知道了退下吧。"
八福晋明显不服气
明慧:" 这算什么。实在是欺人太甚。"
说着转身安慰八阿哥。
明慧:" 皇上他怎么可以这样?"
八阿哥在八福晋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苦笑着说道
胤禩:" 事情已经过去过去两月有余,皇阿玛的旨意,无非是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他绝对不会宽恕我,是给那些心存观望和支持我的朝臣们一个明确警告。"
八福晋满怀不屑的说道
明慧:" 咱们不稀罕那些施舍,莫说我们的积蓄加起来,八辈子也吃不完。就算是吃光了还有我阿玛。就算我阿玛也不理我们了,贝勒爷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