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徐娇娇特地朝楚云汐行了一个注目礼,不言而喻。
“刚才的赌注是什么来着?”楚云汐镇定的问。
“回王妃,徐姑娘主动提到了,说输的人要磕头认错。”绿萝很傲娇。
女眷们啧啧称叹,“徐姑娘一直没受过什么委屈,也该经历点儿风浪了。”
大庭广众,楚云汐什么都没做,反倒是徐婉婉挑衅在先,加上大夫说了她是胎里带的病症,跟在场人没有半点关系。
红缨来刘家接楚云汐,带来了一则消息:“十一从南岳那边传回消息,已经找到林奕的线索了。王爷打算亲自过去看一看。”
楚云汐泰然点头,“那边情况复杂,的确该去看看。”
昆玉公主那个机灵劲儿,一般人玩儿不过她。
“奴婢来的路上听说徐婉婉站着进刘家,横着出去的,她是不是找王妃麻烦,被收拾了?”红缨问。
绿萝一脸得意,“这下徐家幺女可是美名在外了,以前还吹嘘肖三爷高攀了她,如今她这胎里弱症一经曝光,看谁还敢要这个发癫疯的千金小姐。”
公子哥儿们都退避三舍了,她倨傲的身份和高贵也就不值一提了。
主仆三人正聊着。
轰隆……
马车一个剧烈颠簸,停下来了。
车夫长“吁……”了一声,“什么人?”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窜进了马车。
红缨率先拔剑,对着来人就刺了过去。
楚云汐下意识闪躲,挪动身体到了最角落处。
黑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红缨的剑刃,血自他的掌心滴落下来。
啪嗒……啪嗒……
“王妃,是我。”他的声音低哑而沉重。
“红缨快住手,是沈叔叔。”车内光线虽然昏暗,楚云汐却一眼就认出了沈力。
她狐疑地打量他,发现其肩和腿的部位受了重伤。
“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许落下。”马车后面,传来追赶人的吵嚷声。
“赶紧回府。”楚云汐一声令下,马儿喋喋哒哒的狂奔,一溜烟消失在了街角。
行脉、施针,楚云汐忙碌了半个时辰,把沈力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了。
“好在五脏六腑没受什么重伤,但也得好好调养一阵子。”楚云汐按住沈力要起身的动作,“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前几天他还来信说找到相扶一生的爱人,定居某处了。
今天就出现在京都,还是这副状况。
中间……
一定是出事儿了。
沈力喝下一大杯水,抹掉额头的冷汗,开口道,“徐正清那个奸贼,抓了我和云儿,百般折磨,非要追问肖彧的真实身份,我不说,他就用云儿要挟我。”
沈力愤怒的青筋立现,根根分明。
“云儿是个坚强的女子,但她不该受这份苦楚。”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府一个小姐,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总之是她放了我,如今我休整一下,就要回去救云儿了。事不宜迟。”沈力焦急的不行,满心都在心爱之人的安危上。
楚云汐思忖片刻,太尉府有立场和动机救人的,也就是徐娇娇了。
现在最为紧要的是……
“沈叔叔,你跟徐正清提到什么了?”
沈力猛摇头,“我怎么可能说呢!若是我说了什么,天打五雷轰!”
“那……云婶子她知道多少?”
沈力呼吸一滞,“我什么都没跟她说过,但……我给过她一个信物,那信物……糟了!”
意识到情况不妙,楚云汐赶紧叫来人,“沈叔叔你就不方便出面了,太尉府那边的事情,自有我来安排。云婶子的安危包在我身上,你安心等消息。”
沈力满头大汗,望眼欲穿,脑子里一团乱。
楚云汐刚出门,撞见正要出去的楼彻。
听她简单说了一下大概,他的面色很难看,“姓徐的,是真不想活了。”
“我已提前命人盯着太尉府了,如果他那边有什么动静,就……”
“报……王爷,王妃,徐正清乘车往宇王府的方向去了。”
楼彻脸色森冷,清俊的眸子里挂满了寒霜,“沈力说那信物里面有什么东西?”
“信物是国公府收留小舅时特意刻上字,赠与我爹救命之恩的,所以,上面有一个‘彧’字。”
这个字作名字的人很少,更别提事件中心的敏感人物了。
徐正清那个老狐狸如果看到信物上的字,心里的怀疑地图一定勾勒起来了。
肖彧的身份跟楼彻的身份是紧紧关联的,一旦一方暴露,另一方八成也保不住。
徐正清猜到肖彧的身份,八成要找人共享消息。
很显然,他想到的第一个合作对象,就是轩辕宇。
“离九,你带着人去……”楚云汐发号施令,话音还未落,被楼彻握住了手。
“本王亲自去……”
她微微一怔,心底涌起了一抹复杂的感觉。
“你……怎么打算的?”她不太放心。
“小事儿,很快就解决了。”他拉过她的小脑袋,对着额头就是一个深深的吻,“等我回来。”
宇王府外
徐太尉焦急的四处张望,脖子都伸长了。
王府小厮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趴到车边上禀报:“太尉大人,真是不巧,我们王爷刚刚出去,这会儿人不在府中,要不这样,您先进去候着,待会王爷回来,不就见着了?再不济您留书一封,小的们帮您转达就是。”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徐太尉急的直拍大腿,催促车夫调转方向,“进宫!面圣!”
眼看着宫门口就在前方,徐太尉做贼似的下了车,提着衣摆大阔着步子往宫里跑。
还没等靠近宫门呢,一道利箭从后方急速飞来。
禁卫军们抽出长剑,严阵以待。眼睁睁看着那暗器直插入徐太尉的后背,他愕然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回转过头,还没等看清楚使箭的人的脸,就闭上了眼睛。
拿弓的人跳下马,表情淡定的走到徐太尉身边,踹的他翻了个个儿,仰面朝上。
胸前没有起伏,人已经死透了。
“摄政王殿下……”
“王爷……”
两个禁卫军呆傻当场。
杀朝廷命官?
还是在宫门外。
全北冥,也就楼彻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