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镇到京城的车队速度极快,在陈开的暗中催促下更称得上是日夜兼程。
本该在沿路的城镇休息,但是除了补充一些必需品几乎没有停留,路程大大缩短,一行人已然快接近了京城。
陈开精神也万分紧张。
此事事关自己的前途,绝不能马虎,隔三差五还要坐到玲珑的马车中再打探一番。
顺便缓解一下焦虑,毕竟车队里就这一个女人。
现在玲珑正坐在他对面,扒在窗口一脸好奇的看着外面的风景,激动的问道:“陈大人,我们今天就能到对吗?”
陈开疲惫的点点头,无奈道:“玲珑姑娘,你都问了三遍了,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到京城。”
“等入了城,本官先带你去半山报社,之后你想去哪里玩,本官也找人给你安排一番。”
“你人生地不熟,免得走岔了路。”
只要进了京城就大功告成了!
陈开心中也轻快几分,拉开窗帘暗自兴奋。
车队又行了一个时辰,一座巨大宏伟的城池出现在玲珑眼中。
陈开下车,亲自带队带人入了城。
然后二话不说,带着几名兵卒驾着玲珑的马车直奔半山报社。
半山报社内,此时正是一片忙碌。
开放式的办公区里,随处可见堆成小山的文稿,几名记者面带焦急的穿行其间,积极沟通着。
谢闲坐在自己专属的办公室内,审阅着稿子,一旁还设了助手。
助手埋头处理着公文,忽而抬头笑道:“总编,这里有咱们记者写出建议,说为了提升报纸的销量要在里面单开一版块,在上面连载,我觉得此法可行,他还投了稿呢。”
“哦?这想法倒有趣,写的什么?”谢闲抬头笑道。
“是世情,写的颇有些意思,说是一落魄书生,梦中得仙人指点预见了未来时光,通过买二十注一等奖状元票发了大财,最后用这笔财富封侯拜相。”
“呵呵,这只能是志怪。”谢闲哑然失笑,“报纸上刊它做甚,我看无大用。”
别说仙人梦中指点,就算仙人亲自买状元票,仙人带着记忆投胎他也买不着一等奖!
这故事够玄幻的...
助手摇头道:“非也,我看有道理!若是在文章中插广告,读者看的正来劲,中间这广告他是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如此一来报社的广告收入岂不该涨了?”
“另外咱们应该再出一版无广告的报纸,高价销售,各取所需,凭需购买。”
“嘶...你这个主意倒是有些意思,我考虑考虑。”
“主编,有人找您。”就在这时,一名记者推开了谢闲的屋门,紧接着陈开拉着玲珑便往里进。
那记者使劲拦着:“哎,你等一下,还不能进。”
谢闲还未反应过来,陈开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是与金国互市的边镇巡察御史,陈开。你就是谢闲?”
谢闲茫然起身,拱了拱手:“陈大人?您这是..”
“还请把门关上,本官有要事要与你详谈。”
陈开说话间,门外一阵鸡飞狗跳,不少记者大声斥责的声音不断传来。
谢闲偏头一看,十几号陌生人已经闯入了报社内,守在门口虎视眈眈的样子。
又仔细打量了陈开两眼,见他并无恶意,谢闲小心的点了点头,手在桌下悄无声息的拉开了抽屉。
随后大声向外嘱托了一句,命其他人离开房间。
助手离去,房间内只有谢闲,陈开,玲珑三人。
玲珑被这阵式弄得也有些不知所措,紧张的看着陈开。
“这位陈大人,你的身份我尚未核实,你说你是边镇的巡查御史,可为何会出现在京城?”谢闲说着,手伸进了抽屉内,里面正躺着一把雪亮的短刀。
报社这个地方,经常报道民间新闻,难免总有疯子出现闹事或者要求伸冤。
这防身之物,他一直常备。
待会这个带人闯进来的家伙要是表现出图谋不轨,就先给他一刀,然后挟持着到街上找锦衣卫..
陈开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退了一步将玲珑让了出来:“这位姑娘名叫赵玲珑,乃是从金国而来,是方正一方大人让他来大景看看,顺便给你送些礼物。”
“不是方大人,是方大人的朋友楚清寒。”玲珑小声补充道。
“玲珑姑娘你先把东西给他吧,然后我为你安置住处,你毕竟是异国人还是我来替你安置为好。”
玲珑点点头,向谢闲递过包裹。
怎么还跟老爷扯上关系了?
谢闲依旧满心困惑,警惕的看着她,单手接过包裹,简单翻看了两眼。
陈开见状道:“手绢,楚小姐给你的那个手绢还没给。”
“哦对。”玲珑又递上手绢。
手绢入手,上面繁复的花纹映入眼帘,谢闲瞳孔立时一缩!
没错!这肯定是老爷送来的消息,这是...拼音。除了桃源县的人没人懂这个了。
而且这么多字母藏在花纹中,必然是重大消息!
莫非是在金国遇难不能正常传信了?
陈开眼见他表情不对,心中一喜,紧张的问道:“是有用的东西吗?楚清寒到底是谁?”
“是..是有用的东西,再等一下,我记得不太熟了..”谢闲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楚清寒我知道,不熟。”
有用!
陈开立在原地,脸上露出了痴汉的笑容,感觉入坠云端。
成了!爷成啦!!
多么幸运,多么惊心动魄的一赌!
这一路上的风餐露宿都值啦,以后再也不用在外面晃了,跟一群臭烘烘的商贾打交道...
京城的美人,美食正向自己招手。
他心里美了,可一旁的玲珑则是如遭雷击。
她反应再迟钝这一刻也反应过来了,谢闲的表现根本就是跟楚清寒不熟。
那还巴巴的送什么手绢...自己竟是被人骗了?
我还有命活吗?是不是要死在这...
越想越可怕,玲珑瑟缩发抖,眼眶里逐渐湿润,忍不住向墙角缩去。
谢闲还在眉头深皱的看着手绢上的图案,口中念念有词。
陈开忍不住凑过去听,这里面的内容越重要那就越对自己有利啊。
不过这一凑过去,陈开立刻陷入了沉思。
就听谢闲小声嘀咕着:“啊,窝,鹅,医,乌,虞。嘶~~哀?什么来着...啧!”
“不是,你到底懂不懂啊?”陈开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