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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败露(1 / 1)


“欸?这是什么?”良妃低颊,将那张凹凸不平的胶制软膜聚到光下不解地端详,隐在阴影的嘴角却是悄然上翘,腾出一只手紧紧拽住桐语的后襟,生怕她逃跑似的。

“啊——”坐在近处的一名妃嫔看见桐语的真言,惊呼一声,“鬼,有鬼!”

对于不知内情的人来说,看见有人能够突然改变容貌,正常的理解就是活见鬼了!

众人不知道这名呼叫的妃嫔是何意,纷纷仰着头看过来,更有甚者,上半身微微离座望来,坐得远的人看不清楚一脸茫然,坐得近的看清了,俱是面露惊诧。

“楚修仪的脸……怎么变成……宸嫔的管事宫女了?”段才人估摸着时机到了,忽站起身来,手指桐语的脸点出要害。

她嘴巴微张显出惊愕慌乱,但微垂的眸色异常平静,下唇的眼角里尽是得意。

面皮被撕下的那一刻,桐语就意识到自己是被良妃暗算了!

祝秋舞是如此简单,连半个有难度的动作都没有,而良妃居然会重心不稳跌倒,这明显是要当着太长公主和几位皇族贵胄的面揭发她!

心里搅成一团,桐语顾不得自责,只是混乱地想她现下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不连累她家小主?

别说桐语,绵期现下也是心神惧颤,她一向最擅长镇定自己,这一刻,却也克制不住得从席位上站起来!

后宫秩序和礼法教训乱不得,饶是皇帝事先知情,可现下诸多在场的皇亲见证了桐语的败露,她们该如何收场才能把伤害和损失减到最低……

“皇上,这……”良妃佯装茫然无措,手却毫不迟疑得在桐语背后推了一把,让她的脸暴露在更明亮的火光之下。

知道藏不住了,桐语适才因恐惧而挤作一团的五官,现竟一点点舒展开来,眼神也愈见坚定,似在她心里已下定了某种决心。

事发的方寸间,皇帝已派了两个宫女挡在绵期面前,绵期知道他是不想她妄动,但此时此刻,她怎还能安坐得住?

防身的功夫使出来,绵期轻松从两个宫女的桎梏中脱离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她看清桐语肃然坚定的神色,脚步倏顿住,开始幅度很小的冲桐语含泪摇头。

“奴婢叫桐语。”桐语望了一眼绵期,毅然挪开视线,面色凛然无惧。

“奴婢曾为司衣司大宫女,后因过失被调到宸嫔住所当差,奴婢吃得以前教训,在娘娘手下当差尽职尽责,衷心日月可鉴,可半年多以前,楚修仪和娘娘发生口角,奴婢只不过站出来替宸嫔骂了楚修仪几句,谁知当时还是杜充容的宸嫔娘娘半点不顾主仆情分,痛骂奴婢忘记身份不知好歹,还把奴婢赶到最卑贱的浣衣司当差。奴婢心中不服生恨,杀了楚修仪,取而代之,假扮楚修仪直到今日,意图有一日能伺机报复宸嫔!”除了嘴角的讥诮,桐语面庞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这倒衬得从她口中道出的话冰冷而真实。

皇帝眉心跳动归寂,极低声地叹了口气,刚挥手示意侍卫将人压下去,良妃却倏地一步掠到桐语面前,手上握着的面具举高,道:“皇上,臣妾觉得此婢甚为狡猾,她一人之言不可轻信,此事关乎楚修仪生死和皇家威严!臣妾看不如把这名贱婢交给臣妾严加审问!”

“是啊,皇上,良妃娘娘说得甚是。”段才人出席,站至良妃身旁,瞥了一眼地上行止丝毫不乱的桐语,道:“臣妾也觉得此事性质甚是严重,需明察,而且臣妾看这个桐语似乎没有那么大本事制造如此精妙的面具,也没有能力一个人杀害楚修仪。臣妾觉得她一定是受人指使才做出的这一切!”

桐语听她这样讲,嘴间泛起一个轻蔑的笑,“段才人太小看奴婢了。您可以去司衣司打听下奴婢的本事,别说区区做个面具、杀个人,奴婢就是绣个活人再让他从布上跳下来都不是没有可能!”

段才人冷冷啐了口桐语,讥笑道:“皇上,您看着贱婢都开始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了,她认罪认得这么痛快,肯定是为了维护某些人。”说完她冷睨了眼已被人拉到一旁的绵期。

“你住口!”皇帝厉声震喝,拍案就起,在场众人皆被皇帝的动作惊得身上一抖,就连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静持太长公主也不由蹙紧了白眉。

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桐语,皇帝冷笑俯视已被吓得神魂魄散的段才人,“她混淆视听,杀人欺君,与你段才人何干?来人,把这不知宫廷礼数的长舌妇人给朕拖下去!掌嘴一百!”

“啪、啪、啪”——的掌嘴声规律地响起来,场内一时寂寂。

静持太长公主叹了一声,拄着龙头拐杖站起来,“皇上……”

皇帝打断老人的话,“姑母,朕让你看笑话了。”他眼里有一瞬间的波光轻转,但转向场中众人时,眉宇间再次被冷色上侵:“良妃,这件事就交给你侦查,十日后,朕要你给朕一个交代——宸嫔御下不公、不严,才招致楚修仪惨祸,朕罚你禁足半年,即刻执行!”

绵期跪在地上,“臣妾……谢皇上恩典。”她口内牙关紧咬住腮帮嫩肉,下颌震动,不是因为他的处罚,而是心中对桐语强烈的愧疚使然。

良妃应了一声,面上的欣喜再也掩饰不住。她早就想好用何种酷刑折磨桐语让她招供……

一旁的静持太长公见状,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绵期,她忽地笑起来,扶着拐杖蹒跚走到场中道:“皇上,这个良妃连跳个祝秋舞都能跌倒,如此笨手笨脚的人,心思又能细致到哪里去?依老身看,皇上恐怕换个人来调查此事才好。”

被太长公主当面怀疑能力,良妃只觉自己面皮都要挂不住,她不好当面为自己反驳,只能于袖中收紧一对拳。

皇帝瞥了眼良妃难看的脸色,眼中冷意翻飞,“姑母所言极是。此事便移交给大理寺审理。”

.

是夜,怡然斋院中,绵期跪到了四更天。

对面高阁的男人亦是仅穿着单薄衣衫,默默地望着她站了一夜。

同样没睡下的还有良妃、段才人。

段才人此时正靠在良妃所居的歇芳汀正厅的椅榻上。她面前放了一盆剥好的鸡蛋,左右各有一宫女执了裹着蛋白的手绢在帮她滚肿胀的面颊。

掌嘴一百,性命无虞,但也绝不是个轻刑。

开裂的嘴角,肿得不像话的半张脸,一层层累积的狰狞掌印……

容貌上的损失终会被时间平复,但她今日按捺不住跳出来指认桐语惹怒皇帝的过失,是不是也能一并被时间平息?

很难了。段才心里明白。

鸡蛋滚了一个多时辰了,段才人除了嘴角偶然微咧,半声呻吟都未发出。

良妃实在看不下去,嗔道:“仔心憋坏了五脏六腑!”

段才人呜呜噜噜地道:“堂姐,我不甘心。”这是自宴席下来,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不甘心?难道我就甘心?!”良妃冷笑,“这下好了,皇上将贱婢被交给大理寺,事情完全脱离了我们的掌控。这……宸嫔到底是什么玩意,连太长公主都帮她!赵昭容那个贱人,更加不是个好东西!”

“都是……我……不好,堂姐,我不该轻信赵昭容。”

“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良妃轻叹了一口气,喟叹:“你记住,段绿兮,我们段家女儿,不为贪得一时荣宠情爱,我们要顾得是段家利益。此一事也是我糊涂了。”

——

秋雨落在人脸上,冷彻皮肉,皇帝肩上突然落下一件衣物,他挑头回看,竟是静持太长公主。

“姑母,怎么还没回去?”皇帝将衣服摘下来,披到老人身上。

太长公主像个孩童一样努嘴,不悦地把衣服又披到皇帝身上,“太长公主府离清琮园遥远,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比你们年轻人,可以随便跪、站个一宿半宿的都没问题!”

皇帝知她话里所指不仅是自己,还有绵期,心里一疼,目光再次飘向下方。

“哎,我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在玩什么把戏。”太长公主顺着皇帝的视线下移,“不过老身看皇上这点不如先帝,先帝虽然爱美色,但从不偏宠谁人。”

皇帝久默,半晌苦笑启齿道:“朕和父皇不同,姑母不懂朕了。”

“嗳?老身看着皇上你长大,老身会不懂你?若是不懂,老身适才何必站出来袒护这个宸嫔,直接让你把她的那个宫女交给良妃便是。”

“此事……朕的确要谢谢姑母。”

太长公主叹了口气,“不过宸嫔倒还真个善良的怪丫头,竟会为了一个奴婢做到这份上!单看这一点,她就值得皇上另眼相待。然她生完还没两月,再跪下去恐怕——会落下病根……”说着推了皇帝一把,“既心疼,就别傻站了,快下去把人弄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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