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瞬间,邓阐和蹦起了八丈高,“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意识到还有太子和顷轩王在,他立马收敛,故作矜持的朝两位皇子拱手一礼,“太子殿下,王爷,微臣先去看一眼。”
“去吧。”太子语气淡定。
邓阐和的眼角扫过楼彻时,发现他仍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邓阐和心中冷笑,莫名有一股傲气从心底升腾。
……任凭你曾经是多么大的人物,命运还不是掌握在我的手里?!
迈着自信的步子去了里院,没多会儿,就带着御林军和足足三个被尘土围绕的大箱子回来了。
看到箱子里黄灿灿摆满了的金条,太子宇文廉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自他召封以来,惩治的贪官污吏无数,从他们府中搜刮的金银财帛更是数不胜数。
但一次性搜出这么多金条的,还是头一次。
现场透着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知道,从这个小院子里搜出金条意味着什么。
平白无故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财宝囤到陌生人的家中。
跟“左云伊”有关的,又是朝廷重要力量的,只有楼彻而已。
而且,商船被盗一案的爆发高峰,刚好就是顷轩王回京的前后几日。诸多巧合拼凑到一起,所有的矛头纷纷指向顷轩王。
面对这种情况,他就算再长上十张嘴,也解释不清的。
“除了这三箱,还有两箱更深的,御林军在挖……五大箱子都藏在一处,便是里院的槐树旁。微臣擅自做主,已命一御林军回宫禀报,相比这会儿人已经到宫门口了。”
言外之意,就是告诫楼彻:不好意思,你就算现在插上翅膀飞过去阻拦,也来不及了。
楼彻轻轻一笑,“很好,干的漂亮!”
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
“王爷这是要去哪?”邓阐和横步拦住了楼彻的去路,张开双臂,双手手腕微微弯曲,一副做好准备应对对方逃脱的架势。
楼彻歪了歪脑袋,冷峻的眸底迸射出道道寒光。
“既然东西都找到了,你不是要回宫禀报吗?”
“王爷该不会……想要逃吧?”邓阐和瞪圆了一双眼睛,也不知道从哪儿借的胆子,敢公然跟顷轩王叫板。
刹那间,空气都凉透了。
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出,全部垂下头,不敢看顷轩王的眼睛。
邓阐和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但想要收回说出口的话,已然来不及了。
楼彻双眸微眯成危险的弧度,嘴角是朝上笑着的,但那笑容却让人看了胆颤心惊。
他悠悠出了一口气,眉睫微垂,居高临下看着他,“长这么大了,爹娘没教过你:跟人说话要讲礼数吗?”
邓阐和脊背一阵阵发凉,双腿抖的根本站都站不直了。
寸秒之后,离九的长剑一挥,邓阐和的一条胳膊掉在地上。
血喷溅开来,连御林军都吓到了。
宇文廉只是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眼睛,血喷到了他的脸颊上,他轻叹一声,“来人啊,抬着邓大人回宫。”
太子府的人跟上宇文廉的脚步,轻声问,“殿下,这下顷轩王百口莫辩,没法翻身了吧?”
宇文廉看了眼斜睨了一眼楼彻那高大的身影,微微摇头,“且早呢,你就等着瞧吧。”
……
楚云汐一下马车,就被司徒清拉住,“看看,看看,她家的门楣足足比御史府高出一大截,一个待字闺阁的公主,她何其猖狂!”
在东吴,门楣牌匾的规格都是有定数的,左御史德高望重,声威赫赫,是朝中重臣,门楣高一些无可厚非。
但十八公主小小年纪就开府,宅邸豪奢到富人都连连称叹的程度。
多少,有点子过分了。
早有贴身侍女在府门外等候,热切地迎楚云汐和司徒清入府。
公主府,占地面积巨大,府中包括两座山和一条河,注意:是真山河真河。
当初开府的时候强占了几十户民宅,传言都是刘家给钱摆平的,但有那么几个钉子户,最后莫名的消失无踪了。
府内自然景色居多,还有一处专门打造的乐游园,供公主无聊时游玩所用。
楚云汐光是从府门口走到吃饭的院子,就用了小半个时辰。
司徒清走的脸都绿了,“不是说玉公主进府都是坐的吗?怎么,我们是外人,就必须走着参宴?”
“司徒小姐误会了,今日参宴的小姐们都是走着进来的,便于观赏景色而已。可不是我们刻意针对。”
解释了,但又好像没解释。
楚云汐笑着拉了拉司徒清的手,“待会儿别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司徒清为人太过简单纯粹,一不小心就容易迈进别人的圈套。
她倒是很乖,点着头就应了。
牧场一别之后,玉公主要宴请左云伊的消息就诡异地传开了。
因为很多人知道玉公主跟左云伊在对峙,所以大家误以为玉公主的破冰行为是在向左云伊示好。
于是乎,许多敏感吃瓜一线的小姐们便开始找各种借口,希望混迹到今天的宴会上。
等楚云汐和司徒清到的时候,公主府宴席的圆桌旁边已经围满了人。
很不巧的是,仅剩下的两个位置,就是挨着门的次等位了。
这剩的不是座位,而是下马威啊!
魏嬅在内的一众跳梁小丑全都眼巴巴的等着楚云汐的反应。
好像那座位上有钉子,就等着她扎上去一样。
楚云汐笑的从容,拉着司徒清就走了过去。
“我以为公主是专门给我道歉设宴的,没想到……还拉了这么多人做陪啊?”
玉公主僵僵的笑了笑,“今天的主人公自然是你啊。”
“哦?何以见得?”楚云汐扶着那此等座的椅背,没有落座的意思,反而来到玉公主身边,魏嬅的背后。
魏嬅轻昂起下颌,仿佛一只高傲的孔雀。
场景像是凝固住了,就这样僵持了好几秒。
就在司徒清都扛不住了,准备拉楚云汐回来时,听得魏嬅“妈呀”一声,整个从椅子上窜起,蹦到了一旁的空地上,凳子也掀翻了,乒乒乓乓的发出一串声响,毫无仪态可言。
“魏姑娘如此懂规矩给我让座,恭敬不如从命了。”楚云汐轻巧地踢正了凳子,灵巧坐了下去。
魏嬅爬起来时,尴尬杵着,座位已经没了,要么到次等座去,要么在原地晾着。
她的脸都红透到耳朵根了,“你?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