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男人就要跳车,陆向晚一把拽住系在他腰上的腰包,“等等,是什么人让你和你哥来害我的?”
如果是想害她一个人,抢点钱她可以人,但拿她的家人来威胁她,这就不能忍了。
男人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陆向晚有胆子抓住他,而且这婆娘的手劲儿还挺大!
男人眉头倒竖,目露凶光,“我警告你,赶紧给老子放手!”
“你不说我就喊人了。”陆向晚张嘴就要喊叫,本来整个身子都探出车外的男人赶忙缩回窗内一把掐住了陆向晚的喉咙,“你特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陆向晚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顺势往厕所门那一拽,男人重心不稳腰部卡在窗框上,陆向晚见机大声呼救,“救命啊……抢劫了……”
男人听到陆向晚喊叫掐住她脖子的手更用力了些。
嘭!
一声巨大的踹门声响起。
陆向晚知道一定是顾建勋见她这么久没回去找过来了,尽量把门的地方让开。
男人眼看有人来求陆向晚松开她就要跳窗逃跑。陆向晚却是死死扯住他腰上的腰包不松手。
就在顾建勋破门而入的一瞬间,就听刺啦一声,男人腰间的腰包,被扯了下来,男人重重摔在轨道旁的路基上滚了两圈被火车远远抛在后头。
陆向晚检查了下腰包,还好,除了系在腰上的带子扯坏了,钱都还在。
顾建勋搂上陆向晚的肩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把人看了一遍,“伤到哪里没有?”
刚刚他看到外边的地上有把匕首,生怕陆向晚受了伤。
“我没事,只是让他跑了。”陆向晚沉了口气,“他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咱们家。”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刚刚掐着她的时候,要不是她意志力强,怕是都被掐晕过去了。
陆向晚抬手摸了摸脖子,顾建勋一眼就看到她白皙的脖颈上几个红色的指印,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
能把他们底细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跟他们坐上同一趟车的人,除了雷绮珊他真想不到第二个人。
“疼不疼。”顾建勋是心疼的不得了。
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女人竟然被人把脖子掐成这样,他都不敢想要是再晚来一会,会发生什么事。
“不疼。”陆向晚看了眼黑黑的窗口,“咱们去找乘警吧,我担心这人去咱们家找麻烦。”
家里现在只有孙颂芝和陆香卉,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顾建勋点点头,陪着陆向晚一块找到乘警,听完两人说的情况,乘警立马通知了厂子那边铁路上的民警让他们跟厂子里的派出所联系一下。
又跟带走络腮胡的民警联系了一下让他们追察一下络腮胡的同伙。
回到车箱,夜已经深了,顾建勋让陆向晚坐在铺上仔细看了看她脖子上的掐痕。
看得出掐陆向晚的人确实很用力,这会已经有点淤青。
顾建勋恨的牙根都痒痒,要是让他找到是雷绮珊搞鬼的证据,非跟她没完。
接下来的两天倒还算平静,到达魔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
顾建勋和陆向晚下车的时候魔都正下着小雨。这边的温度比着厂里热了不少,两个人穿着秋装明显不合时宜。
好在陆向晚有先见之明,给两人带着夏装,找了个厕所换好了衣服,两人才拎着行李出了火车站。
陆向晚也是头一次来魔都,出站的一瞬间就被大城市的繁华吸引了。
虽然才是八十年代初期,这里已经有了不少高楼大厦。
两人就近找了个旅馆住下,住宿的费用也比金城贵了两三倍。
安顿好住处,已经是华灯初上,陆向晚和顾建勋拉着手走在街道上,看着城市里的灯红酒绿。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穿着大胆时髦的女人,顾建勋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
那女人穿着一条包身的旗袍,把身体的线条展露无余,顺着旗袍开叉的地方露出两条又白又长的腿,那叉开得很高,几乎到了大腿根,这要是在厂里有女人敢这么穿,怕是第二天名声都要臭遍全厂了。
陆向晚倒看得津津有味,魔都不愧是八十年代流行前沿的城市,不光是穿这样旗袍的女人,还有许多穿着洋装的女人大街上走。
那些各式各样的衣服,着实好看,跟金城那些板板正正的款式完全是两个风格。魔都的女人穿衣服明显更显身段。
“走,咱俩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陆向晚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家包子铺。
整条街上也就这家包子铺看着最普通,其它的店面一看就觉得东西很贵还不实惠。
两人进屋点了两笼包子,看着笼屉里白白胖胖的大包子,陆向晚着实觉得有些饿了。
包子一上来,顾建勋先拿了一个给陆向晚,自己才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这一口包子咬下去,两个人都愣住了,包子的皮竟然是甜的!
陆向晚咀嚼了几下,艰难地咽了下去,这包子比东风食堂的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难吃的要命。
甜的皮,咸的馅,这种搭配和口感吃在嘴里的感觉,着实奇怪。
顾建勋也是吃的直皱眉,不知道魔都这边的人怎么会喜欢吃这么奇怪的味道。
不过饥饿还是让两个人把两笼包子都吃了个干净。
陆向晚趁着结帐的时候,跟店老板打听了一下哪里有批发服装的。
老板倒还算热情,给陆向晚介绍了好几个地方。
陆向晚很是认真地按着老板说的路线记了下来。
填饱肚子回到旅馆,两个人都有些倦了,早早洗漱完躺到了床上。
这边六点多天就黑了,这会也才不过九点多,天就已经黑透。
顾建勋翻过身将陆向晚搂进怀里,“向晚,你说要是我不在厂里干了,也出来做买卖好不好?”
这两天在车上他想了许多,从他接手副厂长一职开始,几乎就没消停过,陆向晚跟着他不是担惊受怕,就是被人陷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不当这个副厂长,只想跟陆向晚一块过点安生的日子。
陆向晚认真地看着顾建勋问道,“怎么突然又不想干了?”
以她对顾建勋的了解,他能说出这话来,就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了。