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吓得掉头就跑,第一次见到鬼去买肉。只能去找杨老爷子,也就是杨宇宸的爷爷,是村里唯一一个端工(当地人对会一些道法的人的称呼。)
杨老爷子带着两人来到她妈妈坟上,说坟地是块好地,只是以前被人占了,说他妈妈的坟葬在了别人家的坟上面了。
他妈妈既然已经死去这么多天了,还能化魂去买肉,说明有可能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于是做法选了个日子把坟刨开,发现他妈的尸体埋下去都快一个月了,居然一点儿都没有腐烂,杨老爷子摸摸他妈的肚皮,果然里面的胎儿还活着。
就让他爸去找接生婆,这镇上所有的接生婆一听给死人接生,谁也不敢来,后来是他爸用杀猪刀给他接的生。
后来杨老爷子又重新选了一块地把他妈给移了过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去买过肉了。
他就这样被他爸爸养活了,村里人都说他是鬼生的,好多人都不敢跟他爸买肉了。
后来到两岁多,他爸发现他居然是个哑巴,加上生意不好,就没心情杀猪卖肉了,沾上了赌博的恶习,开始整天不务正业,就泡在麻将馆里打麻将,连孩子都不管了。
村里人都说这孩子是鬼生的,加上又是个哑巴,都不待见他。这孩子也是命大,就去村里这家喂猪的那家喂狗的猪槽狗槽里抓吃的,居然也活下来了。
李青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下来又跟我干杯,我给他递了一支烟:“那他爸后来呢?去哪儿了?”
他爸天天跟人打麻将,自己又没钱,就到处借呗,有一次跟镇上有个老头打麻将,那老头清一色四连杠,还杠上花了。最后因为太激动,当场就突发脑溢血死了。
他爸当时也吓得不轻,有一段时间没去打麻将了,后来在家无缘无故的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生活到现在。
“他爸怎么会无缘无故死了?是因为刘煜祥吗?”毕竟这刘煜祥在村里搞事,死了那么多人。
“不知道,应该不是!因为他爸死的时候是个全尸,听说是被吓死的!前前后后就那几天吧,跟那个老头一起打麻将的那几个都死了,都是被吓死的。人家都说是那老头子回来讨债的,因为他胡牌了,他们几个都没给钱。谁知道呢?”
赌鬼讨债,自古有之,这也说的过去。如果他不讨到债,他是不会离开的,就会一直跟着欠债人,直到讨到为止。有些人命硬,会给他烧钱过去也算清账,有些人命薄就有可能连命都丢了。
不知不觉一瓶酒见底了,李青果直接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我去拿了一个毯子给他披上,免得晚上着凉了。
这哑巴男孩真是命运多舛,估计是他妈妈怀他的时候被葬在了别人的坟上,被阴气吸食了魂魄,才导致他如今这个样子。
我跟陈怡商量是否帮他重建一下房子,免得到时候杨宇宸跟我们去了成都上学,整个村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陈怡也表示支持!
第二天,李青果居然煮好了早饭,我把我们的想法说了出来,杨宇宸在一旁听着也很是高兴。
李青果却有不同意见:“宇宸都走了,那就让他去我那里住了,反正我也一个人。还修什么房子,浪费钱了。”
“李老板,我们今天陪你去镇政府一趟,你去把这整个乐里寺村全部承包下来,以后你也可以住宇宸家这里,把整个村子搞起来,前期我们可以借一些本钱给你,到时候你赚得钱了再还给我们就是。怎么样?”
“十几年了,我们这乐里寺就没太平过,如今你又这样帮我,我都不知如何报答你啊!”
“你够重振乐里寺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哈哈…”
粗犷的汉子眼眶湿润了,他柔情的一面展露无遗。说干就干,我们坐着李青果的三轮车就到了镇政府,把来意说明。
一会儿一个姓宋的镇长就过来了:“哎呀!李老板,你不收废品改搞农业了?”
“是啊!宋镇长,你看我这一把年纪了,老婆都没一个,不就想创业试试嘛!”
“年轻人有闯劲是好事,我们镇政府务必大力支持!你说你想要乐里寺哪里?”
李青果看看我,我对他点点头,他也是鼓起勇气:“如今整个乐里寺村都没人了,我想把整个村子承包了。”
“要这么多?你准备用来干啥?还有谁说乐里寺村没人了,你不是么?听说还有两个老头和两孩子也还在村里。”
“宋镇长,我想种点儿果树和生姜!杨老爷子和祥老爷子他们前段也都走了,那个杨宇宸准备跟这两位去成都读书,我想让哑巴跟我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这不给政府减轻负担嘛!嘿嘿…”
这个时候那个宋镇长才把目光转向我跟陈怡,打量着我们:“你们二位是?”
“宋镇长您好!我们是川大的学生,我跟校领导很熟,杨宇宸只要有户口本去川大附属学校上学应该没有问题,还希望领导您大力支持!”
“这是好事,必须支持!哈哈…”
“领导,那我承包的事…”
“哈哈…那个我们还要再研究研究再给你答复!”
从镇政府出来,李青果有些沮丧。我拍拍他的肩膀:“那个宋镇长又没有直接拒绝,怕什么?不是说再研究研究么?你只需要如此如此……”
“这样真的能行?”
“保证行!不过这事你得赶快,宜早不宜迟!最好今晚就把事情给办了。”我给那个宋镇长简单的看了一下面相,此人印堂狭窄,眼睛凸显,山根上部有痣,将来必有牢狱之灾,不过我没有跟李青果说。
我们买了一些被褥衣服和粮油,李青果开三轮车把我们又送到了乐里寺,然后就匆匆忙忙回去了,今晚还有大事要办。
我们把买的那些物资全部搬到哑巴男孩家里,他家比杨宇宸家更寒酸,家徒四壁都不能用于表达,因为连墙壁都不完整,直接是用塑料布围了一圈。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陈怡拿一些钱给他,他也不要,只是不停的啊啊啊的比划着什么,我们半天都没搞懂啥意思。
吃完晚饭,陈怡就教杨宇宸拼音和简单数学基础知识,不得不说这杨宇宸智商惊人,一教就会,一点就通,前后两三个小时,完全可以达到小学三年级掌握的知识层面了。
晚上躺在床上,陈怡兴奋的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真的是太厉害了。特别是乘法口诀表,就教一次居然就能记得滚瓜烂熟,信口拈来。
他不厉害,能用十年时间从大字不识到川大本科么?我对这个一点都不惊奇,估计越到后面会越给人更多的惊喜。
陈怡已经沉沉睡去,我又开始盘腿打坐,并把神识发散开来,杨宇宸还在挑灯夜读,哑巴男孩睡觉磨牙流口水的样子也很可爱,我感觉整个乐里寺村尽收眼底。
我尝试着把神识范围扩大一些,再扩大一些,就感觉头晕脑胀,还是元气大伤没有恢复,稍稍远些的地方我都探索不到了。
我收回神识。默念静心咒,开始入定!
突然我从入定中惊醒了过来,有人闯入我设在后山杨宇宸爷爷墓地周围的法阵。
我不由大吃一惊,这大半夜的谁会跑去那里,难道又是那个哑巴男孩?
我迅速用神识打探一番,哑巴男孩在家好好躺着,朦胧中有两个人影在杨宇宸爷爷墓前停留!
我想要看清两人的面目,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分辨,只感觉其中一个人没有任何生气,死气特别重,倒像是一具尸体。
突然一阵铃铛摇动,我顿时感觉有些头晕,难道我用神识打探他们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