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姐,我,我好了。”狗蛋的脸火烧一般,甚至不敢看李文秀。
李文秀纳闷道:“你的脸怎么红了,莫非发烧了?”
陆辞一阵无语。
别看这个女人医术了得,实际神经大条,男女大防也不知道避讳一样。
要不是他担心她吃亏跟着下山,这个女人的名声又毁了。
对了,她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家里又不是揭不开锅,天寒地冻的,你跑到河里做什么?”李文秀瞪着狗蛋,斥责道。
狗蛋脸上的红晕没消散,耳根也红了。
“我爹生病想吃鱼,我打算捕一条鱼给他补补身子。”狗蛋摸着头,憨然一笑。
李志深快把他打死了,他却惦记着他的身体。
“这种天河,哪里来的鱼?”李文秀语气缓和了许多,厉声道,“你那个老爹待你不好,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狗蛋垂眸不语,而二蛋提着水桶走来,里面装着三条小鱼儿。
“文秀姐姐,我奶奶说了,我哥打不到鱼,就别回家吃饭。”二蛋穿着单薄,委屈巴巴道。
这么冷的天,不是折磨孩子吗?
也只有关氏才会对亲孙子如此狠心。
李文秀柔声道:“你们这种打鱼法,几时才能捕到鱼?”
两个孩子垂下头,一脸为难的样子。
“你们试试钓鱼吧。”陆辞将方月递给李文秀道。
他看了一眼二蛋的水桶,叮嘱他们兄弟把小鱼儿全部砸成糊状,又让二蛋去挖蚯蚓。
他掏出匕首,让狗蛋削来一根柳树的枝条,又从轮椅一旁的盒子掏出一根细细的绳子。
子酉在上游捕过好些鲫鱼回来,这条老沟河有不少的大鱼的。
他推着轮椅来到河边,将绳子一端装上钩子,勾住饵料,往河里一扔。
“冬天到了,普通的饵料吸引不了鱼儿,要腥味足够大,散发得放的蚯蚓或者这些小鱼内脏都可以。”他难得解释道,“中间的河水太急,可以试试石头裂缝处。”
旁人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免不了笑话他多管闲事。
也有人说他装模作样,回头钓不了鱼,看他怎么出洋相。
李文秀仔细一看,原来笑话她的是苗氏的大儿子李文孝,据说明年就在考秀才了,姜氏把他宠成乌眼珠子似的。
“相公,我支持你!”她来到陆辞面前,眉眼含笑道。
陆辞瞥她一眼,并不作声。
你道他真想帮李家兄弟,他是嫌李文秀净耽误事,操那份咸淡心。
明明身上都湿透了,还关心人家回不了家做什么的?
他忍不住出手了。
只想尽快回家而已。
一个念想之间,手中的柳枝轻轻晃动了。
他猛地将柳枝甩上来—
“哇,好大的鱼!”耳边传来李文秀雀跃的欢喜声。
月儿也兴奋地挥着拳头。
母女的快乐感染了陆辞,他破天荒地生出一股自豪之色。
多大的事,也值得她们这般激动?
陆辞傲骄道。
二蛋抱着一条足足有两斤重的鲫鱼,激动道:“大鱼!”
狗蛋尽管也很高兴,可他看到李文秀流露出对陆辞钦佩的目光,莫名有些沮丧。
“哇,又有一条!相公,你好棒!”
“太帅了!”
在李文秀的欢呼声中,陆辞接连钓上来五条大鲫鱼,甚至还有三四斤重的。
李文孝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