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想叫老师，慕容曜说：“别害怕，别人看不见我，只有你能看见我。”
“你瞧。”他走到一个男孩子旁边，对他挥了挥手，“他看不见我。”
言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
“不知道，有可能因为我是外星人。”慕容曜开了句玩笑。
“外星人也长人类的样子吗？”
“嗯，我们草莓星球的人都长这样。”
“你觉得我是笨蛋吗？”小言落现在还不懂那么多，“你是鬼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有可能，那你还不跑。”
“你是鬼我就不怕。” 小言落冷静地看着他，毫无恐惧，“大不了我也变成鬼。”
这气场。这神态。
说这是大学霸小时候他都信，不过大学霸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言落仔细分析，“你也可能坐时光机过来的未来人。”
不是，这真是小学生？
“你想做什么？”她问他。
“不想做什么，”慕容曜不逗她了，“这其实是我的梦，可能等我醒了，我就消失了。”
“哦。”
没有危险，言落继续练球了。
他们班体育课，但不是所有人都在打乒乓球，她怎么一个人也要打？
慕容曜问了她这个问题。
小言落回答他：“过几天有比赛，赢了奖金。”
学校里的乒乓球比赛，如果赢了，第一名有50元奖金，第二名也有30元。
她想要买一本书，要25元，对她来说是一笔巨款。
“那你怎么不找个人陪你练？”
“…”她不说了。
慕容曜环视了一圈，不难看出，她被孤立了。
所有的小朋友都绕着她。
他一边在想自己怎么做这么久的梦，一边看着小朋友一个人在那练觉得有点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小孩是在哪里认识的。
“小朋友，哥哥陪你练怎么样。”
小言落愣了愣，没有说话。
“你一个人这样练，连发球都发不好，怎么拿奖金。”
班上没有人跟言落玩，因为一个叫做王黎的男生有一次叫她帮他写作业，她没有帮，他就带头搞孤立。
他长得最高最胖，是班上老大，还有一个五年级的校霸哥哥在学校，所有人都不敢惹他。
他有一次还想揍她，被她耍了一道，他们的矛盾也就越来越大。
言落问：“你会打吗？”
“那必须。”
“你能拿到球拍吗？”
慕容曜朝她伸手，言落把球拍给他，他拿到了：“可以。”
“神乒手，教你几招。”
“……”
这个草莓星球的“鬼”哥哥，真的会吗？
小言落本来还在担心，但是慕容曜的乒乓球确实打得不错，他教她怎么迷惑敌人，怎么打出让别人接不到的球，看起来是在认真陪她打。
言落发球，他慢悠悠地接球，“嗯，这个球很好。”
言落很聪明，练习几次，就掌握了一点点，但是只是在小学生里面还可以啦，但是也够了。
转眼场景就换到了比赛那天，慕容曜也跟着换到了这个场景，言落看到他了，也不意外，小朋友绑着头发，抿着唇，认真地比赛。
她用他教她的“螺旋疾风发球法”开球。
对手没接到。
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慕容曜靠在树干上，扬着唇，在旁边给她鼓掌。
“好球。”
言落赢了，不过是第二名，只有30元，但是已经够了，不仅买得起书，还有5元的钱，她打算留着买文具，就可以不向奶奶要钱了。
慕容曜的画面直接到了她拿到奖的时候，本来觉得这小孩喜怒不形于色，比大人还淡定，但是慕容曜看到她接过钱的那个时候，嘴角小小地往上翘着，不明显，但是能感觉出来，她很开心。
果然还是小朋友，30块钱就能这么高兴。
“谢谢你，托尼。”
“噗，”慕容曜笑出了声，这小朋友是在一本正经地叫他，大概真的以为他叫托尼了，“我不叫托尼，我的真名叫慕容曜。”
“哪个yao？”
“黑曜石的曜。”
“哦。”黑yao石是那个yao？她得去回去查查字典。
正说着，两三个男生撞了过来，把言落撞到地上。
“哎哟，谁让你在这挡道的。”
慕容曜眼神稍冷，想抓住那几个小孩，但是他会直接穿过他们。
“给钱，你撞到我了！”小胖子说。
言落掏出五块钱给他。
“识相多了！走，买奇趣蛋去。”
慕容曜真想给这小子揍一顿，他问言落。
“这小胖子是不是就是孤立你的来源。”
“你怎么知道？”
“看得出来。”
小言落没再说话，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
她不是没办法耍王黎，但是他会一直烦她，很影响她的学习，她下学期申请转班了，再忍一忍就行。
慕容曜沉下脸：“我去给这小子点教训。”
“不用了。”
“怎么呢？”
小言落的瞳孔黑溜溜的，她仰头，陈述一个事实：“因为你不会一直在我身边。”
就算教训了这次，也还有下次，没有用的，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
慕容曜愣了愣，蹲下来，在她头上揉了揉。
“这么懂事。”
言落从他的手掌下钻出，她不喜欢别人摸她的头。
慕容曜笑：“但我有办法，你走远点吧。”
言落去旁边的秋千上坐着。
她看到慕容曜他们在小卖铺旁边的马路上，他背对着她，她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明明他们王黎他们看不见他，但也一直面对他站着的那个方向。
过了一会儿，王黎他们跑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王黎把钱递给她。
“……”言落接过，有点疑惑，“为什么？”
“我不会再做坏事了！”王黎眼泪鼻涕一直流，“我不要被外星人给抓走！呜呜呜！”
“……”
没有直接给这小子一点身体上的教训是有点不爽，不过他也不爱揍小孩，就采取了吓唬人的方式，他们看不见他，刚好装神弄鬼。
言落拿着五块钱，抿了抿嘴：“谢谢你，慕容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