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气之初蒸也，若有若无，若实若虚，若方若圆。攒聚相合，其体稍重，故雨乘虚而坠。风多则合速，故雨大而疏；风少则合迟，故雨细而密。其寒月则雨凝于上，体尚轻微而因风相袭，故成雪焉。寒有高下，上暖下寒，则上合为大雨，下凝为冰、霰、雪是也。”
王希文的嘴里重复着自己脑海中关于雨、冰、霜、雹的形成的知识，不断地思考着李十七关于宋国雨季形成的解释。
良久，他总算是恍然大悟了。
“嘶……厉害。”
王希文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惊叹出声。
他抬起头，看见李十七已经坐下了。虽然，按规矩，李十七还没有答完三道题，不能坐下。但是正如李十七所预料的那样，在这道题解完以后，王希文已经差不多认可了李十七了，虽然说比肩皇甫洵，王希文未必敢认同，但是坐，还是能坐的。
“李十七？你师从何处？”王希文问道。
按理来说，李十七这样的人，其老师一定是绝世大拿。但王希文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人，所以大概率是山中隐士。
对于山中的隐士，特别是宋国境内的山中隐士，王希文总会想着能不能将其拉拢，让其为自己出力。
可惜这一次却没能如了王希文的愿了。
“我的老师只是一山中隐士，但早已故去。”李十七依旧是这一套说辞。应该不至于会有人计较是不是真的吧。毕竟又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李十七的回答，王希文也是哀叹一声，以表惋惜。
“节哀。”
王希文说道。
李十七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随即开口问道：“王相，不知第二题，你准备好了吗？”
王希文摇了摇头，说道：“给点时间让老夫思考一下。”
片刻过后，王希文有主意了。
他找来一块类似正方体的东西，放在桌面上。随即指着那东西开口说道：“这有一方体，若是能在这方体上切四刀，你能将这个方体分成多少块？”
这道题是当年皇甫洵拿来考王希文的，那一次交锋，王希文惨败。
他平视着李十七，想从李十七的眼神里面看到李十七对于这道题的看法更准确来说是想法。
按照王希文的设想，若是李十七真的能和皇甫洵一样的话，他不会犹豫太久的。
这一次，王希文算的很准，但王希文却不满意，因为太准了。
物极必反。
王希文看到，李十七在拿到这一道题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哪怕是真的一点点的困惑，甚至于有些憋笑的神情挂在脸上。
王希文一时间有些吃惊。
这李十七，当真如此厉害？
这一边，李十七在听到题目的时候，心里就已经乐开了花了。
报告，这题，我会！
哇靠，“天才学霸切蛋糕，切出来的块数惊呆众人。这就是学霸！”这个视频，我刷到过不知一次好吧。
虽然说过了这么久，依旧是记忆犹新啊。
“十五块。”李十七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这一下子算是真的彻底给王希文惊到了。身子不自觉地朝李十七的方向前倾。这是专注的表现之一。
他急声道：“你是如何算出来的？你以前做过？”
难道我穿越过来的，穿越前刷过视频我还要告诉你？李十七的内心不屑的回道。
但，装逼，还是要装的。
李十七选择，说谎：“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拿到这道题。”
他的撒谎技术可谓是炉火纯青，王希文一时间并没有看到破绽。
这李十七，某些方面已经在自己之上了。王希文的内心暗暗说道。
“你能讲一下你怎么做到的吗？”王希文说道，语气不急不慢，让人听不出他心里的急切感。
李十七点了点头，又在纸上画了起来。
一边画，一边讲解。
这一次，王希文很快就听懂了。以前皇甫洵并没有告诉他，这到底该这么做，但王希文自己也曾思考过，这次李十七一讲，王希文顿时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王希文轻声道：“厉害。”
“过奖了王相，第三题吧。”李十七礼貌回应。
“不急。”王希文道。
他已经认可了李十七的能力了，所以这最后一题，他想试一下李十七的底。
试一下李十七，到底终于谁。
他给自己和李十七都倒了一杯茶，随即抬手示意李十七品茶。
李十七淡然将茶杯拿起，抿了一口，随即就听见王希文说道：“现，有一人，管辖着一块很大的土地。他的手底下有很多人，这些人跟他一起，管理着土地上的百姓。可……这个人昏庸无能，让百姓苦不堪言。”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其实到这里，李十七就知道，他在说王权！
“终于，有一天，百姓再也受不了了，他们揭竿而起。决心反抗这个管理者，那么，你作为管理者的手下，当如何做？如何，才能让百姓，免于苦难？”
王希文的问题到这里就结束了。然后他便直直的看着李十七的眼睛。这一次，他想读懂李十七的心。
李十七淡定的将目光与王希文对视，眼神坚毅。
不一会，李十七又将目光挪开了，他思绪翻飞。
计划有变。
当王希文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李十七就改变了自己一开始忽悠王希文的这一计划。现在，他要策反王希文！
他决心，让王希文不再是宋国的王希文，而是变成共产主义的战士，一个为了人民的王希文。
王希文现在像是一个摸黑前行的人，他在封建社会里探寻着关于百姓的路。李十七现在，就要给王希文一盏灯，给他一个火星子。这样，王希文就能找到路，就能将漆黑点亮，将其燃尽。
李十七笑了，为自己找到了又一个有能力的同伴而感到喜悦。
见李十七笑了，王希文有些不解，但冥冥之中，他感觉李十七变了。
他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正气正在徐徐升起，这感觉很深妙，就像……被一点星火逐渐燃起了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