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现在满脑子的阴谋论，总感觉身边的一切都不安全。
“不是啦，是我花钱买的。我为了能多打听点消息，就给了隔壁打量一百块钱，结果被他看到了。他为了要我手里的钱，所以就把这事儿告诉我了。”
唐一斤笑着解释了一下。
虽然周宁没说，但是作为旁观者，她能清晰地看到周宁的不安。
周宁现在看着坦然淡定，但实际上，整个人却宛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变得无比敏感。
那个人跟唐一斤说，孟松每周五晚上十一点多钟，都会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孩儿，每次女孩都不一样，一看就是越好回来耍的。
那人也是个老光棍，远远看了几次，心里羡慕得不行。
有一次心痒难耐，想着偷偷看一眼解解馋，结果没想到去了就看到孟松一边掐着女孩一边做，动作又凶又粗暴。
老光棍哪见过这种场景，还以为孟松杀人了，吓得直接就跑回了家。但是第二天，他赫然发现，女孩竟然从孟松家里活着出来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还是跟别人说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一种癖好，叫做性？虐？待。
之后，孟松依旧每周五往家里带人，而老光棍忍耐不住好奇心，也开始了偷窥的生活。
老光棍说，孟松一开始动作并不大，看着粗鲁，但是女孩第二天都能自己回家。可是后来他发现，孟松虐待的手法越来越残忍，甚至已经给女孩造成了伤害，但是他浑然不觉。
老光棍偷看孟松做时，自己也会纾解一下，但是到了后来，老光棍已经不敢看了。
孟松白天看着文质彬彬的模样，可一到了晚上，整个人仿佛化身魔鬼，残暴又邪恶。
老光棍觉得，孟松再继续发展下去，早晚要出事，没想到一个月后，果然出事了，只不过出事的人是他自己。
“自杀？别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吧。”老光棍最后将孟松的死如此定性。
听完唐一斤的调查，周宁也很惊讶。
她听到警察问到了秘药的事后，下意识就联想到了许晴岚，所以也惯性地以为孟松是因为秘药不堪受辱，所以自杀身亡。
但是听唐一斤如此一说，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理解错了，不仅错了，还大错特错。
她陷入了固定思维的误区。
这很可怕。
这会让她失去判断，更会让她做出错误的决定。
震惊过后是庆幸。
周宁无比庆幸没有直接让赵雪编辑新闻发出去，也无比庆幸是唐一斤帮她调查。不然她一定不会知道这么多信息，也不会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这件事，你怎么看？”周宁看向唐一斤。
她现在被迷雾笼罩，整个人都处在看不清的世界里，她需要像唐一斤这样的局外人帮着判断。
“那个老光棍没有提到秘药的事，不过这种东西，估计孟松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我在猜，孟松的……怪癖，会不会是因为秘药导致得越来越严重？”
“也不是没有可能。”周宁点头。
“据听说，孟松被发现的时候，是躺在地上的，身上没穿衣服，也没被绑着，所以初步判定为自杀，但是如果按照那个老光棍的说法，他显然不是会自杀的人。”
“嗯，这事应该还有隐情。”
“那我明天再打听打听。”唐一斤非常自然地说道。
周宁却拦住了她，“暂时先不用了。”
“我会注意安全的。”唐一斤以为周宁是在担心她的安全。
周宁笑，“不是安全的事，是信息已经够了。”
唐一斤不解，周宁将今天去找赵雪的事情跟唐一斤简单说了一下。
“我们也不是警察，无法参与整件事的调查，所以我们只需要知道事情的基本框架就可以了。我今天去找了赵雪，跟她约了一篇新闻稿，我打算把这件事情曝光出去。”
“为什么？”唐一斤没能理解周宁这么做的目的。
“其实孟松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我重点想让大家关注的，是秘药。”
关于秘药的事情，周宁跟唐一斤说过，其中涉及的一些困难，唐一斤也非常清楚。
现在周宁再一次提到秘药，唐一斤很快就明白了。
“你找赵雪发新闻，是想利用离奇新闻吸引大家的关注度？可是即便如此，新闻一旦被压下去，大家就不会再关注了呀。”
“所以后面需要更爆炸的信息作为支撑。”周宁说道。
“你是指……？”
“日记本。”
——
孟松的事件，周宁第二日就提供给了赵雪。
赵雪不愧是新闻工作者，写的稿子仿佛悬疑一样。
为了增加曝光效果，赵雪特地找了几个人做采访。孟松隔壁的老光棍一听说采访有钱拿，立刻答应了采访，赵雪将采访视频做了打码处理，不出三天，新闻稿就发出去了。
周宁投了不少钱在里面，曝光度还算不错。但是似乎有人在刻意压热度，新闻稿发出去后，曝光量不错，但是讨论度就是上不去。
周宁不停地刷新着网页，亲眼看见评论数不增反降。
果然有人在压热度。
正当她在想要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
是赵雪的。
周宁点了接通，赵雪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周总，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
只听电话里，赵雪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语气非常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答应你的事情，我可能要反悔了。那个新闻我删了。”
新闻删了？
周宁心下一惊，连忙划到网页上，刷新了一下。
原本还有一百多条评论的新闻，没有了。
已然被别的新闻替换掉了。
“怎么回事？”周宁问。
“公司高层约谈我了，并且要求将这条新闻删除，我现在，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了。”赵雪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歉意，周宁听得出来，她现在的处境可能不是很好。
周宁没有说话，电话另一端不知道谁说了些什么，离得有些远，只能听到声音，但是听不清楚内容。
只听赵雪应了一声后，匆忙说了一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最近小心一些吧，事情可能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