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有问题，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么，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周宁说道。
一开始他们调查的方向就是工厂，要不是工厂这条线走不通，她也不至于想尽办法地去公开秘药的事情。
宋祈年摇了摇头，“不一样，我们之前的方向错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宋祈年也就不卖关子了。
之前他们一直怀疑，冯奇联合南真集团建造新的工厂，是为了扩张秘药的生产，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们发现，工厂似乎并非为了生产秘药。
“什么意思？现在工厂不是没盖完么？”周宁不解。
“其实，已经竣工，但是工人没有撤退。不仅是这样，他们还在往里面运东西。”luisa终于能插上嘴了。
宋祈年说，luisa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工厂附近调查。
调查后，luisa发现，工厂内部其实早就已经停工了，只是工人还在继续上班，营造出一种没完工的景象。
除此之外，luisa还发现，工厂里经常运用一些设备。有的很大件，需要开车运送进去，有的很小，可以直接用手拿着。
“那些设备我不认识，但是我问了朋友，他们说不像是用来生产的，更像是用来实验的。”
实验？
周宁突然心念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之前他们就讨论过，十二年前的秘药和现在的秘药，药效完全不同，极大的可能是换了配方。
难道说，那个工厂是用来研究配方的？
周宁看向宋祈年，紧接着又一一看向纪彦哲和luisa。
三个人表情都不一样，但是眼底的情绪又似乎都一样。
他们应该都猜到了。
“所以侯绍羽手里的名单是什么？”周宁问。
“我们猜测，是实验室里研究配方的人员名单。”纪彦哲说道。
周宁蹙眉。
研究人员的名单？
这种应该是高级机密，怎么可能会让别人随随便便就查到呢。
“消息的来源是什么？”周宁问。
“不清楚，luisa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只有一句话，‘侯绍羽手里有实验室名单’。”纪彦哲说完，luisa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周宁。
信封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字迹，里面的纸张也是普普通通的A4纸，没有任何标记。
正如纪彦哲说的，上面只有那一句话。
侯绍羽手里有实验室名单。
字迹是打印的，应该也无法查来源。
周宁看向纪彦哲，想问问关于信的线索。
还未开口，纪彦哲就已经明白了她想要问什么。
“这封信我已经找人查过了，什么都查不到。不论是信封还是信纸，上面没有一点指纹。里面的字体也都是网上随便下载的，完全查不到来源。”
周宁默然。
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对方既然选择塞匿名信，就说明他已经将痕迹处理干净了。
“信的来源要关注，但并不是必要关注。我们最终要查的，是那个实验室。”宋祈年淡淡说道，“现在秘药已经被立项，他们无法大批量销售，所以修改配方成了唯一出路。”
“所以你们想让我跟侯绍羽订婚，然后去偷名单？”周宁看向宋祈年。
宋祈年却摇了摇头，淡淡开口。
“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周宁被气笑了，“我选择的？怎么就成我选择的了？”
宋祈年没回答，而是选择闭上了眼睛假寐。
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什么都没说，但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好像……是你自己选择的。”最后开口的，竟然是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唐一斤。
周宁诧异回头，“我选择什么了？”
别人说也就算了，但唐一斤是知道她的呀，为什么也这么说呢。
周宁不理解。
唐一斤见周宁表情不对，立刻挽上了她的手臂。
“其实这件事怨我，是我给周宁出的馊主意，让她回寰宇上班的。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么多事，知道的话，我肯定就不出主意了。”唐一斤挽着周宁的胳膊，解释道。
这话看似是跟大家说的，但是唐一斤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宋祈年。
宋祈年依旧是懒洋洋地靠着沙发，听到唐一斤的话也没有半点要睁开眼的意思。
反观周宁，经过唐一斤这么一说，周宁终于想起来了。
还真是她自己选择的。
苏予安未经过她同意，擅自公布订婚的消息，之后唐一斤劝解开导她。她一上头，想出了前几天的计划。
行吧。
周宁无法反驳。
可能是看气氛有些尴尬，纪彦哲开口打圆场。
“总之，你先回寰宇，你家那边，我已经联系了人暗中保护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们这边还会继续调查的，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查到实验室的信息。”
周宁瞥了一眼宋祈年，他依旧维持着闭目养神的模样。
就在周宁以为宋祈年是故意地装看不见她的时候，纪彦哲赫然发现，宋祈年睡着了。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受伤了。
周宁和纪彦哲小心翼翼地将宋祈年放倒在沙发上，luisa拿来了毯子要给宋祈年盖上，结果被唐一斤拦住了。
“你干什么？”luisa皱眉。
“这活儿你不适合，一会儿让周宁拿被子给他盖上。”
luisa完全听不懂，“why？”
“没有why。”唐一斤头都没抬起来，直接回怼
luisa不明白唐一斤的意思，但是她看得懂表情。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周宁却已经将她手里的毯子接了过来。
宋祈年的睫毛很长，这周宁早就知道。之前跟宋祈年一直住的时候，她就仔仔细细地观察过宋祈年的外貌。
尽管看过，当再次看的时候，还是会被他的容貌所震慑到。
一个男人，皮肤滑嫩得堪比女人，五官大气，棱角分明。即便是睡觉，闭着眼睛，也优雅俊俏，不似其他人一样，或张着嘴，流口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