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从小便有洁癖。
除了温情,他厌恶皇宫里的所有女子。
他的母妃木子清在他五岁时就去世了,他目睹了后宫女子薄情又冷漠的一面,曾发誓将世间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他把唯一的温柔给予了温情。
眼下李文秀的上衣湿透,再不更换衣服的话,病情更严重了。
“你说的,你是大夫,没那么矫情。”
“你都看过我的身体了,咱们算扯平了。”
陆辞嘴上说着不豫的话,双手却有些微微发抖。
轻轻地解开李文秀的领子扣子,一不小心触碰到她脖间的肌肤,他的全身闪过一股微妙的酥麻。
下意识地摸摸鼻子。
呃。
是血。
陆辞跌回到轮椅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穿的竟不是肚兜,而是一根绳子套着的寸缕布块,雪肤之间的山峰引得人移不开视线。
“涉世未深”的陆辞何时见过这种仗势,当场僵死在原地,不知所措。
“疯女人!”他压制眼底涌起的异色,暗暗怒骂一句。
谁能想到李文秀正经的外表下,有一颗浪荡的心。
一想到她穿着这样的内衣出现在林子恒面前,陆辞握紧了拳头。
深吸一口气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李文秀的外衣扒下来,又目不斜视给她套上一件干净的棉服,摔门而去。
子酉迎上来,眼底的余光瞥到李文秀换了上衣,暗叹主子果然是喜欢她。
“主子,要不要我去请大夫回来?”他小声询问道。
陆辞摇头,找到客厅一角搁置的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退烧药,默默走回房间。
李文秀私底里不正经,浪荡不羁,不得不说,守护家人这方面,她事无巨细,准备相当充分。
从陆辞跟着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在铁盒里备下许多急救药,有发烧、感冒,跌打创伤,甚至连婴儿防腹泻等等的药也应有尽有。
不仅如此,她还会向陆辞普及这些药的使用说明。
陆辞用手托起李文秀的后背,试图唤醒她道:“吃药了。”
他也不知道一颗小小的药丸能否退烧,不过,是李文秀自己研制的,反正吃不死人便是。
李文秀的脸红滚烫,烧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哼唧着什么。
她坐都坐不稳,眼看又要跌下去了。
陆辞没有办法,双手支撑着坐到床边,一只手搂着她,将她偎依在自己的怀里。
另一只手强行撬开她的红唇,将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喂,吃药了。”见她含着药不动,他唤了一声。
李文秀依然没有反应。
陆辞垂眸,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沉,略带威胁道:“你再不乖乖吃药,我就喂你吃了。至于怎么喂—”
李文秀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恍恍惚惚地看着他:“咦,相公,你怎么在这里?”
“好苦—”她张了张嘴巴,作势要呕的样子。
陆辞忙捂住她的嘴,见她生病便像个孩子似的,不由地心一柔,哄道:“你发烧了,赶紧把药吃了。”说着,他又伸手去捧来水杯喂她喝水。
李文秀嘟哝着小嘴,不满道:“苦~”
她这般的小女子娇态,陆辞从未见过,眼睛发直。
半晌,才道:“乖,吃药,回头我给你糖吃。”
谁能想到,堂堂的女神医,竟然怕苦。
他眼底掠过一丝柔光,嘴角不自主地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