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狗儿心中震撼，心潮翻涌，重新趴在车窗上看着飞掠而过的景色。
火车，竟然这般神奇。
当下只是一个开始，但是来的路上他已经看到了朝廷正在热火朝天的铺设铁轨。
如果有一天，铁轨布满整个国家，那得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形？
他在外负责外务兼经商，对这方面也算得上敏感。
一旦物资可以全部用火车周转，那毫无疑问，一个国家的力量会被几十上百倍调动起来。
不仅如此，人跟信息的交流也将史无前例的迅速。
如果是在火车上要饭，一定很方便，一群人挤在车厢里你不给钱好意思么......
看他陷入思考，方正一也并未多打扰，调整成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假寐。
这一路，赖狗儿边看边思索，头脑中各种幻想喷涌而出。
直到火车到站，有乘务员前来通知，方才如梦初醒。
二人下了火车，桃源火车站依旧人流如织。
赖狗儿问道：“大哥，沿路上我见到许多屋子跟火车一样冒着黑烟，那些房子是做什么的？”
方正一边走边道：“火车驱动的核心是蒸汽机，蒸汽机通过改造也能替代人力，现在京城中有少部分厂房开始利用蒸汽机改装的机器生产物资，你看的那些黑烟就是蒸汽机烧煤产生的。”
“它能应用的领域很多，眼下只不过是刚开始，要是再有几年十几年的光景，说不定你所见的大部分厂房都能用到蒸汽机，那时候工厂冒出的烟气能把整片天熏灰。”
赖狗儿暗自咋舌：“那人还能呼吸么，烧煤生出的烟气有毒吧？”
本来听到蒸汽机能大幅替代人力还感觉妙用无穷，但听大哥一说看来这东西也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尽善尽美。
方正一微微一笑：“我不会让它发生的，只不过蒸汽机的利用还在早期，铁路网远不够不完善，许多厂房必须设在京城方便运转物资。”
“将来工厂要是成了规模，空气有污染我们大可以规划出一片专门的工厂区，或者把他移到京城南部的一些州府。”
感情污染问题解决不了，合着换成污染别人了？
赖狗儿挠了挠头。
方正一徐徐讲道：“将来随着工厂兴建还会出现许多问题，将来新式工厂大量落成，海量的人口将会聚集到工厂发达地区，眼下已经有了这个趋势。”
“朝廷已经放宽了路引的限制，已经有周边百姓赶来聚集谋生，在桃源县这样的趋势就更为明显。”
“想解决这个问题，一是将现有的城市继续向外扩建，二就是盖高楼，楼越高承载的人口就越多。”
方正一指向远方，意气风发道：“你看那里，我在桃源县内已经安排人进行规划，尝试在桃源县内修筑高楼。”
“将来第一栋举世无双的世界第一高楼就将在桃源县落成，凭借桃源县当下的技术跟资源，以后建成一座十几丈的高楼应该不成问题。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它摩天大楼！”
“十几丈的高楼！？”赖狗儿心惊不已。
大景比这高的建筑不是没有，许多宝塔高度动辄超过五六十米的也不少。
但是那些建筑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大哥说的摩天大楼明显是准备承载大量的居住人口。
根据他的了解，还没有听说过这种建筑。
“这么高的楼，上下楼不得累死人啊，能住人么？”赖狗儿问道，“而且这是住人的建筑，朝廷能答应么？”
“朝廷早晚会意识到京城承载人力是一个问题，如果不想外扩，那必须建造高楼。朝廷虽然有规定住所的高度，但是跟实际问题比起来，朝廷一定会向现实妥协。”方正一道。
“你说的住人也确实是个问题，上下楼十分困难。但是我们现在有蒸汽机，有的工厂已经生产出了蒸汽机改装的升降机，将来只要设计得当，应该能用到楼上。除此之外，还有....”
方正一不紧不慢的讲解着。
事实上他作为一个打灰人建造高楼的想法他很早就有了，不过之前既没有实际意义，更没有技术实力。
当下桃源县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不是外扩能解决的问题了。
再说他已经违法外扩过一次，唯有建造高楼才能承载更多人口，顺便给后世史书加点亮点。
蒸汽机研制成功之后，他就曾找人聊过这个问题。
能否建造一栋带着玻璃幕墙跟升降梯的摩天大楼。
想法一提出，几乎所有人都被摩天大楼的设想感到兴奋，纷纷表示方总就是建筑设计之神。
这不亚于建造了一个当世奇观！建筑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东郊大学的土木工程学生也并不少，这些年也都在进步。
凭借当下的钢筋水泥想单纯的建造出高楼并不是问题，甚至连草图都已经画过了，方正一还超越时代的在草图上随手加了电梯井。
后世酒店界传奇人物，凯撒里兹就曾在电梯发明之前在酒店里修建了电梯井。
如今这样的传奇故事有且只能落到历史剽窃犯方总头上，其他人.....别来沾边！
“....十几二十年之后，说不定你就能在桃源县看见无数高楼拔地而起！那场景绝对壮观！”
听完方正一讲完设想，赖狗儿不断脑补，已经陷入极大震撼之中。
看着周遭的人群，这世界又更陌生了一分.....
“可，可是....人要是都住到城里，将来谁去种地啊？”回过神来的赖狗儿道。
“蒸汽机发明之初朝廷也担心会取代人力导致无人种地粮食减产，不过这都不是问题，我们会有更多外来资源跟先进农具。”方正一神秘一笑。
如果猜想没错，遥远的赤道上还有无数潜藏的宝藏，跟劳动力储备，根本没啥可担心的。
只不过当下碍于朝廷面临的选择太多，没有时间跟精力继续开拓外海。
将来早晚会用上的。
他脑海中已经酝酿了一个关于未来的全新版本的三角计划....不过这计划肯定不能由大景这边来实施。
万一玩脱了，那他攒了这么久的名声不得臭了？
得等大景在西方彻底站稳脚跟之后，找个白手套来执行...
“对了，你以后回西方多收购点西瓜地棉花地什么的，将来用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