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师父,师父他死了....”
“师妹,别难过,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位前辈救了我们,我们应该先谢过前辈才是。”
说罢,那名修士起身将衣服上的尘土拍了拍,对陈青山作揖道:“在下魏寻,多谢前辈相救。”
“我们都是北轩宗的弟子,不知前辈出自何处?”
陈青山沉默片刻后道:“我无门无派,不过是一介四处流亡漂泊的剑修,四海为家。”
他并未说明自己仙舟人的身份,在未知的世界,仙舟的身份未必就是好事,诸界之中,对仙舟怀有敌意的人并不在少数。
魏寻听到此话也并未怀疑。
本征世界刚刚历经大劫,星球上残存的宗门还不足百分之一,许多修士都失去了家园,独自一人在外流亡。
魏寻听闻陈青山的状况后,也是十分热心的道:“不知前辈可否愿意与我们一道前往北轩宗,我宗向来热情好客,到时定以好酒好菜款待前辈!”
喔。
这倒是正好承了陈青山的意。
“你们宗门之中可有信号基站?”陈青山道:“我这一路走来,一直在尝试着同别人联系,寻找我失踪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魏寻道:“前辈放心,北轩宗的信号基站十分强大,能够覆盖以星球为圆心,周遭八十光年的星域范围,只要您的朋友在这八十光年的范围内,便能联系到对方。”
八十光年....
不知道本征世界的具体位置是哪个星域,八十光年的距离够不够联系到仙舟的。
在庞大的宇宙尺度下,八十光年所涵盖的范围差不多是一个超小型星域的一半。
虽然不知道能否联系到仙舟。
但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
陈青山观察了一下幸存的几人。
站在队伍前面的王彪和赵六,两人体格强悍,却未到凝气,实力大概等同于普通的云骑前锋。
队伍中唯一的一名女修使用弓箭。
箭筒里还有二十多支剩余的羽箭,其修为也在凝气,只是那弓的品级却不怎样。
比起自己手中的这柄仿制帝弓要远远不如,哪怕是遇到比较弱小的奎木狼那一类的丰饶孽物,恐怕都要消耗五六支羽箭才能杀死一只。
另外,队伍中除了魏寻之外,修为最高的修士扛着一柄巨大的兽面大戟,修为在人关巅峰,将要迈入地关结晶,修为与镜流类似。
最后一位便是魏寻。
他的兵器同自己一样,是一柄长约七尺的直剑,修为在神意巅峰,属性应该也是火。
冥冥之中,陈青山觉得魏寻身上有些亲切之意,此人的命途应当也是巡猎。
而其他几名修士身上没有命途的痕迹,想来只是行走在前人所辟的修行道路上的普通人。
这么一支队伍,有着巡猎持护的魏寻无疑是他们之中最为强悍的战力。
陈青山不过是淡淡扫了一眼,对这几个人的实力便大概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想在沙漠中活下来,凭借这几个杂鱼可是有些困难。
“魏兄,你认路,就在前方开道。”陈青山说:“你持弓的师妹便在中境界,其余人保护你的师妹,我来断后。”
“好。”魏寻抱拳道:“全听前辈安排。”
陈青山说:“不必叫我前辈,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兄,我的年纪痴长不了你们几岁。”
魏寻闻言却是摆手:“前辈修为高于我们,怎可以兄弟相称?前辈莫要折煞我们才是。”
得。
还挺讲究。
“师兄,陈前辈,我先上了!”队伍中那名手持兽面大戟的就是似乎不想听陈青山的安排,而是单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也行。
这一队伍只要不是那弓箭手和其余两名比较弱的修士打头阵,其余人谁在最前面都是无所谓的。
大戟修士名叫陈狂草,和他还是本家。
那大戟挥动之时在空气中卷起一层奇异的金色能量,陈青山眼睛微微眯起,这好像是....虚数?
陈狂草大吼一声,全身的肌肉青筋鼓起,那金色的虚数能量好似在它的血管之下涌起,以真元的形式作用于大戟。
他的鼻子中哼出白气,肩膀下沉,将大戟重重的砸进沙地里。
在没有任何视野的黄沙之中,居然有四五只遁入地底的孽物被砸了出来。
它们的身体被某种金色的光球包裹着,漂浮在半空。
这种状态,正是崩铁游戏之中,存在着虚数弱点的怪物被击破弱点时才会出现的【禁锢】异常效果。
“寒霜剑诀!”
魏寻暴喝一声,一道湛蓝色的冰冷剑斩干脆利落的划过,将那四五只被砸出来的丰饶孽物一剑斩成了两截。
鲜血浸没在沙地上。
魏寻收剑。
陈青山在心中暗暗赞叹。
看来他要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了。
这支队伍并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他们不是杂鱼。
陈青山早该想到,在这处经历过一次大劫的世界,能活下来的人中断然是不会有弱者的。
“炎牛冲撞!药师的爪牙,给我死!”
王彪的以肩膀朝前贴靠,身子化作一只正在燃火的猛牛!
从沙地之中来袭的孽物猝不及防,好几头由砂石组成的孽物奎木被撞成肉泥。
奎木在本征世界之中是一只全身覆盖着砂石的黄狼,而并非和仙舟上一样,是一只丰神俊秀的木狼。
不过,虽然外形不同,但是两者的凶悍程度却是相差无几。
“剩下的我来!”
赵六一个大踏步上前,手中的长枪舞出道道雷光,
雷电猛蹿,沙地中的孽物在雷电的催发之下爆裂处阵阵血雾!
赵六还想恋战,定准了远处一只正在游荡的双刀掠夺者,便要提枪离开队伍,将那沙丘之上的虚卒杀之而后快。
“别出去!”魏寻一把拎住赵六的后衣领,将他扯了回来。
“前辈给我们垫后,这样遇到孽物时才能在第一时间护住我们,你离开队伍,脱离了前辈的保护距离,也不在我们能够支援的范围里,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赵六盯着那沙丘上的掠夺者,双目通红的说道:“魏寻!你怎么能这么冷静?那东西可是杀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