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中年男女,便是傅司烨那几年都见不了一面的父母,若不是这次傅老爷子贺寿,估计也看不到他们。
男人眼尾虽已添细纹,傅司烨与他有几分相像,不过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显得更为醇厚成熟,而女人则是风韵犹存,身形纤细步步生莲。
傅老看到他们就糟心,但他们既然来了,他便也不好在这时发作,又看了眼面对自己父母到来无动于衷的傅司烨。
他神色可以称得上冷漠,抱着小宝坐在不远处,傅爸妈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外人似的。
也是,他也早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的年龄了,傅老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什么,“心意到了就好,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
傅义早等着他说这句话,听到忙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带着助理匆匆离开了。
而那女人倒是没走,柔柔地理了理头发,“他急我倒是不急,还想看看我儿子和孙子,江栀那贱女人是不是又欺负我孙子了?”
顾瑗说这话时,语气里都是看好戏的轻描淡写,也并不是要为孙子撑腰出气的意思,言语中都是奚落。
傅老脸色狠狠一沉,拿起旁边他们刚放下的礼物就扔了过去,怒斥道,“顾瑗你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说出如此没有礼貌的话,你还知道教养是什么吗?”
老爷子虽老了,但威严还是在的,一时间,屋内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反倒是顾瑗无所畏惧地笑了笑,“教养?你与其有时间指责我,倒不如问问你自己,你那个变态儿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他……”
她正要口不择言说话,被一道冰冷的声音给止住了,傅司烨神色冰冷地走到了她面前,“顾女士,你非要这个时候闹吗?”
傅司烨看她眼神中全然没有对母亲该有的亲情,里面又冷又沉,让人不寒而栗。
顾瑗对傅老可以不畏惧,但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却是深知他的手段,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能被人随意欺负的孩子了。
想到这几年在他手上吃了多少亏,顾瑗脸色就变的很难看。
最后气不过,狠狠瞪了喻简一眼,愤愤然拿着包包就快步离开了。
而处于风暴之外的喻简:“嗯?”
瞪她干什么?什么情况?
但此时喻简并没有心思想太多。
因为刚刚傅司烨离开的时候,把孩子顺势就放到了她的腿上,她怕摔了连忙就用手抱着。
但她却能感受到小宝已经浑身僵硬了的身体,甚至还在轻轻颤抖,像是怕极了她。
喻简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自动调整出了一个舒服的抱孩子姿势,并不像是没有带过孩子的初学者,只不过她自己没有发现这点。
但她心里却实在难受,抱着小家伙她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血脉亲情的羁绊,更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排斥而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她曾经做的那些事,真的不是一个母亲能做的出来的……
喻简抿着唇瓣,直至泛白都没有松开,她伸手生涩而轻柔地拍了拍小宝的背,安抚了好一会儿,感受到怀里孩子逐渐放松,最后呼吸平缓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平下来,才看到他已经睡着了,喻简这才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着小宝的睡颜,小家伙像她更多一点,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五官精致又好看,纤细浓密的睫毛,唇红齿白但又不显得女气,眉头更像傅司烨。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想到这些,喻简心中充斥了一种莫名让她触动的情绪,把她的一颗心塞的胀鼓鼓的,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感受。
小团子又软又乖,浑身都还散发着淡淡的奶味,喻简抱着就不想松开了,但她最后并没有抱多久,因为傅司烨过来就把孩子接了过去。
他准备带着孩子离开。
但和傅老说过后,老人家却不肯。
顾瑗走后,他脸色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余怒,直接就说道,“这么晚了,还回去干什么,老婆孩子都在车上你觉得安全吗?还有,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不能陪老头子待几天吗?”
莫名被训的傅司烨:“……”
喻简却是看懂了傅老的用意,是想让他们多相处相处,并且想试探下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
果然之后傅老就让管家把小宝抱去他的儿童房,然后对他们说,“你们的房间已经让张妈收拾好了,你们多住些时日。”
老爷子都如此说了,傅司烨便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答应下。
只不过傅老在说完后,冲喻简挤眉弄眼了一番,给了她一个眼神,搞的喻简莫名其妙。
等她反应过来,就发现旁边傅司烨的眼神不对了,满是探究意味地看向了她。
喻简:“?”看她做什么?
他不会是觉得,是她让老爷子这样做的吧?虽然她以前没少做这种事……
但这次她可真没有,她现在可是从良了。
可傅司烨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把自己的贺礼给了傅老,“爷爷,这是我们给您的礼物,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傅老接过礼物,这次没有让管家放置在一旁,而是当面打开了,亲疏态度一目了然。
傅司烨准备的是一副字画,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走笔行云流水,洒脱豪放,犹如一幅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右下的落款还是名法大家之名,其价值已是连城。
傅老看到连连点头,爱不释手地欣赏着,脸上是满意的笑容,“你们夫妻二人有心了,看到你们如今的恩爱,其实比任何礼物都要珍贵。”
“栀栀,来。”傅老朝喻简招手,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红包,放到了喻简手里,沉甸甸的。
“这是爷爷的一点心意,把爷爷生日福气也传递给你们,希望栀栀和司烨还有小宝,一家人和和美美幸幸福福的,以后有任何委屈都要告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