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浅浅一笑，“正好，宋氏也有此意。关于这件事，我们已经报了案，钟董的行为给宋氏带来了很大影响，虽然我们不清楚钟董到底想威胁宋氏些什么，但是影响已经造成了，我们还需要给外界一个交代。”
周宁毕竟做了三年秘书，对付钟鑫绰绰有余。
钟鑫想借此赖上宋氏，周宁则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语气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听周宁这么一说，钟鑫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最后还是那个女人开口打圆场。
“你好，我是钟董的秘书，乔音。”
“你好，请问钟董现在怎么样？醒了吗？”周宁顺势问起了钟云森。
“刚刚醒过一次，后来又睡着了，周秘书来是有什么事吗？”
“主要是来看看钟董，另外也想跟钟董聊聊关于项目的事情。”
“钟董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太适合谈工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谈谈？”
周宁被邀请去了医院外面的咖啡厅，一起来的，还有病床前站着的那个男人。
“这位是度假村案的负责人，叫洪山。”
周宁礼貌性的朝他点了点头。
“关于北城区度假村项目，不知道二位是怎么想的？”周宁直入主题。
“我们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宋氏怎么想。”乔音说道。
周宁挑了挑眉，“我能问个问题吗？为什么钟董一口咬定，那几个钉子户就是宋总的人的呢？说实话，这个消息，连我都是第一次听说。”
“我们这么说，肯定是有确凿的证据。至于消息的来源，只有钟董自己知道。周小姐，钟鼎集团虽然不是像宋氏那么大的企业，但是底下也养着几万名员工，若集团真的倒闭了，那么会有多少人下岗，又有多少家庭没了经济来源……”乔音语气非常悲凉，尤其是说道几万员工的时候，眼神里全是真诚。
周宁抬手打断了她，“不好意思乔小姐，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但这跟宋氏没有关系。项目是钟鼎集团自己争取来的，北城区里有钉子户，也是钟鼎集团没有提前调查清楚。听钟董说，那几个钉子户是两年前买的地，如果在项目招标时就调查一下，我想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乔音闻言一噎，但是还想继续说，周宁没有让她开口。
“乔小姐，洪先生。我这次来，不是听二位诉说委屈的，钟鼎如果只是想让宋氏承担项目的损失，那我劝二位不必费力了，这件事情就算走司法程序，宋氏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但如果钟鼎是想向宋氏求助，那宋氏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后续的合作问题。”
周宁微微一笑，看着两人，“毕竟，宋氏也不忍心看着钟鼎就此破产，几万员工失业。”
周宁跟乔音洪山两人并没有聊太久，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钉子户的事情跟宋氏没有关系，想赖上宋氏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合作。至于怎么合作，什么条件，那就是后续再谈判时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钟鼎没多少时间了，想必很快就会收到回复。
——
周宁重新回到了宋氏，她先去了秘书室，交代了一下舆情监控的安排。
虽然当时楼下的人都被赶走了，但是肯定有人已经录了像。这种事，必须提前遏制住，不能等发酵后再处理。
“放心吧，宋总已经安排好了。”Maybe拉着周宁说道，“你最近干嘛去了，这么久不上班，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宋总脸色可难看了，心情也不好，发了好几次脾气。”
周宁闻言有些意外。
宋祈年没告诉她们，她被开除的事情？
“哦，家里有点事情。”
随便糊弄了几句，周宁从秘书室里退了出来，犹豫了一分钟，她敲了敲宋祈年办公室的门。
“进。”
听到了宋祈年的声音，周宁推门而入。
宋祈年正在办公桌前办公，周宁进来，他头都未曾抬起来一下，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
“咳，宋总，我回来了……”
周宁走到宋祈年办公桌前，有些局促的笑着。
宋祈年不会把她赶出去吧？
万一真的赶她，她要怎么做才能留下呢？
周宁心里默默盘算，谁料宋祈年抬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周宁有些猜不透宋祈年在想什么，她握了握手指，把刚刚跟乔音说的内容向宋祈年复述了一遍。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记得你已经被解雇了，有什么立场代表宋氏？”宋祈年看着周宁。
周宁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她都背叛宋氏了，要是挤兑都不挤兑她，那她回宋氏的事就真的没希望了。
“年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戴罪立功。在医院的时候我想过了，以钟鼎集团的实力，应该买不通余崖，所以让余崖威胁我偷底标的人，应该另有其人。”周宁话语微微一顿，观察宋祈年的反应。
“继续说。”
宋祈年听的有些漫不经心，但是给了回应，这让周宁士气大振，觉得回宋氏有望了。
“而且刚刚在天台上，钟云森说有人告诉他，北城区的那几家钉子户是你的人。我怀疑这个人就是买通余崖的那个人。”
“所以你打算这么做？”宋祈年表情淡定，没有半点惊讶，显然早就想到了。
“用这件事作为交换条件之一，与钟鼎集团合作，共同建造度假村。”
“项目分配呢？”宋祈年表情依旧平淡。
“七三，不，八二。我们八，钟鼎二。”
周宁说完，偷偷观察宋祈年的表情，等待着他反应。
只见宋祈年眼皮都没跳一下，直接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九一，我九，他一。”
周宁一怔，九一分，钟鼎不仅赚不到钱，还要往里面搭钱，恐怕钟鼎很难接受。
“这有些难吧……”
宋祈年抬眸，“不是你说要戴罪立功？”
行吧。
看样子不给她出点难题，宋祈年是不会让她回到宋氏的了。
九一就九一，以钟鼎现在的境地，恐怕也没有别的选择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