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个心思，看着老婆婆给她端上馄饨，不动声色的咽下一个，果然馅料饱满，鲜美滑嫩。
“仙长们是想吃点啥？”
老婆婆不能理解祂们的动作，但是花的又不是她的钱，人家有钱人家乐意。
“十碗大碗，做的时候洗三遍手，碗我们自带，不用找了。”
一颗下品灵石扔在桌子上，老婆婆眼睛都笑得看不见缝了，抓起灵石塞进围裙兜里，连连点头去洗手去了。
财神，你说的都对，财神要求多点怎么了。
正要再观察什么，就见其中一人来直直走向苏子衿，朝她桌子上扔两块下品灵石。
“这位道友，你的饭钱我们出了，出去吃可好。”
用词还算文明，只是眼里的不屑怎么掩盖都还是泄露一丝，除了那银衣男子，所有紫霞宗弟子全侧首凝望，好一副以势压人的模样。
慢条斯理的又捞起一颗馄饨咽下，将那人无视了个完完全全，倒是皎望舒十指紧攥，紧张的望向祂们，又不敢多言。
“我等有事相商，十块下品灵石，请道友出门吃顿芳香阁。”
又一人上前往苏子衿桌上放了一个锦袋，噼里啪啦的灵石碰撞声在安静的小摊内格外响亮。
依旧是好言好语，如出一辙的不屑与高傲。
紫霞宗的人缘怪不得那么差。
旁边的皎望舒冷汗都下来了，下着馄饨的老婆婆也连忙盖上锅盖，扶着墙壁站起来想劝两句。
又咽下一颗馄饨，苏子衿打开锦袋查看，不多不少，十块下品灵石。
小摊显然是在自家改造的，神识轻轻一扫，便能看到后面躺了一位老人，微微翁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地喘息着。
“几位仙长，是坐不下了？咱内屋还有凳子……”
老婆婆上前，强行找个借口试图劝和。
好像是听到外面响动，老者疲惫的脸色上露出不少担忧，手指微微用力，想从床上下来。
苏子衿当然不愿意走，若是以往，她偏要在这儿吃完。
只是这小摊就如内屋的老者，脆弱、老旧，撑不起修真者的怒火。
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愿连累了无辜人。
“那就谢过道友了。”
放下二十文钱，连带碗一起收进储物袋，从几人身边走过，出了小摊大门。
老婆婆明显松了口气，愧疚的看着苏子衿，皎望舒轻轻把凳子摆正，跟在苏子衿身后出去。
无人发现之时，一只雪白凡鸽落在小摊屋顶，歪着脑袋晃了晃，低头整理羽翼。
踏着下午微风，苏子衿大步走在前方，看着皎望舒那一张快扭巴成一团的小脸笑了。
“又不是你的错，那么愧疚做什么？”
“仙长，谢谢您，万爷爷生病很久了，傅婆婆一直努力照顾他，对我也很好，我才给您推荐……”
是真的很感谢这位仙长没有选择在那里打起来，刚刚气氛明显不对劲，一但闹起来，不管轻重，对于贫穷的祂们都是致命伤害。
明明不是这位仙长的错，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难办。
摇摇头，苏子衿不在乎的摆摆手，不过是人之怜悯常情罢了。
“馄饨好吃就行。”
皎望舒一愣，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弯眉一笑。是啊，馄饨好吃就行，她又没有坑人钱。
很快恢复了状态。
“那我们预计的行程就完毕了，仙长还有哪里想去的？”
城中格局、风气已了然于心，没有什么再看的了，倒是应该找个住处。
“暂且没了，你可知哪里有便宜房屋短租？”
这位仙长看起来不像坏人，还愿意怜悯傅婆婆，皎望舒咬咬牙，鼓足勇气决定赌一把。
“仙长，我家就有空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的，您要不嫌弃，短租给您。我姐姐是修者，所以住在修士区，每月一共只收您五个下品灵石。”
看看这兜里只剩下的四十个下品灵石，苏子衿很诚恳的屈服于贫穷之下，点点头。
“带我去看看吧。”
一路观察，皎望舒人品不错，也爱干净，省点灵石何乐不为呢。
见到那处小院时，苏子衿还有点惊讶。
这倒是她以貌取人了，皎望舒家里的院子可是正儿八经的院子。
门口一棵高大的槐树，树下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姐姐去鬼哭林了，我能做主，您租多久？”
院子位置不偏，内里干净，老槐树根部湿润，客房落小灰但整洁，灶台少油能看出经常擦，角落稍脏能接受。
确实是人常住的现象，一路也并未发现异常，神识扫过尽收眼底。
“仙长放心，我一般白天出去找人带路，姐姐也不爱闹，您就跟一个人住差不多。”
皎望舒主动进屋拿了一张纸出来，两人一起起了一份契书。
让苏子衿意外的是，居然是一张契誓纸。
写在契纸上，自愿签名盖了手印就如同起誓，哪怕是假名字、假指纹，只要写的是你就跑不掉。
这东西可不算便宜，一般人难以辨别，但观皎望舒神色，好似一点不知，只是说姐姐让她签房契用这种纸，质量好。
二手的运动鞋、超出能力范围的契誓纸，她这个姐姐怕不是散修玩家。
这下倒是放心不少，至少契约上写明了同居期间三人不可互相伤害，各种意义的伤害都不行。
皎望舒还未入道，对苏子衿完全没有威胁，等她姐姐回来，若不签契约她再跑也来得及。
这么折腾一番下来，基本快到夕阳时分，收起其中一份契誓纸，苏子衿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虽小，五脏俱全，施展一个除尘术，瞬时光洁如新。
简单检查一番，再抬头，夕阳下一直鸽子飞入院内，苏子衿打开窗户将她迎了进来。
等到隔音法术施展后，咕雀急不可耐的跟苏子衿分享消息。
“咕咕咕！主人，大消息啊，后来那几个人把老婆婆老爷爷都赶去内屋，还上隔音结界，好在我刚好在范围内。”
“听祂们叽叽咕咕，大概意思就是说鬼哭林中心阴气重，有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通往地下暗河，里面有个东西叫阴沉木，准备在鬼枯城找人打几把驱阴法器，十天后出发，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