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随着那狱卒离开之后,犯人们又开始打起了赌,赌她这次会不会活着回来。
只有那断腿犯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呸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骨头。
“老子打赌,这丫头绝对会洗得干干净净回来。”
果不出他所料。
半个时辰后,舒浅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她面颊红润,肌肤嫩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乌黑的长发还湿漉漉的,直垂在腰际。
重新换了身新衣服,洗去了一身的血腥气味,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被关在天牢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能痛痛快快地洗上一个热水澡,别提多享受了。
她拢了把长发,身上还散发着紫丁香皂角的清新气息,再次走进了自已的牢房。
“嗡——”
犯人们盯着她,全都发出不可置信的嗡嗡声。
“居然是真的洗澡?”
“不是用铁水?也不是用盐水?更不是用滚烫的开水?”
“这……这简直不可能!”
“这丫头是什么来头?”
“她是想故意来气死咱们的吧?”
对于众人的议论,舒浅月仍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这些人不是她的目标。
她始终记得,南宫曜要她接近的只有一个人。
就是她对面牢房里的那个断腿家伙。
说也奇怪。
那断腿男人自打吃了她的半只肥鸭之后,就变得安静了许多,见她回来,更是出奇的沉默,并没有再对她吆三喝四。
他拖着两条断腿坐在破烂的草席子上,用一种看不懂的眼神默默地打量着她。
舒浅月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搭话。
她直接拉过被褥盖在身上,自顾自地睡了。
……
南宫曜走出天牢的大门。
他步子迈得又急又大,带起一股凛冽的风,让守在外面的黑甲卫都凛然生惧。
“三哥!三哥!”
南宫霖急匆匆地追了出来。
只看到前方南宫曜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头顶的日光,就像一尊凛凛生威的神像般,伫立在那里。
还没等南宫霖走到他身边,就看到一名黑甲卫骑着快马飞驰而至。
“王爷!”
黑甲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告:“城中苏府失火!”
“哪个苏府?”南宫曜沉声问道。
“就是苏国公府。”
南宫曜眼眸一冷:“火势如何起的?”
“这个……属下不知,现在火势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没有向两旁蔓延,但是……苏府里的人怕是……”
这名黑甲卫是奉了南宫曜的命令在暗中盯住苏宅,却没想到突然起了大火,惊得他一身冷汗,生怕被主子怪罪。
“走!”
南宫曜再不打话,翻身上了那黑甲卫骑过来的马,疾驰而去。
“三哥,等等我!啊,呸呸呸!”
南宫霖吃了一嘴马蹄子上溅起来的灰。
他看向旁边一脸懵逼的黑甲卫,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还不快去给本王弄匹马来!”
南宫曜一路疾驰,但等他赶到苏国公府的时候,火势已经被扑灭,偌大的苏宅几乎被烧成了平地。
残砖断垣,处处焦黑,仍然冒着汩汩黑烟。
看热闹的百姓被官兵们挡在外围,南宫曜手下的黑甲卫手持兵刃,守住了前后入口,不让任何人擅自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