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章现在在干什么呢?如果他还活着,怎么不来找我。
“或许他也被人盯着吧?希望肖章能平平安安吧!”肖雅心里这么安慰自己。突然又想:“要是肖章活的好好的,他怎么不来找我?”
时间就在肖雅胡思乱想的思绪中过去了,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撒的我不是早晨那让人觉得温暖的阳光,变成让人不能直视的火辣辣的烈日了。肖雅坐在门口看了一早上的风景,肚子也开始饿得“咕咕”叫了。其实肖雅也不见得是喜欢看红树村早晨的乡土人情,主要还是因为她现在就只能在这方圆不到十米的地方活动,不看这些又能干着什么呢。
今天的饭是孙莹送来的,大概有两碗米饭和一小盘菜,都是一早上就送来了,应该是昨晚吃剩下的。不过对肖雅来说,已经很好了,如果没有村里这些同样得拐来女人帮忙,自己早就饿死了。而同样是拐卖来的,肖雅也知道她们在家里根本没什么地位。如果让家里人知道给肖雅留了饭,估计还少不了一顿打,肖雅已经是相当感激那些帮助自己的人了。
肖雅端着饭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吃的很慢,一方面是因为这饭确实不怎么好吃,特别是现在天气热了,已经过了那么久了,食物早变质了。一方面是因为肖雅就是一个大闲人,一整天也都没什么事。
肖雅吃完这顿饭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按她以往的作风,吃完饭总是得在屋子里休息一会。但今天她总觉得心里很闷,心里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对她说:“去外面看看吧,去外面看看吧。”
于是肖雅少见的在中午这个阳光最毒的时候坐在了门槛上,看着眼前红树村不太广阔的田野。然后肖雅的目光又穿过眼前的田野一直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突然,肖雅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定定的看了好久。肖雅看到在红树村村口那里走来了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但都是一样的黑。远远看去,也只能看出这些了,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来。但看这两人的身形又都感觉有些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样。肖雅已经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几年了,虽然她自己没有主动去了解的心思,但久而久之还是认识了不少人。或者说知道了一些人更合适,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屑于和她认识。以前可能还会和她发生点什么,现在是看都不会看肖雅一眼了。
渐渐的,那两个男人的身影更近了。肖雅是越看越熟悉,心里的不由得“砰砰砰”直跳。肖雅此时已经装出了痴痴的傻笑了,她还得接着装,不能让人看出来她已经不疯了。
虽然看上去那两个人的身影那么熟悉,但万一看错了呢。
又过了一会,那两个男人已经穿过了田野,来到了小溪旁边,和肖雅只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了。肖雅已经看出来了,那个矮个子男人她确实见过。就是那个在罗公义家里花了钱嫖自己,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做的男人。
走在他后面的男人,肖雅也看清了。肖雅眼角隐隐已经流出和泪水。只见那个男人双脚被锁链锁着,走路时发出那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再往上看,双手还被绳子绑着,绳子的另一头就拿在走在前头的男人手里。
肖雅看到这里,那两人已经离她很近了。肖雅眼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那装了一年多的假笑瞬间也崩溃了。肖雅终于看清楚了那男人的脸,虽然比以前黑了很多,脸上还多了几道长长的伤疤,但肖雅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那不是肖章还是谁?
肖雅双手不停的抹掉眼泪,但无论她怎么抹,眼泪总是抹不完,而且越抹越多。肖雅想要大声喊肖章的名字,但因为太过喜悦和激动,肖雅的嘴巴虽然不停的张着闭着,但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肖雅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挪着,脚上的锁链已经把她的脚勒出个血,但肖雅竟觉察不到疼一样,她只恨自己的力气太小了。如果此时给肖雅一把刀,肖雅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绑着锁链的那只脚砍下来。
肖章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肖雅屋子前了,肖章也已经看到了肖雅。两个人四目相对,这几年来各自经历的心酸和苦楚,都在这一次眼神交会中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发现了两人眼神中的一样,倒也有成人之美的好意,放慢了脚步,让两个人多看对方几眼。
就在这时,罗公明突然走了过来,冲着走在肖章前面的男人说道:“老恶啊,你怎么也买了个人回来吗?”罗公明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和不屑,一句话就能看出来两个人不对付。
走在肖章前面的人名叫罗恶,别看名字带个“恶”字,但人其实是个好人。起这个名字是因为罗恶的父亲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人太老实总是被人欺负,当他生了罗恶后就想着得起个让人一看就害怕的名字,又没什么文化,结果只想到“恶人”的恶了。
没想到的是,名字是“恶”了,罗恶的性子却没有像他老爸想的那样,成为一个强势的人,甚至一个坏人,只要不被人欺负就行了。罗恶的性子竟比他爸还老实本分,还认死理。罗恶认为拐卖妇女不对,所以他从来不买女人当老婆,更别提和罗公义罗公义那样去拐卖妇女了。结果就是他到了如今五十多岁了还是单身老汉一个。
当初下定决心去罗公义那里光顾肖雅的生意,内心也是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挣扎。他年岁这么大了,也是想试试女人的滋味。结果内心挣扎了许久下定的决心,结果被肖雅几句话就给破防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放在谁都不会错啊,罗恶的性格就是那样。他心里本来就觉得肖雅这个女人可怜,就是下再大的决心,到了最后其实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