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章问道:“肖雅现在怎么样?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肖章想起了肖雅被罗公义侮辱时的场景,现在又是被罗公义带走了,心里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田甜还是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只要你听话,她会没事你,如果你不听话,那就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了。别再问这个事了。”
说起肖雅的事,田甜心里还是非常心虚的。肖雅被罗公义带去哪里了,田甜也不知道。虽然罗公义说过要带肖雅回老家结婚,但谁知道那又是不是真的,而且田甜也不知道罗公义的老家在哪里。虽然两个人合作了很久,但罗公义的警戒心非常强,为了防止田甜被抓后不把罗公义供出来,罗公义从来没跟田甜说过他家在哪里。两个人是在平安镇遇上的,田甜只能估计罗公义的家在那附近了。
但就算知道又如何呢?田甜自然是不可能把这些事告诉肖章的。而且即使告诉了又怎么样?肖章还能逃脱不成。
肖章这时候也不再问肖雅的事了,但他自己的情况还是得问一下的。“你要把我抓到哪里?”肖章又开口问道。
经过一开始的那番挣扎,再加上后来的一顿怒骂,此时的肖章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了,这反倒让他的话听起来挺诚恳的。
或者也就是因为肖章诚恳的语气打动了田甜,田甜也如实告诉了肖章:“你年纪太大了,不好卖。要是男孩子,还能卖个好价钱。要杀了你我又下不了手,现在只能把你卖到黑窑去挖煤了,也只有那种地方能卖上价钱了……”
田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肖章打断了,肖章听到这里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真被卖到那种地方,要逃出来可就太难了。走都走不了,又怎么救肖雅。肖章赶紧说道:“你都说不好卖了,不然就把我放了吧,你要多少钱,我让家里人拿来给你。这样你也省事了。”肖章这时候已经顾不得尊严了,谄媚的说道。
田甜想都不想就回答道:“你别想太多了,我又不傻。真放了你,最后最有可能的是钱没拿到,人倒被警察抓了去。”
汽车一直在崎岖难走的山路上开着,两个人在车上的对话也还在继续。田甜或许是想找个人说话解闷,肖章就是为了多了解一点情况,也为了套点近乎,最好能让田甜放了自己。两个人一路上说了很久很久,仿佛就像是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重逢一般。
直到田甜无意间说了一句:“那煤矿离我家也不远……”
田甜说话的声音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田甜担心万一让肖章逃了,还知道她家的位置,肖章会不会找她报仇。然后田甜又觉得不可能,首先要逃掉就很难,即使真逃了,要找到家里也不容易。
想到这里,田甜又继续说着有的没的,对于刚刚自己的失言也不放在心上了。只是肖章没说几句话就是开口让田甜放了他,田甜也觉得烦了,走到前面的位置坐了,不再跟肖章废话了。
车开了很久,从阳光明媚一直到星辰满天,汽车才停了下来。肖章看到田甜下了车,很快就听见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和田甜谈了起来。肖章听得出来应该说的是价钱的事,隔得有点远,听得不太清楚。不过既然都到了这里了,逃是难了,价钱高低跟肖章的关系也不大了,毕竟那钱也不可能进肖章的口袋。
比起价钱,肖章现在更关心的是肚子。自从醒来后就没吃过像样的东西,田甜一路上就给肖章吃了点干粮和水。肖章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肖章这时候反而希望田甜能早点谈好,想着下了车能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好在田甜也没让肖章等太久,也就十多分钟。一个健硕的男人上车把肖章带下了车,这个男人身材好大,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脸,一身横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估计是煤矿专门养的打手。这人径直把肖章带下车,什么话都没说,还帮肖章把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虽然绳子是打开了,但却没有让肖章感觉到一点轻松,这个壮汉的压迫感太强了,肖章这时甚至连饥饿感都不见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由得肖章害怕不害怕了,害不害怕都走不了了。想到这里,肖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壮着胆子朝那壮汉说道:“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肖章的话还没说完,一鞭子就甩到了肖章的脸上。鲜血顺着肖章脸上的伤口流了下来。刚到这里不到半小时,肖章的脸上就多了一道醒目的伤疤。
那壮汉说道:“没有你说话的份。这鞭子让你长长记性。下次别这样了。”他嘴里是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想着:“即使不说话,这一鞭子你也是躲不过的。不让你吃点苦头,以后就总想着逃跑了。”
肖章挨了这重重的一鞭子,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不敢,而是他太饿了,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所以肖章只是在站在那里疼得呲牙咧嘴,却什么话也没说。
倒是那个壮汉开口了,肚子饿了是吧,跟我来吧!于是肖章就跟着这个壮汉走进了一间房子。田甜也就在这时离开了这里。
房子里面有米饭,虽然没有菜,但饿急了的肖章才不管那些,马上就狼吞虎咽了起来。那壮汉在旁边冷嘲热讽的说道:“慢点吃,别噎死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很显然,这个壮汉也不是什么好人,也只是怕肖章真饿死了,没人给他干活了而已。不过这个时候的肖章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完了饭,那个壮汉把他带到一个屋子里面。房间不大,地上铺着木板,木板上还躺着几个人睡得正香。很显然这里会是肖章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安身之所了。那壮汉把肖章带到这里就什么都不管了,转身走出大门时还把门从外面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