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凤里澈却提起了扶郁:
“听说青帝近些年来,单留了一个龙族的太子扶郁还算作是他座下弟子。但扶郁已经神隐多年了,有传言说他在九重天上,又有传言说他在下天界的东海,还有些不着调的八卦干脆说他在一处诸天幻境里历劫,众说纷纭,我也不是很清楚。”
看来,青帝太昊之威,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凰泠的脸罕见地白了一白,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真被青帝吓到了?
我忙岔开话题,问凤里澈:
“二哥你知不知晓长琴和玄冥上神为何要今日来苍梧山吗?”
凤里澈摇头。
“我也不清楚,想是有什么要紧事吧。我近日倒是常听长琴和我说,九重天近来不太平。”
凤启闻言,眉头紧缩了起来,估摸着每天批阅那么多奏文,也早已瞧出了不太平的端倪。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
“还是莫要妄议他族的政事了,我们苍梧在西荒和南荒要忙的要紧事也不少。若是说错了话,传到了天君耳朵里,又是好一番周折。朱襄帝君前几日叫我去赴他的家宴,我还不知道他老人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我听到这话,也是心中奇怪。
朱襄帝君便是我们凤凰族的苍梧山所处的南方天界的执掌王权的赤帝,他封号为神农,名为朱襄神农,我们南方天界的子民都尊他为朱襄帝君。
他是有限的几位远古上神之一,所以我们南方天界的神族们,都对他老人家敬仰得很。
凰泠的眼珠子转了几转,语气里都是笑意:
“我听闻,君后赤水听訞最近有些为她本家的几个小辈的婚嫁问题犯愁啊,广邀南方天界青年才俊的一些神仙们去赴家宴或是小宴,大哥你此行只怕不太平啊。”
凤里澈明显地有些不满,“我大哥是何等的才俊,赤水氏的那些女仙,我才不同意!”
我宽慰道:
“不过是家宴而已,莫要多心。再说,便是相亲家宴,也要看双方是否愿意啊,又不是赤水氏的什么女仙看上了大哥,便要强娶强嫁了。我们无需担心。”
凰泠瞪大了一双杏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像是不明白从我的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来。
我挑衅似的看着我那亲爱的三姐凰泠,等着她说几句奚落话俏皮我,可她见大哥在此,却什么也没说。
凤里澈跟着调侃:
“我记得赤水氏有几个小女仙真是漂亮,那可真是美,听訞君后都点名要那几个小女仙去九重天奉茶的。”
凤启的眉头是皱得更紧,长叹了一口气。
我和凰泠正待也要说些什么,长琴和玄冥上神此时却宝相庄严地出来了,二位上神眼观鼻、鼻观心,显然是不想听我们这厢的八卦趣闻。
我们忙收了玩笑模样,恭送二位上神。
待到他们走远了,我才愁眉苦脸地叹道:“这两尊大神,今晚我又要小心了。”
凰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也不能这么想,今晚若是有不相识的上神在,阿爹阿娘还能少说你两句呢。”
凤里澈也安慰地拍了拍我肩头。
“是啊,阿冉,我虽然只在榣山见过玄冥上神一面,感觉他却是不甚拘于小节的。你若是在他面前失了礼,估摸着也不会像昆仑墟的东华帝君那样苛刻,见到小辈神仙礼节不周全,就直接降罚。”
我心中稍微宽了些许,又听到凰泠在一旁说:
“你知道神农氏的帝姬朱襄锦莳吗?听闻有一次,她在东华帝君面前稍许失了礼,东华帝君便立刻罚她去天宫南天门扫了五十年的地。”
凰泠十分害怕似的,“哎呦我的娘亲啊,可真是吓死个人哟。那次之后,小辈神仙们可都是可劲儿躲着他老人家,生怕被帝君抓到错处,又被罚到哪方地界去扫地奉茶。”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默默期盼,玄冥上神和长琴一样也是个喜欢玩笑的。
凤启说:
“好了,莫要挂怀,我们一道进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再次走进楮华殿,殿内的金丝吊蝴蝶传来香风阵阵,我不禁好奇,问了句:
“阿爹,这棵树是什么来头啊?”
阿爹很是得意地道:“这是幽都之山的未野神君前几日呈上来的,他说幽都之山择良种栽培,两万年间就得了这一株品相上乘的吊蝴蝶。”
阿爹将树枝拉低了些给我看,“你看这花,是难得一见的正红色呢。”
阿娘也答道:
“我听说那未野神君正在幽都之山潜心栽培金丝吊蝴蝶,若是能再得一棵好的,就呈上九重天给天君。我早就听说这个未野神君是个最喜欢花花草草的神君,前几日见了,果真如此,文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