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两根金簪包起来。”
“来一袋糖炒板栗。”
“一只烧鹅。”
“……”
陆辞主仆二人游走于京城名贵的首饰铺子,食摊等等,一会儿功夫,子酉手里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来。
他很高兴,主子开窍了,样样亲力而为。
想必李娘子会很感动的。
“主子,每样都是李娘子爱吃的,她会感受到你的心意的。”子酉对着陆辞鼓励道。
陆辞嗯了一声,面无表情。
子酉偷瞥他一眼,心领神会。
主子心里乐着呢。
嘴角都不自觉地扬起来了。
“哎呀—”
两人说着话,谁知,从背后跑过来一个女子,与子酉撞个正着。
“走路不长眼啊!”子酉埋怨道,见是女子,帮她把地上散落的苹果捡起来,还给她,“小心一点。”
女子低垂着头,哈腰道:“对不起。”
可看到她的那一刻,陆辞震惊住了。
这不是温情身边的丫头连蓉吗?
她出现在此地,说明—
他急急地抬起头。
“连蓉,怎么了?”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旁边,从车帘里传来一个轻柔而软糯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陆辞如遭电击,整个人僵死在原地。
身边小贩的吆喝声,呐喊声,声声入耳,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那个活在他心上的人儿。
他怀里的糖炒粟子不经意地滚落在地。
“小姐,是奴婢鲁莽,惊扰了两位公子。”连蓉上前搀扶马车里的女子走下来,自责道。
女子一袭粉色长裙,蒙着白纱,呵气如兰,美眸顾盼流转,径直来到陆辞面前,柔声道:“公子,唠扰了。”
“无妨。”陆辞甚至不敢抬头,只是垂眸,淡漠道。
感受到他冷漠之情,女子眉头一蹙,又道:“公子,我们是否见过?”
“男女相授不亲,何曾相见?告辞。”陆辞招呼子酉,急急离开。
连地上散落的板粟也顾不上捡了。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女子陷入沉思。
“小姐,先回马车再说。”连蓉提醒道。
等回到马车后,女子摘下面纱,露出温情绝美的容颜,她问道:“连翠,看清了?”
“小姐,不可否认的是,他看到你,变了一个人似的。”
温情抚平袖子上的皱折,咯咯一笑:“他没死,他还活着。”
“小姐,就算如此,他也是个废物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帮助。”连翠提醒道。
温情双手交叉,舒服地靠在榻上,回忆起他见到自己无措的感觉,跟小时候一样。
他骨子里的傲慢与自卑,是矛盾的组合体。
在她面前无处可遁。
温情有一种将猎物牢牢捉在手里的胜利感。
连蓉从外面打听回来,脸色绷得紧紧的。
“他们都买了些什么?”温情随口问道。
连蓉答道:“买了金簪,手镯,还有苏记的糖炒板粟,阮记的醉香烧鹅……”
“他变了。”马车里一阵安静,许久,温情才幽幽叹息。
以前的陆辞从来不会在这些小玩意上下功夫,更不会亲力亲为。
哪怕是待她,也从未有过的待遇。
他为李文秀改变一切。
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俗人,一个只会围着妻子团团转的窝囊废物。
“我得不到的,李文秀也别想得到。”
“不过,我还挺喜欢他现在这张脸的,若是能站起来,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再把他要回来。”
温情神色狰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