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远见这田先生所插的几根长枪,一眼就能够看得清楚内外虚实,根本就不像什么阵法,便对一名手下说道:“你来试试!”
那名手下应了一声,就走了出来,踏进了那几根长枪围拢起来的空隙之中。
周平远注视着,本以为这名手下很快就能够走出来。
但现实却是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他那名手下踏入其中之后,先是站在原地,茫然地四下观瞧了一阵,然后就开始在原地转起了圈子。
那几根长枪围成的间隙并没有多大,但他的那名手下却始终只是在那狭小的空间之中打着转,怎么都走不出去!
周平远见状,面色变得有些郑重了起来,对着那位田先生拱手道:“田先生,刚才是周某失言了!”
田先生冷哼了一声,上前拔出其中的一根长枪。
周平远那名被困的手下,这才眼睛一亮,迈步走了出来。
他满是羞愧地跪在地上,请罪说道:“将军,小的无能,被困于阵中,不能自脱,还请将军责罚!”
周平远说道:“此事不怪你,你起来吧!”
待到那名手下起身,他又出言询问那下走不出来的原因。
原来,那名手下踏入阵中之后,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人蒙上了眼睛一般,怎么都分辨不清方向,只能在阵中一阵瞎撞。
而在那位田先生拔掉其中的一根长枪之后,他才感觉眼前光明乍现,看清楚了路径,才能从中走了出来。
周平远听得震惊不已,再次向田先生拱手作揖:“田先生阵道水平之高,周某这回是服气了!”
田先生语气冷淡地说道:“周将军不必给我戴什么高帽子!我什么水平,我自己还是清楚的!”
周平远道:“像田先生如此高超的阵道水平,也破不开眼前的阵法吗?”
田先生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凡间阵师罢了,眼前这阵法应该是一名修仙者布置的,我如何能够破之?”
周平远震惊道:“什么?你说这阵法竟然是修仙者布置下来的?”
田先生疑惑道:“怎么,周将军莫非不知此事?”
周平远只觉得心中一沉,知道事情麻烦了。
凭他手底下的这数千精兵,对付武道高手,或许还能围而杀之。
但要是想用来对付修仙者,那结果可就很不妙了……
他向田先生拱手告罪一声,急急忙朝姚湘月的鸾轿走了过去,将田先生的话转告给了姚湘月。
姚湘月得知东城武馆外面的阵法竟是修仙者所布下的之后,心中也是一惊。
但她仍的底气,因为她的父亲就是一名修仙者!
因此,他让自己镇定下来,对随身的丫鬟绿儿说道:“快,拿着我的令牌,速去请我父亲前来!”
绿儿闻言,不敢耽搁,应下之后,就迅速骑上一匹快马,朝城主府疾驰而去。
等到周平远回转到武馆之前的时候,却是看到一个样貌清俊的少年,正在与那位田先生说着什么。
在这两人的身边,还站着一名老者,一名青年,一个怀抱雪白兔子的红衣妇人,以及两名七八岁的孩童。
周平远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骤然一紧。
他认得这些人当中的名老者和青年。
老者正是齐东青,青年正是吴通。
这两人在嘉林城中生活了三年时间,虽然与周平远并不相熟,但也曾见过几面。
所以,周平远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但是,周平远既然已经知道东城武馆外面的阵法是修仙者布下的,那也就自然明白,在东城武馆的背后是有修仙者存在的。
起初想要围攻东城武馆的念头,也已经悄然随之改变。
此时,见到齐东青和吴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之后,他心中生起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命令手下的人将其捉拿,而是想要赔罪请饶。
周平远快步走了过去,在距离几人数丈的距离停下,对着齐东青和吴通两人拱手说道:“齐老馆主,吴兄弟!”
吴通见到他行礼,只是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齐东青则是说道:“周将军,你派兵将我们武馆围起来,是想要干什么啊?可是我们犯了什么法,或者是哪里得罪了周将军你不成?”
周平远连忙道:“齐老馆主误会了,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齐东青道:“奉谁的命?嘉林王妃吗?自古以来,极少有女子可以调动军队的,我记得奔流军中,虽然没有女子不得干预军事的规矩,但这数千军队,也并非是王妃可以轻易调动的吧?”
周平远苦笑道:“王妃爱子心切,得知小王爷要来贵武馆闹事,担心小王爷安危,强令在下领兵而来,在下岂敢违抗?”
齐东青闻言,道:“原来是这样吗?如此说来,周将军你其实也是身不由己的了?”
周平远道:“老馆主明鉴,正是如此啊!”
花春娘插嘴嘲讽说道:“周将军,我所知道的事情经过,怎么与你所说的不一样啊?难道不是你主动去向嘉林王妃禀告,然后又主动请缨领兵而来的吗?”
周平远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变,紧接着脸上又变成了疑惑之色,朝齐东青问道:“齐老馆主,这位是?”
齐东青道:“她是我们武馆的人!”
说着,又问周平远道:“周将军,她刚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周平远一边摇头,一边不动声色地后退,说道:“在下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齐老馆主,她既然是你们武馆的人,那就请你管好她的嘴巴,不要随意诬赖好人!”
花春娘气得有些发笑说道:“你说我诬赖你?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吗?还有,你既然说我诬赖你,咱们好好辩论一番便是,你往后退着脚步作甚?心中不虚的话,你在担心害怕着什么?”
周平远住步,冷声说道:“本将军不想与你这等女子多说些什么!”
话音未落,另一个淡淡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是吗?你不想与她多说,那与我说总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