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她重修旧好,也要等你净身出户时。你一日是我的丈夫,就给我老实一点。”
“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
李文秀目露寒光,威胁道。
陆辞冷着脸道:“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
他推着轮椅落寞离开。
李文秀将手中的辣椒叶往地上一扔,啐道:“一个个不省心。”
日子虽如此,还得继续。
她又将辣椒尽数捡起来,深吸一口气,想着回头找温暖好好谈谈。
“李大夫,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温暖主动找上来,低声道,“我知道不请自来,你肯定不高兴,可我也有苦衷。”
李文秀戴着手套拔草,冷笑:“这年头,谁家没有苦衷,我也有一大堆麻烦事。但不代表你就要将麻烦强加在别人身上。”
温暖也蹲下来,跟着她一起拔草。她的手细皮嫩肉的,一下子就划破皮了。
李文秀还得给她包上创口贴,不耐烦道:“你好好坐着,别给我添乱就好了。”
温暖注视着她,轻笑:“谢谢你。李大夫,其实你的心地是好的,刀子嘴豆腐心,像个操心的小妹妹。”
“我能救你,但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危。”李文秀意有所指,“本身我们也有自己的麻烦。”
“方相公被人盯上了,对吗?”谁知,温暖一语道破。
轮到李文秀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方俊明挺熟的。”温暖两只手握紧了又松开,小声道,“我救过他性命,他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本来,温情提议我去辽州的,可方俊明说你是一个会创造奇迹的人,让我来碰碰运气。”
李文秀张了张嘴,冷笑:“方俊明自己的烂摊子还搞不定,还顾得上给别人指点迷津?”
“听说他把方相公当成了南阳王,跟你发生许多误会。”温暖抿嘴一笑,“可方相公怎么会是陆辞呢,陆辞是个高傲之人,宁愿是死,也不会屈身于此,跟你过着隐世的日子。”
“他除了温情,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
“南阳王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你们都说方辞是他?”李文秀灵机一动,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温暖似是想起以往的事,声音变得飘渺起来。
“陆辞是二皇子,他出生时因荣妃难产而死,皇上对他心生厌恶,是太后将他抚养长大。他很是孤僻,也许是缺少太多,总是缺乏安全感。但他从小聪慧无比,文武双全,十六岁就随着平安将军三战鬼平关,又在南卢战争立下赫赫功劳。”
“陆辞十八岁那年,皇上册封他为南阳王,身份尊贵,却也断了储君的念想。谁也没想到他竟造反了,连带母妃一族被皇上流放禅城。后来听说遇上流匪,被剜去面容,打断双腿,折磨许久才扔进东河。”
温暖轻声道来。
“我见过他几面,是个很怪的人。唯独……”她笑笑,没有细说。
陆辞把仅剩的温柔都给了温情。
可惜他死了。
温情成了太子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文秀淡声道。
温暖赔笑道:“方俊明说了,他再也不会怀疑方相公了。你也可安心了。”
李文秀看着她:“你是个不确定的因素,万一加害你的人,从京城追到李家沟,如何是好?”
温暖神色一僵。
“你只带了一个随从,千里迢迢赶来求医,通伯侯府能答应吗?”
“背地里,没有人给你打掩护吗?你好好想想,你身边的人,能否相信?否则,就算我救你性命,也一样作没了。”李文秀攥住她的手,冷声道。
温暖的脸一白,眼底闪过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