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放着一张椅子,其余四面墙上贴满了照片。
照片不大,五寸左右,密密麻麻的,四面墙被贴得一点缝隙都没有。
“这……”苏予安瞠目结舌,宋祈年也跟着蹙起了眉。
“照片数量非常多,我们还没有开始取证,所以没有取下来。不过你们可以先看一下照片里的内容。”
宋祈年和苏予安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后分别走到墙边仔细地去看照片上的内容。
照片很多,也很杂,但是仔细看的话,照片里面的内容大多都是人。
有周宁,有宋祈年,有待在疗养院的苏予安,甚至还有站在领奖台上的曲梦。
形形色色,各个时间段。
“照片的背面还有文字。”纪彦哲见两个人脸色都变了,立刻出声提醒道。
宋祈年随机选中一张照片,翻开看了看。
背后是用钢笔写的,第一行是日期,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内容不多,但是很简明扼要。
一连翻开几张,背后都有信息。
苏予安扭头,与宋祈年对视一眼,两个人分别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惊恐。
四面墙,上千张照片,宋祈年和苏予安检查了一下,里面似乎最多的,是宋祈年和周宁。
日期最早可追溯到他们在S市的时候。
狸猫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宋祈年盯着照片里,周宁站在阳光下,半眯着眼,一脸切一刀模样,心里陡然有些害怕。
“是狸猫把周宁带走了,你发过来的那段视频里,开车门的人是姚抑,他是狸猫的手下。”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不过姚抑是个惯犯,他很擅长反侦察,短时间内想找到他恐怕不容易。”
宋祈年咬牙,“什么办法都行,但是得快!”
这边宋祈年和苏予安正急着找周宁,另一边周宁正在吃着午餐。
昨天的外卖被丢掉后,房淮果然说到做到,一直到第二天都没给周宁拿过任何吃的。
就连水都没给周宁一杯。
虽然客厅的架子上有很多酒,但是周宁一口都不敢喝。硬是咬牙坚持到了第二天。
早上房淮没过来,是姚抑端过来了一个三明治外加一杯牛奶。
周宁已经顾不上有没有毒了,直接拿起三明治就吃了起来。
三明治并不大,周宁几口就吃完了,一杯牛奶下去,也没顶什么用,但是周宁已经很满足了。
她没有开口说自己没吃饱,只是吃完后,将餐具重新放回到餐盘上。
姚抑没有看她,只是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周宁坐在角落里看着他,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姚抑和姚抑的手机上做徘徊。
如果从背后打晕姚抑,是不是可以用他的手机,给宋祈年发过去求救信号?
盯了半晌姚抑的后脑勺,周宁又将视线移到了他身后的酒柜上。
哪里放着很多瓶酒,洋的白的啤的,哪个看着都挺结实,但是她怕万一失手,那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行,得想清楚再行动。
周宁计划了一上午,坐在角落里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她在脑海里已经演练了无数次。
就在周宁站起身,走向酒柜的时候,楼梯上突然传来动静。
是房淮回来了。
周宁忙一个小箭步,躲开酒柜的位置,然后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出来。
房淮手里拎着两份外卖,一边下楼一边往里面瞥。
“吃饭了。”
房淮这一次点的外卖是一大份,看着差不多有三四个人的量。
姚抑收起手机,然后把茶几清空,帮着把房淮点的外卖一一摆放出来。
“宋祈年他们把冯奇的工厂端了。”
房淮突然开口,周宁还有些茫然,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侯绍羽真是个废物,一份名单都看不住。”房淮一边打开外卖盒子一边要有说道。
周宁见状有些不懂,想了想后,还是问了一下。
“冯奇的工厂?出什么事了吗?”
周宁不动声色地打探着。
如果她猜得没错,冯奇的工厂应该是被查封了。
之前纪彦哲特地找人批文,流程走得很慢,目的就是为了严谨一些,能够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
房淮抬眸瞥了她一眼,笑着问道,“怎么?听到冯奇的工厂被端了很开心?”
话音刚落,旁边姚抑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周宁心中一凛,连忙收起了脸上的浅笑。
还是别惹这个疯子比较好。
周宁垂头吃饭,好在房淮也没打算追究下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房淮突然抬起头看向周宁说道,“一会儿给你看个好东西。”
周宁有些奇怪,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很快她就知道了房淮口中的好东西究竟是什么。
吃完饭,房淮给姚抑打了个眼色,姚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茶几,然后就上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了周宁和房淮两个人。
房淮扯过一把椅子,放在了监控屏前,然后让周宁坐下。
周宁心下觉得不太对劲儿,想拒绝,可是房淮没有给她一点拒绝的机会。
一个冷眼过来,周宁就不得不屈服。
很快,监控屏中心最大的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视频内存很大,画面略显有些模糊,但是还算看得清。
视频一开始,是一张手术床,周宁对这个手术床很有印象,因为监控墙上就有这个人通缉令。
紧接着,两个男人推搡着一个人,缓慢的走进了房间里。
周宁看得直蹙眉,因为这张手术床,周宁心里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不是一部“好片子”。
果不其然,视频画面里,两个人推搡着中间的男人,一路推搡到画面正中央。
男人表情木讷,浑身血迹斑斑地,让周宁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监控里的画面。
房淮到底想让她看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因为视频里已经传来了声音。
那是一声非常痛苦的惨叫。
只见其中一个人拿着手术刀,非常小心地一点一点插进男人的指甲缝里,献血顺着手术刀往下流,男人奋力地挣扎,但是另外一个人死死地控制着他。
甚至还用上了精神病院用来捆病人的束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