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点了下头:“父皇所说不错,儿臣听说北凰轩病重,但却封锁消息严禁外传,咱们派在北陵的探子好不容易才把这消息传了出来,想必不假。北凰傲突然离开了南辰,想来也是这个缘故。”
“哦?北凰轩当真是快不行了?”
明安帝神色一凝。
北凰轩就是北陵国的皇帝,两人从未见过面,可是却互相争斗了数十年。
听到这个老对手重病缠身,明安帝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有惋惜,有遗憾,还有……
他摇摇头。
当然,他们在北陵国派有探子,对方肯定也会在他们南辰安插人手,防不胜防。
就在他的后宫之中,保不齐也有北陵国的人。
这几年来,南宫曜明里暗里,查出了不少北陵探子,但他们都知道,还有一部分隐藏在暗处始终没有露出马脚。
明安帝最相信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排行第三的儿子。
如果说除了他之外谁再敌视北陵,非南宫曜莫属。
他在边境跟北陵国打了近十年的仗,对北陵国的仇恨比他还要深。
“北凰傲竟然能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挖掘出铁矿岩并且加以提煤炼,直至打造出那样一座精钢堡垒,耗时近两年,咱们竟然一无所知,毫无察觉,曜儿,你觉得朕该追究工部尚书之责吗?”
明安帝沉声看向南宫曜。
铁矿隶属于工部。
工部尚书确是有失职之罪,追究下去,必是会牵扯到更多的人。
南宫曜眼神冷然:“儿臣觉得,朝廷中必然混入了北陵国的内奸,不只是工部,追查下去,必会有所收获。”
“儿臣愿意领命调查此事!”
舒浅月心中一凛。
以南宫曜的雷霆和冷血手段,这要查下去的话,必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朝野上下不得安宁。
这件事本与她无关。
她是穿越而来的人,对南辰并没有很强的归属感,对北陵也谈不上有太多的反感。
故而她由始作终,只做为一个听众,不发表任何意见。
明安帝之所以唤她过来,也不代表想听她的建议。
这个朝代,男尊女卑。
男人都自高自大,以为自已是天,没人会征求一个女人的意见。
明安帝对南宫曜的自动请令,不置可否。
他看向舒浅月:“丹阳,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
舒浅月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明安帝会问到自已的头上。
明安帝又道:“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避讳什么。”
说完他看了南宫曜一眼。
舒浅月仍是十分谨慎,想了想道:“回皇上,这是朝廷大事,我一个小女子……”
不等她说完,明安帝就摆摆手道:
“你是朕亲自册封过的丹阳郡主,有封号在身,与寻常女子不同。你只管大胆说出来,不管你说的对与不对,朕都恕你无罪。”
似乎皇帝已经料到她会说出什么惊天言论一般。
舒浅月头皮发麻,觉得自已就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一样。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