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重新订了机票,没想到再一次被宋祈年拦截在了机场。
候机室里,周宁拧着眉头,看着脸色阴沉的宋祈年。
“周宁,两天前你才跟我保证过不会出国。”宋祈年声音阴沉,带着一丝怒意。
“对不起宋总,我哥哥他的情况实在不太好,他需要接受治疗。”
周宁自知对不起宋祈年,所以语气里下意识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
“那又怎样?宋氏因为你变得一团乱麻,你想一走了之?”宋祈年微微弯腰,俯身周宁平视,“你觉得我会让你轻易地走掉吗?”
宋家虽然没有黑道背景,但是势力还是有的,如果他不想让周宁走,那周宁还真走不了。
周宁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番。
宋祈年不让她走,并不是在乎她,只是觉得被背叛了,心里恼火而已。
只要让他出了这口气就好。
周宁如此解读着。
“宋总,我哥哥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你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和我哥哥离开?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去做。”
周宁说得认真,但是宋祈年却不屑地笑了。
“你觉得你还有信誉吗?”
说着,宋祈年一把抽出周宁的护照,看也不看地直接撕碎了。
“我会安排人送你哥哥出国治病。至于你,周宁,我的气一天不消,你就一天不能离开。”
宋祈年随手一甩,碎纸屑漫天飞扬。
周宁看着零碎的护照,心底火气骤然升起。
还不等她说话,宋祈年率先开口了。
“我的耐心有限,下次再让我抓到你想跑,别怪我没风度。”
周宁被宋祈年押回了宋氏,葛程泽留下来陪苏予安上了飞机。
周宁实在有些搞不懂宋祈年的想法,他的情绪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原本以为回了宋氏,宋祈年会刁难她,又或者骂她一顿。但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
进了办公室后,一句话都没说,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办公。
她仿佛是个透明人一样。
直到天黑,周宁看到宋祈年站起了身,她连忙也跟了上去。
“回景院等我。”
宋祈年路过周宁时,留下这样一句话。
周宁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心里苦涩蔓延,拳头攥紧又放开。
能怨谁呢,造成这一切的,是她自己。
周宁一向能忍,按捺住了脾气后,回到景院收拾了一番。
洗了澡,擦了香水,甚至还换了套情……趣……内……衣,但是一直等到天亮,宋祈年都没有回来。
混蛋。
周宁暗暗咒骂,她很难不怀疑宋祈年是故意的。
之后一连几天,宋祈年好像忘了还有她这号人物,既不回景院,也不联系她。
苏予安已经安顿好了,张帝也跟着一起去了那边,还给周宁拍了很多视频回来。
这几天苏予安一直在做各项检查,反馈回来的消息都不是很好。
“恕我直言周小姐,你哥哥的情况有些糟糕,他的神经长期处在被刺激的环境里,导致他现在非常抗拒外界。”
“长期处在被刺激的环境里?”周宁一怔,“怎么会呢?什么东西会刺激到他呢?”
周宁对神经疾病并不了解,所知道的也不过是网上看到的一些信息。
“这就需要你来查清楚了,周小姐,张帝跟我说,之前你哥哥被一张报纸刺激过,但是我们做了实验,你哥哥对报纸并不会应激,所以我想是那张报纸上的内容,让你哥哥出现了应激反应。”
“内容?”周宁突然想起来,那张被自己收起来的报纸碎片。
“是的,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尝试寻找你哥哥的神经反应,他对一般事物的反应并不大,但是神经却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里,我认为,找到他的刺激源,会更有效地治愈他的病。”
刺激源?
周宁把那张报纸碎片翻找了出来,出神地望着上面的信息。
她要找余崖确认一件事。
挂断了电话后,周宁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直接赶到了rose会所。
“我是周宁,请问崖哥在吗?”
周宁一进去,就直奔主题,但是在看到门口的那十几个保镖的时候,她后悔了。
有点冲动了,她孤身一人来这里,万一余崖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把她大卸八卦了怎么办?
好在是她想多了,保镖很快就把她请了进去。
站在一米九几的保镖身边,周宁显得格外娇小。
进了包厢,周宁下意识扫了一眼四周。只见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有一支没有熄灭的香烟,而余崖手里也正夹着一支香烟。
刚刚包厢里,还有其他人在。
“崖哥。”周宁打了声招呼。
“这不是周秘书嘛,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玩儿啊。”
余崖跷着二郎腿,轻轻吸了口香烟,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
“有点事想问问崖哥。”
余崖挑眉冷笑,“找我打听事,那可不便宜。”
周宁抿了抿唇,开口问道,“多少钱?”
“钱?”余崖摇了摇头,“你周宁来问,得一条胳膊。”
说着,余崖还瞥了一眼周宁的右手。
周宁的心一沉,余崖果然还在记恨那天的事情。
“崖哥……”周宁硬着头皮跟余崖打商量,但是余崖却突然笑了。
笑声在空荡的包厢里回荡,只见余崖站起身,对着周宁笑得十分豪放。
“被我吓到了吧,逗你玩的。周小姐是宋总的人,我哪敢动啊。说吧,周小姐想问点什么?”
余崖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让周宁有些措手不及。
她小心地打量着余崖,“崖哥,之前你让我偷底标,期间有没有让人拿着报纸去找我哥哥?”
“拿报纸去找你哥哥?什么意思?听他讲时事新闻?”
周宁一直在观察着余崖的神色变化,对于周宁的问题,余崖的茫然和不解非常自然,不像是假装的。
“您之前没有骚扰过我哥哥?”周宁不确信地又问了一遍。
余崖也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玩味地摸了摸下巴,“看来,有人问候了你哥哥。不过那不是我的人,我想威胁你,有一百种方法,找一个神经病,太low了。”
余崖伸出食指摆了摆,语气不屑。
不是余崖。
周宁跟余崖认识很久了,余崖性格嚣张,如果是他做的,他不会不承认的。
“那会是谁呢?”
周宁喃喃自语。
余崖重新坐回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周宁,“周小姐,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得回答一个我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