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的眼神倏地变得更冷。
她皱起眉头,冷冰冰地道:“南宫曜,从你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做他的父亲了。”
“这就是我要离开你的原因。”
“我确实舍不得岳儿和绵绵,他们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离开他们,就像用刀子在绞我心上的肉一样痛。南宫曜,你是个男人,你不是母亲,你不知道我有多痛!”
南宫曜的心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揪住。
他知道!
但他喉头哽住了。
舒浅月又道:“南宫曜,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有多痛,你能把岳儿和绵绵给我吗?你让我带他们离开这里。”
“你能答应吗?”
“如果你肯答应,我就原谅你。”
南宫曜定定地看着她,皱紧了眉头:“你肯原谅我,为什么又要我把孩子们交给你?你……你还是要离开我吗?”
舒浅月仍是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道:“我原谅你,和我要离开你是两件事。”
她声音柔和了一些,带着点期盼。
“你能答应吗?”她又问。
南宫曜紧紧抿起了薄唇。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幽深。
“不能。”终于,他开口。
“绝不可能。”
舒浅月并未失望,了然地点点头。
“既然这样,我和你之间已经无话可说。南宫曜,你走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我二人,再无干系。”
南宫曜的呼吸顿住。
他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
“这就是你的决定?”他一字字道,“你、不后悔?”
“不后悔。”
舒浅月的眼中一片平静,是万念俱灰般的宁静。
南宫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
同时一股怒意从胸腔直冲到头顶。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
胸膛却剧烈地起伏着。
“很好,舒浅月,你真是一个狠心绝情的女人!”
舒浅月唇角勾了勾,竟然笑了。
“多谢夸赞。”她低语。
“……”
南宫曜忍不住狠狠瞪着她。
有那么一刻,他想再次软声央求,或许她会心软答应跟他离开。
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
要是他真的开口祈求,他还是那个顶天立地一身傲骨的南宫曜吗?
他就像条卑贱的狗!
南宫曜转身就走。
转身的那一刹那,心口蓦然剧痛难当,忍不住一口血直喷出来。
他足下未停,脚尖点地,飞身上了墙头,像只苍鹰般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舒浅月仰起头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直看着。
过了很久很久。
直到身后响起一声叹息。
“既然这般放不下,为何不跟他重归于好?”
白发男人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充满了关切和温柔。
这声音让舒浅月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她没回头,依旧仰着头,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上衣襟。
无声无息。
白发男人仿佛看到了一般,轻拍着她的肩头。
“你还年轻,太过倔强,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有些事情其实没有谁对谁错,只要互相退后一步,完全可以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